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我叫雀容（一）

  想著想著，楚漓的腦海竟然又浮現出顧寒熠的面容，琴聲不止。


  是啊，如果季佑要攻打漠禾關，那顧寒熠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驀然抬起頭，才發現早已過了未時，而她還沒有吃午飯，不禁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扶著桌子的邊緣緩緩站起來，感覺頭腦有些昏花，一個蹌踉，險些摔倒，卻被拉進一副強勁有力的胸膛里。季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相爺？」楚漓顯然被他嚇了一跳，但願他沒有察覺出剛才有什麼異常。「雀容不知相爺到來，一時失禮了，請相爺責罰。」


  「那就罰你再給本相彈奏一曲。」季佑似乎心情很好，只是看向楚漓的眼神帶有幾分不明的情緒。


  儘管頭暈得難受，但楚漓還是慢慢地坐了下來，修長靈巧的雙手，再次覆在琴弦上。


  這時，小錦卻匆匆忙忙地推門進來，「姑娘，對不起，小錦……」


  她還沒說完，就聽見季佑輕咳了一聲，「丞相府里的下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懂禮數了？」雖然他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起來依然是很平靜，但語氣中卻蘊含著怒火，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平時小錦跟在楚漓身邊，因為楚漓平易近人，所以一般不會太注意言行，沒想到季佑會來到楚漓的房中，嚇得連忙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相爺，奴婢該死！」


  這時楚漓才知道，丞相府對於下人的管教是有多嚴，而當初在顧府的一切，甚至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你這麼匆忙，到底是什麼事？」雖然小錦突然闖進來惹得他很不高興，但看她一臉緊張的神色，似乎有什麼事。


  「奴……奴婢該死……」小錦嚇得舌頭直打結，她沒想到好巧不巧，今天季佑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姑娘她……她還沒吃午飯……」小錦的聲音越說越小。


  「怎麼回事？」季佑這時才發現楚漓的小臉一片慘白，原來她還沒用餐，要是小錦不來，她是不是打算硬撐著給自己彈奏完一曲？

  「都是奴婢的錯，靈芝姑娘初來乍到，喚奴婢去給她整理屋子，一忙就忙到現在，奴婢才想起來雀容姑娘還沒用餐。」小錦說得頭頭是道，不卑不亢的，完全沒有一點打小報告的模樣。


  但在楚漓看來，她這一舉動無疑就是在季佑面前打小報告，難道她不怕季佑察覺到她的意圖？


  「府裡頭那麼多丫鬟，為什麼讓你去？本相讓你好好照顧雀容的飲食起居，你就是這麼照顧的？你要知道，丞相府里，從來都不養廢人。」


  楚漓以為，季佑堂堂一個丞相，不會管這些女眷勾心鬥角的事。卻沒想到，他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訓斥小錦一番。


  見小錦還跪在地上不動，季佑的怒火更盛，大吼道，「還不快去熱些飯菜過來？」他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他這府中的下人，竟如此愚笨。


  「相爺請息怒。」看這情形，楚漓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了，再怎麼說，在她看來，小錦也是為了自己才弄的這麼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