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商量(二更)
回到家，羅娟木然地看著葛藤很久。葛藤知道她的壓力比自己大，現在面對的是一群有頭有面的大人物，若是這案子辦不好，自己也要載進去。
葛藤拍了拍她肩膀，說：「親，你別擔心了！我有辦法，——邪不壓正！只要我們按正規程序走，相信沒有人敢阻擋我們調查。」
「葛藤，你想一想。這夥人上面有關係，一般人是撬不動的。」羅娟臉色驚恐地說。
「放心！我知道怎麼去做。」葛藤安慰她說。
第二天，葛藤去城南派出所，當時蔣勇不在，只有劉群在。他見著葛藤來，急忙叫他在辦公室坐，然後泡茶遞給他。
「葛所，你有什麼？我們蔣所長出去辦事了！」劉群笑著說。
「我想了解一下昨天那案子怎麼處理？死者王武的妻子是我同學，我想了解一下偵查情況！」葛藤嚴肅地對劉群說。
「葛所長，這案子，你說怎麼辦？」劉群不時看門外，小聲說。
「實事求是啊！」
「但是領導不那麼認為，我和蔣勇不知道怎麼辦！」劉群走出去把門關上，然後回來小聲說。
「領導？誰？」
「劉局長說了，這案子要和死者家屬私了。」劉群說。
「肯定不能私了！死了人，我們就這樣放了，不是違法嗎？上級查下來，我們誰也脫不了干係！」葛藤說。
「領導要我們這樣辦，我們也無法。蔣勇回來，我們兩商量一下，接著再來找你解決。」劉群說。
「好！我先走了！」葛藤說著便心思重重地走了。
下午，葛藤在派出所上班，顧蘭剛一個人來找葛藤。
「葛所長！好久沒見到你了，有點想你的！」顧蘭剛笑著說。
「怎麼了？老領導，想到來看兄弟一下！是不是過路順便看看？」葛藤笑著說。
顧蘭剛把門關上，輕聲說：「別扯了，我想問一下。你曉得昨天城南派出所發現一具屍體。蔣勇今天一早去找我，兄弟伙也就直接說了，劉局長要死者家屬私了，拿五十萬給死者妻子，要她把屍體火化埋葬了。我聽蔣勇說，這死者家屬妻子是你同學？」
「是的！你怎樣看這案子？」葛藤有意故作正經地問。
「葛藤，你知道我們是警察，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我們不該去做。我們大廳里那幾個字，你每天看著，『為人民服務』，我們對得起嗎？所以，我給蔣勇說，這案子一定要偵查下去，不管查到是誰，該受法律懲罰就懲罰！——你怎麼想？」顧蘭剛皺著眉頭說。
「我也這樣想的！剛才我去找蔣勇了，他不在。我和劉群聊了一會，他也想把這案子查下去。然而，不知道如何向劉局長交待！」葛藤說。
「我有一個想法，我給蔣勇說了，要他去找敬局長，看敬局長的意思。敬局長答應我們的做法，那我們大膽去做！」顧蘭剛理直氣壯地說。
「我也想！既然選擇了警察，我們要對得起大廳里那幾個大字！」葛藤說。
「好！今天晚上，我們在『星星咖啡廳』見面！那兒是我同學開的，負責沒有人打擾我們。」顧蘭剛微笑著說。
「好的！」
「晚上八點左右！」
「OK！」
下班，葛藤給羅娟打了電話，說有事叫她別找自己玩了，一個人在家呆著，別出門。
他一個人在路邊攤吃點炒飯，老闆一眼就認出他，笑呵呵地說：「你是葛警官是不是？」
「是的！我是葛藤！」
「葛警官，我們全市人民都佩服你！你竟然把市長絆倒，而且幾個大案子都是你偵破的，真了不起！——我問你一下，昨天那個案子是不是你偵破？」攤主笑著說。
「不是我！」
「啊！不是你，可能一時半會偵破不了哦！我聽說，這案子和『刀疤』有關！如果不是你偵破，沒有人敢動他！」攤主說。
「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問題吧！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葛藤笑著說。
「葛警官，像你這樣的警察不多啊！」
葛藤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時，葛藤付錢，攤主死活不要。葛藤沒有辦法，只好把錢丟在菜藍子上走了。
葛藤早早地來到了咖啡廳，老闆一眼見著葛藤便認識，請他進了一間靠裡面的包廂，說：「我同學叫我安排的！——請問，你要喝點什麼？」
「茶吧！」
「什麼茶？」
「沒有什麼愛好！你決定吧！」
葛藤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電視等他們。
八點剛過，顧蘭剛來了，他見著葛藤笑著說：「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還以為你沒有到！剛才我給蔣勇打電話了，說劉局長找他有事，一會就來！」
「來了嗎？」葛藤笑著說。
「肯定來了！我們說好了的，他比我們更急了。早上，他去和敬局長彙報了，敬局長支持我們。叫我們負責偵查，他去公安廳負責給領導彙報。」顧蘭剛笑著說。
「顧所長，這個案子牽扯到劉局長了。你覺得該怎麼辦？」葛藤有意問。
「沒有關係！如果是劉局長指使的，那他該蹲監獄，就蹲監獄！」顧蘭剛說。
「呆會蔣勇來了，我們再仔細了解一下。我們一定要幫他把這個案子破了，給死者家屬一個交待！同時，不讓老百姓鬧得滿城風雨。剛才我到一個路邊小攤邊吃飯，老闆就說到了這個案子。你想，如果這個案子不公開，不公正，我們警察有何臉面？」葛藤沮喪地說。
「我早有這樣想法了！若再這樣窩囊下去，我不想當警察了，準備去做生意了！我弟弟做生意一個月賺幾萬塊錢，開開心心的！」顧蘭剛說。
兩人正說著，蔣勇和劉群來了。他們倆見著葛藤和顧蘭剛，臉上頓時笑了。
「葛所長，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蔣勇笑著說。
「你就說錯了！葛藤不是那樣的人，只要你們需要我，我會隨時到你們身邊的。」葛藤笑著說。
「剛才劉局長找我了，說這個案子別調查下去了。若上級查下來，他負責。我沒有吭聲，然後就走了。早上我去給敬局長彙報，敬局長同意我們的想法，實事求是的辦案。假如遇到什麼困難，他負責去省廳那兒彙報。」蔣勇說。
「那下一步怎麼辦？」顧蘭剛說。
「我給刑偵隊陳先民也說了，他配合我們工作。他也一肚子怨氣，遇到老百姓罵，也是把怨氣往肚子里咽！當警察不為民作主，老子覺得不當算了，進警校時，一生正氣，一定要為人民服務。媽的，進入社會後，才覺得社會很複雜！」蔣勇憤怒地說。
「我們葛藤兄弟就是榜樣！他大膽去做，那些人還是怕的！老子們有槍，若是想暗算老子們，一夥兄弟團結起來，就不怕。若是明的，我們有法律撐腰；來暗的，我們有槍在身上。他們不怕死，就來！」顧蘭剛憤慨地說。
「那下一步怎麼辦？」
「王武當時失蹤在我們派出所報了案，那天晚上，當時是曾濤叫他去凌都大酒店吃飯。結果沒有回來！他妻子給我說了，一個副市長叫他。後來，我打聽到，是曾市長叫他去陪鳳凰市幾個領導吃飯，然後沒有回家。」蔣勇說。
「我們就從凌都大酒店開始查！因為那天王武是從那兒離開的，一定到那兒找到線索！」葛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