第90章你們,都得死!
只是,等到送親隊伍走到顧府的時候,卻見到顧府大門緊閉,走在前面的士兵面面相覷。
仔細一想,也沒有什麼不對。
因為,從一開始程元姬下令,到現在程雪煙出閣,也才不過一晚的時間。而皇宮裡也沒有懿旨說婚事在這一天舉行。
轎子緩緩的停下,大紅的蓋頭下,程雪煙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低聲的問,「怎麼回事?」
一旁的侍女驚得渾身顫了顫,隨即道,「公主稍安勿躁,奴婢這就下去看看。」
見程雪煙沒有說話,那侍女逃命似的飛奔著下了轎子,跑到送親隊伍的最前面去。「怎麼突然停下了?若是公主殿下責怪下來,就算你們有九個腦袋也不夠掉。」
「丁香姑娘,這……將軍府里,沒人啊……」
這時,那個侍女丁香才看見身後的將軍府確實大門緊閉,一瞬間小臉驚得煞白,完了完了,若是轎子裡面那位知道了,恐怕,這裡所有人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看著那頂華貴而又艷麗的轎子,感覺到背後一陣寒慄。但現在,要逃,也是逃不掉的了。
想了想,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回到那轎子上。
「啟稟公主,前面出了些狀況,還……還請公主先稍作休息。」丁香惶恐不安的上了轎子,跪在程雪煙跟前。
「出了什麼狀況?」程雪煙的語氣里,已有一絲不善。
丁香跪在那兒,連大氣都不敢出,「公……公主殿下,請恕罪,因為……因為將軍府的迎親隊伍還沒來,所以……所以需要休息一下,等等他們……」丁香越說越小聲,直到最後聲音就跟蚊子飛過一樣,小得連聽都聽不清。
「你說什麼?」程雪煙一把將蓋頭掀開,摸了摸腰間,卻發現九節鞭根本沒帶在身上,狠狠的瞪了一眼丁香,「本公主要下去看看。」
丁香嚇得趕緊把蓋頭拾起,跪在地上,哀求道,「殿下,您別這樣,出嫁之日,蓋頭是要由新郎官掀的,不然會不吉利的。快把這蓋頭重新蓋上……」
「本公主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你是嫌你脖子上的腦袋太礙事了嗎?」程雪煙一腳踢在丁香的身上,在這狹窄的空間里,丁香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了座椅尖銳的角上。
即使渾身被撞得快要散架,但丁香還是忍著劇痛?,跪在程雪煙年前,「公主殿下請息怒,奴婢知錯了,可殿下您真的不能出去……」
「滾!」程雪煙再次一腳踢在她的身上,丁香直接暈了過去。「沒用的傢伙!」
提起長長的裙裾,程雪煙就那樣走了下去。
眾人一看到她,有些詫異,從來沒有見過哪個新娘子出嫁,會在半路自己掀了蓋頭,還走出來的。但眼前的這女子,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們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自然也不敢多問。
「拜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雖然不知道這個嬌縱蠻橫的公主為什麼要從轎子裡面走下出,但一眾人等還是恭敬的跪了下去。
「你們……為什麼要停下?」目光越過那黑壓壓的一片跪倒在地上的侍衛,看到遠處那座府邸上掛著那兩個耀眼的大字「顧府」,可是,那府邸的大門卻緊閉著。
程雪煙緊緊地抿著雙唇,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亂,可是,為什麼顧府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見那些侍衛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也不敢說話。程雪煙突然笑道,「顧府不把門打開,你們……就把這門,給本公主撞開!」
「是!」在侍衛們的應答聲中,程雪煙再次回到了轎子裡面。看到暈倒了還沒醒過來的丁香,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又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丁香的肚子上。
劇烈的疼痛終於讓她醒了過來,丁香蜷縮著身子,看著眼前這個夜叉一般的公主,她顫抖著說道,「公主殿下饒命啊,今天是殿下大喜的日子……不可……不可因為奴婢的錯,而衝撞了公主啊。」
看著唯唯諾諾的丁香,程雪煙的心情終於好了些,想了想,說道,「把紅蓋頭給本公主拿上來。」
丁香幫她將蓋頭蓋好之後,還為她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怯怯的跪在一旁。
「隆……隆……隆……」丁香的身子跟著這一聲聲巨大的響聲,不住的顫抖,那是侍衛們在撞顧府的門。
程雪煙的臉卻越來越黑,她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她還是不死心,在厚重的鳳服底下,一雙小手緊緊的攥著,她這輩子,都沒受過如此大的屈辱。
終於「哐」的一聲,顧府的大門被撞開了,果然,諾大的顧府里,早已空無一人。
想起剛才程雪煙讓她們撞門的樣子,那些侍衛還是謹慎的先將她的轎子抬了進來。
「落轎。」隨著轎夫長長的一聲吆喝,丁香扶著程雪煙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公主殿下,到了。」丁香小聲的在她耳邊說著。
「顧寒熠呢?」程雪煙明明感覺到了異常,可她還是開口問了一句。沒有迎親隊來接她就算了,現在都已經到了顧府了,還不出來迎接,難道他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她嗎?
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丁香的回話。
程雪煙怒了,一把的將蓋頭扯落,狠狠的摔在地上,「顧寒熠呢?顧府的人呢?都死了嗎?」
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送親隊伍的人包括她的丫鬟丁香,都已經全都跪倒了在地上,一個個卻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好啊,顧寒熠。你膽敢戲弄本公主,
本公主要殺了你!今天這裡所有的人,都要給他陪葬。」程雪煙跟瘋了一樣,頭上的鳳冠也被她取了下來,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你們,都得死!」披頭散髮的程雪煙,就像鬼魅一樣,發出野獸般的聲音,怒吼著。
走到離她最近的那個侍衛面前,一把將他的佩劍取了出來。寒光閃過,那侍衛的脖子就被割開了一個諾大的口子,殷紅的鮮血。爭先恐後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