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渴望

  葛藤把洪湖的家打了封條，然後叮囑村長通知全村人，沒有得到我們公安局的同意，任何人不能開啟封條。因為，屋子裡還有大量的洪湖犯罪證據。


  村長愣了半天，摸了摸頭，不知說什麼，本該進監獄的是洪亮，突然一下子，洪湖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他有一點蒙，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中了魔。


  葛藤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三人回到凌都市，把收集的證據一部分交給了技術科化驗，一部分拷貝在電腦上，然後去了110指揮中心。


  葛藤來到了110指揮中心，幾個女孩子見著了他，便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女孩子長得俊俏，有一張男孩子的臉，但是兩個小酒窩讓人神往，走到葛藤面前來說：「葛隊長，你說的那個犯罪嫌疑人，到目前沒有信息！如果一旦有了信息，我們隨時通知你。」


  葛藤微笑著說：「時間過去兩個小時了，為什麼還沒有得到消息？」


  「我們也不知道！可能，這犯罪嫌疑人根本就沒有逃跑，有可能還藏在村子里。」女孩子的話讓葛藤眼前豁然一亮，忙轉身走了。


  葛藤這一轉身，讓女孩子非常失望。


  葛藤一邊跑，一邊對趙俊和王三貢說：「洪湖可能藏在村子里了。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他有可能藏在後面山裡。那樹林茂密，只要鑽進去了，就別想把他逮著。」


  趙俊說：「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兇手，那麼跑得不遠。我可以斷定，他會回到家拿東西的。只要我們守在他們家，等候他，絕對能逮住。」


  「趙俊說得有道理，如果洪湖是犯罪嫌疑人，他可能知道我們今天去了大樹村，這消息絕對有人告訴他。他得知我們逮捕他，他必須逃命，逃命，那得帶一些值錢的東西，同時至少在山裡呆上幾個月，然後悄悄地逃走。走大路，隨他走那條路，都逃不過警察的眼睛。」王三貢說。


  「走，我們直接去大樹村，為了不讓人知道，不要開警車去了，就開我的私家車去！」葛藤說。


  趙俊和王三貢沒有說話，跟著他走。


  葛藤開著車來到了大樹村，離村口還有一公里就把車停在山谷里的一塊草地上。然後步行去了村口，環顧四周沒有人時，才悄悄地溜進了村子。


  三人先來到了榨油房裡，然後悄悄地蹲在洪湖的大門口的一堆草垛邊，仔細觀察著房子里的動靜。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炊煙四起，不時傳出幾聲狗叫聲，讓葛藤們毛骨悚然，想著榨油房裡的兇案，背發麻。


  三個人感覺到肚子哇哇地叫喚，不知洪湖是不是要回來拿東西，若守株待兔，那兔子不來，怎麼辦？

  幾個小時過去，夜深了，突然葛藤看著屋前的小路上有一束光，光線非弱，一晃一晃的，朝著洪湖的房子走來。


  正當葛藤起身時，那光熄滅了。


  「洪湖，你還是去投案自首吧！今天公安局的人已經來了偵查了，聽村長說，還進了你家拿走了一雙鞋子和一瓶冰紅茶。」


  「叔，我知道了！自首，我也是死。不自首，我逃，可能還有一條活命。我聯繫好了，我有一個朋友在雲南，聽說那邊去緬甸方便，我想去。」


  「娃，你走了，家裡所有東西都是別人的了。你老婆回來，聽說你殺了人跑了，肯定要找一個男人上門。你想，你辛苦半輩子，你得什麼？」


  「叔，沒有辦法！我只能這樣了！」


  葛藤聽這話，其中一個人肯定是洪湖，悄聲對王三貢和趙俊說：「準備逮捕！」


  三人突然跳出來，洪湖來不及躲閃，被葛藤們按倒在地了。


  其中一個男人見著葛藤們把洪湖按倒在地，也愣住了。當他反應過來時，也被葛藤位銬上了。


  葛藤立即把洪湖帶走。


  來到公安局刑偵隊已經晚上十二點鐘了。


  洪湖和另一位中年人押到了公安局，葛藤沒有睡覺休息，而是泡了杯茶，審問洪湖。


  葛藤先問了姓名年齡，然後對他說：「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什麼抓你嗎？」


  「我知道！」


  「為什麼？」


  「因為我殺了肖晶！」


  「你為什麼要殺她？」


  洪湖低著頭，半時才說：「因為我**了她！我擔心她說出去，所以我就殺了她！」


  「不可能那麼簡單吧！」


  「就那麼簡單！」


  葛藤暗想，這個理由，可能不至於殺一個人。他對著洪湖說：「你思考一下，如果你不說，那麼我也幫不了你了。你殺了肖晶，依法律程序來處理，你可受到法律嚴懲。」


  葛藤走出審詢室，然後去問另外一個中年男人，為什麼他要幫洪湖，他和洪湖是什麼關係？或者能不能從他口中得知洪湖殺肖晶的動機。


  葛藤把中年人叫到審詢室，喝了一口茶，說：「你叫什麼名字？多大歲數？」


  「我叫洪飛！四十七歲！」


  「今天晚上，你為什麼和洪湖在一起？」


  「今天晚上，洪湖從山裡跑出來，肚子餓了，去了我家，我給他做吃的，然後他問我，派出所來人調查沒有。我說來了，人走了。」


  「沒有說更多的信息了嗎？」


  「我沒有說更多了。我還是勸他去自首。他不願意去，說去自首是死，若逃，可能撿得一條命。」


  「你問他，為什麼殺害肖晶了嗎？」


  「問了！他說肖晶和洪亮關係不和，整天吵架，而且他從肖晶口中得知，洪亮腦子有問題。晚上睡覺，半夜醒來，一個人四處亂跑。好幾次，洪亮拉著她起床在院子里跳舞。讓她，膽戰心驚！……」


  「……肖晶給他說，肖晶喜歡他。前幾天，洪亮的哥哥嫁女，肖晶見著洪亮兩天晚上忙得沒有回家，也就來找洪湖，洪湖也不想讓人看見，便勸她，別來自己家，別人看見了不好。何況全村人都是一個祖宗下來，怎麼能亂倫呢！肖晶不聽他的話，連續兩晚上來他家睡覺。……」


  「……洪湖就罵她，她一氣之下就在院子里大喊，說洪湖喜歡她，並強迫她離婚。村子里的長輩聽見了，就來拉她，罵她不要臉，這事說出去，若洪亮知道了，要她性命的。她不依，生拉硬扯地往村子里跑，一邊跑一邊喊。」


  「……洪湖沒有辦法，就拉她回來，答應她。這才讓她靜下來，晚上勸了一宿，第二天大家覺得這事就了了。不知誰把這事說給洪亮聽了，洪亮就狠狠地打了肖晶，並要和她離婚。」


  「晚上肖晶便悄悄地跑到洪湖家來，洪湖勸說她，自己有妻子，而且妻子對自己好，不能離婚。肖晶就發怒了，衝到洪湖的廚房拿起菜刀要砍洪湖，洪湖奪過她菜刀，不小心挨到脖子了，那曉得血流不止，他害怕了。」


  「他見著肖晶倒在地上流淌血，一會就沒有氣了。他為了不讓大家知道，便把肖晶砍成了許多塊，然後東扔一塊，西扔一塊，最後還有一些沒有扔的地方，便想到，扔到古井裡，那兒沒有人喝水了，沒有發現，便扔了下去。誰知道，洪成傑給牛喂水，便把肖晶的一隻手臂打上來了。」


  葛藤站了起來說：「你可以休息了！」


  葛藤又來到洪湖的房間，便笑著說：「洪湖，你不說算了。剛才洪飛說了，你殺害肖晶的事實。你還是補充一下吧！如果你不說，那我們依洪飛說的，別在法庭上再說，那可不減刑的。」


  洪湖沉默了一會，抬起頭說：「說內心話，我是喜歡肖晶的。自從我妻子出去打工兩年未回來，我真的渴望有一個女在家裡。男人嘛，看著別人家的妻子整天在身邊，有說有笑的，我真是羨慕。但是，我給妻子打了幾個電話叫她回來，她都不肯回來。此時，肖晶正和老公洪亮吵架，跑來向我訴苦，時間長了，兩人有了感情。她知道，給其他人訴苦，別人要笑她，因為都有女人在家，不了解自己心思。她才來找我訴。」


  「……她說喜歡我，要和我結婚。我肯定不答應，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我和洪亮是一個祖宗下來的兄弟。怎麼能亂倫呢？我勸她，別有這想法。她不依，晚上跑來和我睡覺。甚至當著許多人說，我喜歡她，說我要和她結婚。我擔心事情鬧大，勸誡她，她不依，還在村子里傳，說我和她睡覺了。這可當洪亮沒有了面子，關在家裡打了幾次。」


  「……前幾天，洪亮幫哥哥家做事，沒有回家，她便跑來找我，要和我住在一起。我不依，便吵了起來。她一時衝動，衝進了廚房拿了菜刀來砍我，說，不和她結婚，她就砍死我。我奪過她刀子，不小心，刀子挨著了她脖子，血流不止，幾分鐘時間，她沒有氣了。我害怕警察逮捕我，判我死刑，便把她砍成了幾大塊扔了。其中手臂扔在水井裡被人打撈起來了，事情就敗露了！」


  洪湖說完，泣不成聲。


  葛藤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給他，說：「好自為之吧！」


  王三貢笑著對葛藤說：「葛藤隊，這案子若不今天回到村子里去守株待兔，可能逮捕不了洪湖！」


  「這是你和趙俊的功勞啊！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啊！」葛藤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