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頂大會之後,古塵峰的眾人開始忙碌起來。
「八師兄,我去瓊嵐峰採購一些丹藥。」
慕容新月低垂下眉眼,語輕意柔地對著正在刻畫符籙的餘明說道。
「師妹」,餘明停下運轉的符筆,抬起頭喊道:「瓊嵐峰的丹藥賣得太貴了,我前些陣子也煉製了一些丹藥,給你分上一些。」
說著,餘明從儲物袋裡取出十幾個盛滿了丹藥的玉瓶出來。
「這些是我回天羽國的時候煉製的,品級可能有些偏低,但種類比較多,應該可以應付大部分的情況了。」
接過餘明遞來的丹藥,慕容新月的雙眼微眯如彎月,嘴角上揚,甜甜地道:「謝謝八師兄,師兄待我最好了。」
「哈哈哈哈,自家師妹當然得多加關照了,這些剛畫的符籙你也拿去吧。」
餘明笑著將桌案上的一沓新出筆的符紙也推了過去。
這些符籙中有增加防禦的剛體符,土牆符,也用來攻擊的冰劍符等。
不過,餘明在符道浸淫的時間還比較短,這些符籙中品級最高的清心符也才勉強達到了三級,對於已經築基中期的慕容新月來說,其實是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謝謝師兄!」
慕容新月沒有推辭,將推過來的符籙都收了起來。對她來說,餘明給的東西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地是他隨時都在記掛著自己。
「好了,這次外出風險難料,宗門的隊伍七天後出發,你先去準備準備吧。」
給完東西,餘明笑著揮了揮手,重新坐回桌案前,提筆繼續耕耘。
慕容新月拜別了餘明后,喚出瓊華玉劍,駕起虹光往峰外飛去。
清風拂面,白雲悠然。
出了古塵峰之後,劍光沒有直接飛往瓊嵐峰的,而是調轉了一個方向,朝著西南方的天劍峰飛去。
半個時辰后。
「月一,你終於捨得來見我了?東西呢?」
一襲青衫的張幫昌背負著雙手,站在天劍峰山腰的南蒼岩邊,臉色陰沉地盯著腳下的翻滾浮雲,冷聲問道。
「嘰嘰!」
似乎是察覺到主人心中蘊藏的憤怒,蹲在他肩上的金色小鼠立起前肢,張著長滿長須的尖嘴,朝著緩緩走來的慕容新月,發出刺耳的尖叫。
慕容新月臉色清冷。
「我去過縉雲山了,那裡沒有公子所說東西。」
半個月前,張幫昌找到他,說是尋到了天公子想要東西的藏匿地點就在縉雲山。
前幾日,她借著峰內打掃任務的機會,去那裡仔細的搜查了一遍,除了看見一座孤零零的石塔外,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
「那座石塔裡面只擺放了幾件桌椅,哪裡像是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慕容新月走過前去,瞪了張牙舞爪的尋寶鼠一眼,轉過身同樣面朝雲海,道:「你的情報到底準不準,不要浪費我時間。」
「你——」
張幫昌被噎了一句,額頭青筋暴凸,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你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還有半年,要是還找不到那東西,看公子怎麼炮製你那瞎眼的妹妹。」
張幫昌心裡感覺十分的憋屈,他本來是負責另外一邊的事情,但慕容新月這邊潛入古塵峰之後,一直沒有動作,好似忘了任務一般。
他們倆的任務雖然不同,但互相有關聯,若是慕容新月這邊出了紕漏,那他那邊也難以完成。
兩人就像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一般,一榮俱榮,一死皆死。
壓下心裡的煩躁,張幫昌抓下肩膀上的小鼠,在它激烈的反抗中,狠心拔下了一根金色的長須。
「小金的感覺一定不會出錯,一定是哪個地方你遺漏了。等兩天,拿著這根探寶須,再回去看一看。」
慕容新月瞥了張幫昌一眼,心裡有些意外對方竟然捨得將視作心頭肉的尋寶鼠的鬍鬚拔下一根給他。
「小金已經記住了那件東西的氣息,拿著這根長須,要是靠近了那東西三丈之內,長須會閃爍金光。記住,只剩半年,希望你還記掛著你那苦命的妹妹!」
再次交代之後,張幫昌一拂衣袖,甩出一道劍光,身化清風離去。
「萱兒,你在忍耐些時日,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
看著逐漸消失在雲霧間的身影,慕容新月默默地收起尋寶鼠的長須后,朝著縉雲山的方向望了一眼,轉身離去。
……
……
落雲山脈。
合真宗,禁地寒潭。
「瑤瑤師妹,你怎麼藏在這裡,師尊在找你呢!」
洛紫衣御使著一桿金色的長槍,從半空落下,來到蹲坐在嶙峋怪石間發獃的余瑤瑤身邊。
「師妹,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還在回憶天羽帝國的事」。
沒有什麼和女人打交道經驗的洛紫衣看到余瑤瑤眼角掛著的晶瑩淚珠,有些發慌。
他在襁褓時便被家人遺棄山野,在快被餓死之時,被路過張真人抱入了合真宗,從此拜入張真人門下寡慾清修。
見到余瑤瑤還是一聲不吭地盯著寒氣升騰的潭面發獃,洛紫衣從伸手抄起長槍往前一指,點出一道金光,將寒潭中央聳立的一塊巨石擊破。
「你放心,要是師兄遇到那個賊子,一定像這樣親手斬下他的狗頭,幫你報仇!」
不過余瑤瑤好似沒看到他的舉動,仍舊雙手環膝地低頭抽啜。
洛紫衣急了,他連忙收回長槍,挽了一個槍花收在背後,隨後伸手搭在額前,學猴子遠眺,看向西北方向,故作大聲地道:「師兄已經發現那惡賊了,看我一個跟斗翻過去,將他給你提回來。」
說著,身子微屈,往前一跳,「撲通」一聲,跳進了寒潭裡。
「噗嗤——」
余瑤瑤看見洛紫衣落入寒潭,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見他伸展開腿腳,學著螃蟹的走路的姿勢慢吞吞地在水底爬行,悲傷頓時去了大半。
「洛師兄你真的沒哄過女人誒,哪有這樣逗人笑的!」
余瑤瑤從地上坐起身,撿了一顆小石子,往湖心拋去,正好掉在洛紫衣剛冒出水的腦袋上。
「師妹,你幹嘛砸我?你看師兄剛剛學螃蟹學得像嗎?」
洛紫衣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潭水,腳底一踩,躍了出來。
「師兄的螃蟹笨手笨腳的,要是捉蟹人來了,肯定先挑你這樣的撿。」
余瑤瑤邊說著,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干毛巾遞過去。
「哈哈哈哈,我可不笨,等下師兄給你表演大鵬如何?對了,師尊找你,讓你去悟道崖尋他。」
洛紫衣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隨後體內的靈氣一震,身上升騰起一股白霧。
片刻后,白霧散開,洛紫衣身上的衣衫已經重新變得乾爽。
「張老頭又找我幹嘛?最近我好想沒有犯事兒啊!」
余瑤瑤對張真人很不客氣,從來不稱呼其為師尊,反而一口一個張老頭的叫。有的時候甚至把張真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大叫收了個忤逆的之徒。
不過,余瑤瑤的靈根天賦極強,才入宗五年,便從練氣7重直接提升到了築基中期,照著這個速度修鍊下去,別說元嬰境界,就連後面的分神,出竅都有可能。
正因為如此,當余瑤瑤叫他張老頭的時候,張真人也只好捏著鼻子,把胸中的惡氣強行咽下。
兩人交談間,來到了悟道崖。
「老頭,找我幹嘛?」
走出了悲傷的余瑤瑤,恢復了從前的模樣,性子大大咧咧,和其二姐余觴溫婉的性格完全相反。
「哼,沒事兒就不可以找你?我可是你師父!」
正在打坐的張真人頭也不回,冷哼一聲,不滿地回道。
「沒事兒啊?沒事兒那我先走了!」
余瑤瑤已經習慣了和自家師父這樣簡單高效的交流,見張真人故作姿態,想要敲打自己,立馬不客氣地作勢離開。
聽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張真人臉皮抽了抽,率先撐不住了。
他坐起身子,追上去拉住余瑤瑤說:「哎呀,為師也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這次是真有事兒要交給你!」
「嗯——?」
路被攔住,余瑤瑤停下身來,有些疑惑地抬眼望去。
「天火域那邊,出了一個新的洞天,根據駐紮在那邊的秦真人探得的消息,那個洞天最高只允許金丹以下境界的人進入。你這些年修為提升太快,需要放緩下來打牢基礎,正好過去那邊看看。」
張真人從懷中掏出一柄半尺長的玉劍,遞給余瑤瑤,其上記錄著太白洞天的信息。
「太白洞天?新出現的?那裡面可有寶貝?」
余瑤瑤將靈識從玉劍中退回來,心頭有些意動。
合真宗雖然只是七十二下宗之一,但與三十六上宗中的紫霄宗交好,宗門內有不少真傳弟子,都曾去過紫霄宗名下的琅琊福地。
那些去過琅琊福地的師兄,回來后修為都會提升一大截,這太白洞天的品級比福地還要高上一些,現在還處於未開發的狀態,我要是能在其中發現什麼奇珍異果,仙家寶物,回頭便可以找那餘明報仇了。
簡單地將利益得失估算了一下,余瑤瑤心裡便下了決定,一定要去太白洞天。
「張老頭,這個洞天我去了,給兩件護身寶物!」
余瑤瑤秀手一翻將玉劍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然後看著張真人,再度伸手討要護身符。
誒,也不知前世到底欠了她多少?真是造孽啊!
張真人早料到如此,哀嘆一聲,將準備好的一顆灰色石珠丟了過去,叮嚀囑咐道:
「這顆珠子融入了防護陣法,能抵擋元嬰真人的全力一擊。進洞天后小心點兒,不要太過招搖,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后,再去搜尋寶物。」
見到珠子,余瑤瑤眼前一亮,連忙接過來放在掌心裡端詳。
「這珠子不錯,再給兩顆!」
貪心不足蛇吞象,余瑤瑤再度開口。
「呼——」
面對如此逆徒,任是脾氣溫和的張真人也有些扛不住。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想要噴薄而出的怒氣,猛地一揮衣袖,打出一道勁風將余瑤瑤吹出去了千丈遠。
「什麼都沒有了,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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