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奇的丹藥

  渝婆婆又再陸陸續續的給她講了很多她離開之後發生的事。那一場大火之後，朝中又傳出永樂侯勾結亂黨企圖叛國，所以楚府三十人死於非命也沒有人敢站出來為他們說一句。那三十多人，還是渝婆婆一個人將他們給一一安葬了。


  渝婆婆每天徘徊在楚府附近，就是為了等她回來，有好幾次，楚府周圍出現一些形色可疑的人，好像在找什麼。幸好渝婆婆的臉已經在大火中被燒毀，沒讓他們給認出來，渝婆婆第一次因為這些疤痕而覺得慶幸。


  「那婆婆可知道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又或者，能不能查到他們背後的人？」楚漓此時是心急如焚，不敢輕易放過任何一條線索，只要有可能查出真相，她都會查下去。


  當初，她單純的以為這是一場意外，就算覺得事有蹊蹺，也只是猜測，不敢肯定。現在，聽到渝嬤嬤的敘述，她就可以十分肯定，這件事，是有人蓄謀而為。


  爹爹生前為人正直，確實有得罪過一些奸佞，但都不至於如此趕盡殺絕。到底是誰，跟楚家有如此深的仇恨，


  「唉……」渝婆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老奴有去調查過，但是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人老了，不中用了，小姐，老奴對不起楚家呀，以後的路，還要靠小姐一個人走下去。」


  「婆婆可千萬別這麼說，過去，婆婆是漓兒的親人，往後，婆婆依然是漓兒的親人。」楚漓從善如流的攙著渝婆婆坐了下來，但渝婆婆的話在耳邊不斷的回蕩著，她的腦子就像一鍋煮開的水，不斷的翻滾蒸騰，好像要把的頭都撐裂開一樣。


  「小姐，你怎麼了？」渝婆婆也許是看到她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連忙關心的問。「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也許是趕了幾天的路，沒休息好，有些疲憊了。」楚漓微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說，「婆婆，我想休息一下。」


  「是是是……小姐對不起，都怪老奴太心急了。」渝婆婆連連稱是，楚漓甚至感覺，她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了。


  「婆婆，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多著呢，漓兒以後還有很多需要仰仗婆婆的地方，婆婆可要照顧好自己。」楚漓不希望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面對著她的時候還要這麼拘謹。


  次日，天卻突然轉冷，迎來了一場倒春寒。


  原本開始放晴的天空，突然變得烏雲密布起來，沉甸甸厚重的烏雲慢慢聚集在陵都的上空，好像一隻巨大的黑手要壓下來。


  到了正午，門外又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雨雪，那些因為感應到融融的暖意而抽出的嫩芽骨朵兒，一下子全給凍住了。楚漓冷冷的看著外面的一切，這一場倒春寒，讓她的計劃不得不往後推。


  「咳咳咳……」渝婆婆卻在這時咳了起來。


  「婆婆，你怎麼了？」聽見聲響的楚漓回過頭，關切的看著她。


  「沒事，就是人老了，容易落下一些病根子。咳咳……」渝婆婆沒想到自己的咳嗽聲會打擾到她，連忙那帕子將口鼻掩住。


  「我看看。」楚漓不由分說的就執起她的手，細細的為她診脈。


  渝婆婆萬分感動，但她還是很不自在的將手抽了回來，「小姐，你這是要折煞老奴啊。」


  「婆婆，我說了，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主僕之分，我也希望婆婆能將我當成家人一樣。」楚漓固執的牽著她的手，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對她都這麼生分。


  她記得渝婆婆年輕時也是一位習武之人，是當年夏子衿年少時，楚漓的外公特意安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所以那天將她拖進巷子里時的手勁才這麼大，可是她的脈象卻不是那麼平穩，時快時慢的，而且還十分無力，難道說，婆婆她氣數已盡？

  雖然遇到倒春寒，很多老人家都會熬不過去，但渝婆婆再怎麼說也是一位習武之人，身體素質也比平常人要好，怎麼會說病倒就病倒呢？


  「婆婆這些日子可有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雖然知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年紀大了，經不起這一冷一熱的折騰，但楚漓還是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小姐，到了今時今日，老奴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當初遇到刺殺時，即使老奴的經絡與常人有異，也是難逃一劫，但老奴在最後關頭服下了一粒老先生贈給老奴的丹藥，才得以保命。」


  渝婆婆口中的老先生就是楚漓的外公夏默晟，楚漓還是第一次在她的口中聽到過有關她外公的事，聽說當初夏子衿下嫁楚家時，夏默晟是極力反對的，所以久而久之，在楚府夏默晟幾乎成了一個禁忌。


  「那丹藥，可以在瞬間封住人體的所有經脈，在緊要關頭保住一條性命，但是這樣的丹藥，服下去不可能是沒有副作用的。老先生把丹藥交給老奴時，還特意命老奴要好好保護夫人，可最後，老奴還是未能盡職……咳咳咳……」說到動情之處，渝婆婆又咳了起來。「小姐，如果……如果老奴再不能好好保護你的話，老奴愧對九泉之下的老先生和夫人啊……」


  「好了婆婆，你快躺下休息，漓兒去給你煎點葯，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話雖這麼說，可楚漓的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她根本診斷不出渝婆婆到底是什麼病，只知道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多加休息。


  背後一陣陣的咳嗽聲，又讓她想起了顧寒熠，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呢？靈城，保住了嗎？漠禾關有沒有激起戰事？

  良久，一陣寒風吹過，冷得她打了個激靈，她才發覺，又不知不覺的發了半天愣，而腦海里，想的竟然全是顧寒熠，自從離開了漠禾關，她就會時不時的一個人發獃，而發獃的時候，想的幾乎都是顧寒熠。


  楚漓用力的晃了晃頭，才走到廚房去，點起火為渝婆婆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