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胖子

  冬天真的來了，寒風凌冽，窗戶被寒風打得匡匡響。


  第一天上班，葛藤得早起，給領導一個好印象，洗臉涮牙好后，穿好衣服去了辦公室大樓。


  公安局辦公樓就在宿舍樓的前面一棟六層樓的大樓，葛藤不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在那兒，去了四樓找吳局長。


  葛藤去時，吳局長的辦公室的門關著，隔壁辦公室的一個二十四五歲極消瘦的女同志笑容滿面地走出來，笑著說：「你是新來的葛局長嗎？」


  「是的！」


  「你的辦公室在三樓303室，我帶你去吧！」


  「好的！」


  「吳局長剛才給我打電話吩咐了，他去縣政府開會了，你暫時沒有事，你先熟悉一下環境……我帶你去辦公室，順便我把鑰匙交給你……這是你辦公室的鑰匙，你拿著吧！」


  葛藤跟著女人下到三樓，開了303室，辦公室裡面非常乾淨，地板和辦公桌鋥亮的能發光。


  「我叫李梅，是辦公室主任，有什麼吩咐的可以叫我。」


  「好的！」


  葛藤看著那女人走了后，一個胖子走了進來，眼睛無精打采，走路極為困難，他沒有穿警服，不像是一個警察，葛藤未反應過來，他先說話了，「你好，請問你是新來的副局長嗎？」


  「什麼事？」


  「我知道你是叫葛藤，曾經在凌都公安局當刑偵大隊長，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岳父是敬文虎……我今天來，是想要求你們公安局儘快把我女兒被害案揭了。我不想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可付不起在殯儀館里的費用。」


  此時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人進來了，挾持著胖子出去，葛藤跟了出去，問：「你是什麼人？他剛才說什麼？」


  「葛局長，他是一個精神病人，別聽他胡言亂語。」年輕人牽強地對葛藤笑著說。


  「我不是精神病！我女兒被人害了，為什麼不讓我伸冤啊！」


  「讓他來我辦公室吧！」葛藤看了一眼年輕人說，眼睛里透出一種嚴厲的光芒。


  「葛局……葛局……」


  「什麼了？」


  「這得給吳局說一聲吧……他女兒這案子，我們可是結案了，嫌疑人已經逮捕歸案，法院已經審判了刑。他還一直來糾纏，影響我們辦公。每天只要保安沒有注意，他會跑進來，不知今天他怎麼跑進來了。」


  「他女兒為什麼一直在殯儀館呢？」


  「我們要他把女兒安葬了，可他不，說犯罪嫌疑人沒有逮捕歸案，他不安葬。」


  「你不是，案子已結了嗎？為什麼說犯罪嫌疑人沒有逮捕歸案呢？」


  「唉呀，葛局，你不知道，說來話長，案子破了，犯罪嫌疑人已經逮捕了，可是在押去監獄的路上，獄車翻進河裡了，犯罪嫌疑人逃跑了，現在還沒有抓捕歸案。」


  葛藤看了一眼胖子，吩咐年輕人把他叫進辦公室，倒了一杯熱水給他，然後笑著說：「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祝福！」


  「什麼職業？」


  「我是望龍一中的一名數學教師。我女兒叫祝竹，今天十三歲了，上了初中一年級，三月九日，在學校被人哄騙出學校，從此再也沒有回家，我們報了警，五天後，在學校的池塘里發現了她的屍體……」


  正說著，年輕人帶著一個女人進來了，面容憔悴，噙著淚，對著葛藤說：「領導，不好意思，我老公腦子有問題了，你別介意！」


  女人拉著胖子走了。


  年輕人難為情地說：「葛局，你不知道這個胖子，為了他女兒的案子，搞得我們不得安寧，經常去信訪局告我們狀，去市裡和省里上訪幾次了。每次回來，我們勸說他，他不聽，說我們公安機關草菅人命，讓犯罪嫌疑人逍遙法外，漠不關心，我們可沒有少挨上級領導批啊！」


  葛藤沉默了，年輕人見著葛藤沒有說話，也就走了。


  下午，吳局長回來了，來到葛藤辦公室，笑著說：「兄弟，不好意思，早上去了縣委開了一個會，沒有時間來招呼你。你覺得這辦公室如何？」


  「你忙吧！這個辦公室相當不錯，我挺喜歡的。」葛藤陪笑著說，臉上是否對吳迪不那麼奉承。


  吳迪笑著說：「明天早上我們開一個班子會，希望把各個科室的人都來參加，把我們領導班子分工說一下，免得你當了副局長，其他科室的人還不知道你分管那個科室呢！」


  「好！」


  下了班，葛藤正在自己的家裡看電視，突然有人敲門，忙去開門，發現是楊華書記。


  「楊書記，你來玩一下！」


  「我剛才陪縣裡幾個領導喝酒，路過你門前，便想和你聊天，所以敲門來打擾你了。我住樓上，你可能不知道，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上樓說一聲。」楊華書記笑著說。


  「哦！你不說，我真不知道你住在我樓上。」


  「葛藤兄弟啊！我是一個老黨員，自從參加工作以來，我沒有向組織要求過生活條件。這房子已經二十多年了，公安局領導換了幾屆了，他們都搬進了新房，住進了別墅，唯一只有我一直住在這家屬區里，八十平方米的房子，我已經滿意了。」


  「……今天我聽人說，祝福又來鬧事了！……唉，提到了他，我也覺得作為一個警察，我汗顏啊！我們民警把犯罪份子逮捕歸案了，可是在押送過程中沒有好好看管讓他逃跑了，怎麼不讓我們受害人寒心啊！」


  「楊書記，犯罪嫌疑人逮捕歸案了嗎？」


  「說了半天，就是因為犯罪嫌疑人直到現在也沒有逮捕歸案，若是歸案了，祝福也不會天天來我們局裡鬧了！」


  「負責這個案子的是那個部門？」


  「當時是刑偵隊大隊付勇負責這個案子，但是犯罪嫌疑人逮捕了，在押送過程中逃了，也不該怪罪他，這是看守所曹所長的事了。」


  「等明天吳局長開會，班子分工明確了后，若是我來負責刑偵隊和看守所，那麼我對這事了解一下，要給受害者家屬一個滿意的答覆。」


  「哼哼哼……葛局長，這事你也別插手了，犯罪嫌疑人和吳局長有關係呢！不然，早逮捕歸案了。」


  「此話怎講？」


  「犯罪嫌疑人叫孫強，吳迪的小舅子。你說，你逮捕了他能怎樣？我勸你，別費心思，好好地做點其他事吧！」


  葛藤沒有說話，瞬間沉默了，貓和老鼠永遠也不能做朋友，一旦做了朋友或者扯上了親戚關係，那麼這隻貓就殘廢了。


  次日的班子會上，吳局長本想叫肖幫來負責刑偵隊和看守所，而葛藤只負責110指揮中心和交警隊，話剛落音，楊書記就站了起來，喝了一口茶，說：「我想，葛藤既然是省市安排我局的得力幹將，那麼我想，還是把刑偵隊和看守所110指揮中心交給他。


  刑偵隊大隊付勇也附和著說：「吳局，既然葛局長是省里和市裡安排來我們局裡工作，也就是看到他在凌都市公安局時偵破了許多大案要案，得到了省里市公安系統領導的信任才調來我們局的。」


  「既然大家提議，就按照大家的思想分工吧！」


  散了會，付勇來到葛藤的辦公室，笑著說：「葛局，你負責我們刑偵隊，那麼我得給你彙報近期的工作。可能你也聽說了，眼前有一個棘手的案子，那就是3.9案。犯罪嫌疑人孫強雖然逮捕判刑了，在押送的路上，逃跑了，直到現沒有線索。你看，該怎麼辦？」


  「有人說，孫強是吳局的小舅子，是嗎？」


  「不是的！孫強和吳局的妻子是堂姊妹，並不是親舅子。吳局說了，孫強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明天，你帶我去孫強的家裡了解一下。」


  「好的！葛局，這事得去給吳局彙報一聲，看他有什麼意見？」


  「好，我們去他辦公室，給他彙報一下。」


  兩人來到吳局長的辦公室，吳局正與李梅說事，見著他們來，便把李梅吩咐走了。


  「兩有什麼事？」


  「吳局，剛才付隊長給說了3.9案，希望能儘快把犯罪嫌疑人逮捕歸案，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待！」


  「對！該有一個結果了，否則，我這個局長可冤屈死了。在社會上，許多人說我和孫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有人說，孫強是我親舅子，是我教唆看守所的人把他放了。昨天那胖子就是受害人的爸爸，只要有時間，他會來我們公安局鬧，在街道上見人就說，我吳迪慫恿孫強殺人放火，在望龍縣為非作歹。說我吳迪生活作風極度敗壞，腐化墮落，進入高檔酒店，**情人……唉，老子是啞吧吃黃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