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巫影帝國

  聖誕節放假的那天，很多人都決定回家一起和家人團聚。


  因為韋斯萊夫人曾經熱情的邀請他們一起回去過聖誕節，所以安德魯和哈利以及羅恩一家人都填寫了回家的表格。


  赫敏也要回家，她答應安德魯說一過完聖誕節就過來找他。


  他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一路上大家都興奮的談論回去之後要干點什麼。在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上，赫敏在和安德魯吻別。


  「安德魯，我過完聖誕節，就來找你。」赫敏說，臉上凍得有點發紅。


  「沒關係，」安德魯笑著說，「晚點也無所謂，好好和家人團聚一下吧。」


  「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吧？」小天狼星在一旁笑眯眯的說，他指著身後的人們，「大家都在等你呢，安德魯。」


  「哦，好吧。」安德魯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那麼，過完聖誕節再見了。」安德魯說完，就跟著大家一起離開了。


  在聖誕節的前夜。韋斯萊一家和客人們坐在客廳里，金妮把這間屋子裝飾得五彩繽紛，花團錦簇，簡直像發生過一塊紙拉花的爆炸。


  小天狼星正在和盧平兩個人誇張的表演他們在學生時代的做過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把所有人逗的哈哈大笑。


  最後，韋斯萊夫人為了聽自己最喜歡的歌手塞蒂娜·沃貝克的聖誕廣播，她大聲的叫他們安靜了下來，好讓自己可以聽到她的歌聲。


  芙蓉似乎覺得塞蒂娜非常乏味，她在角落裡大聲說著話，韋斯萊夫人皺著眉頭不停地用魔杖調整音量開頭，使塞蒂娜唱得越來越響。在一首爵士味特別濃的曲子《一鍋火熱的愛》的掩護下，弗雷德、喬治跟金妮玩起了噼啪爆炸牌。羅恩的眼睛老是偷瞟比爾和芙蓉，好像想學點什麼技巧。


  安德魯和哈利坐在爐火的旁邊，聽著小天狼星和盧平繼續講著學校的事情。


  「———當時啊，我們就離那個傢伙這麼近，」小天狼星比劃著，「但是我竟然沒有發現———」


  「——不過讓我看到了，」盧平說道，「於是我就示意詹姆別聲張———」


  「———最後我們把他打成了豬頭……」


  「哈哈哈……」


  安德魯看著屋子裡溫暖的氣氛，趁著時間還早，他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死亡~！比最黑的黑色還要黑！無數倍。


  「你是正在燃盡的蠟燭……」


  幻夢世界從黑暗中浮現了。


  一聲笑聲從安德魯的耳邊劃過，他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原本應該是溫暖的房間不見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黑暗。安德魯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熟悉這個環境，因為他曾經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直面地獄群主，在這裡，他曾經正面對抗過地獄圖景，保衛自己的靈魂。


  「最終還是回來了？」安德魯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見你？」黑暗中一個聲音說道，帶著無盡的高傲，「我就在這裡，只是你看不見我罷了。」


  「好吧，」安德魯聳了聳肩膀，「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自己清楚！人類！」那個聲音平靜的說，「我是來拿回屬於我的。」


  「屬於你的？」


  「還在撒謊？也對，撒謊就是人類的天性。」


  黑暗中，一張長長的羊皮紙慢慢的從遠處飄到安德魯的面前，羊皮紙上面寫著一些詭異的文字，在紙張的最下端，寫著一串大大的字母：謝安。在它的旁邊有一個猩紅的手印。


  「你還記得這個嗎？」


  安德魯笑了笑，「記憶猶新。」


  「很好，」那個聲音說，突然那張羊皮紙化成了一團火焰，燒為了灰燼。安德魯驚恐著看著這眼前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


  「它作廢了！」那個聲音說。


  安德魯沒有說話。


  「人類，你很聰明，竟然可以從這樣的一張使用了幾千年的契約上找到一條漏洞。這一點我承認，你很了不起———」


  「———但是，我最容忍不了的，就是有有人違反契約。」那個平靜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所以，人類！你將受到懲罰！」


  驀地，不知何時四周不再是一片黑暗，從天而降的烈火包圍了安德魯，慢慢的向他靠攏。


  安德魯已經感覺的這烈火不一般，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燃燒著。


  「等等！」安德魯大叫的說道，「你說我違反了契約，但是你要告訴我，我違反在哪裡了？」


  被燃燒的感覺突然消失了，他的四周又變成了一片黑暗。


  「……」四周一片沉默。


  「你說啊，」安德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找不到，是不是？」


  「人類，你說的沒錯，我找不到。」


  安德魯笑了起來，「你找不到？你既然找不到，你憑什麼說我違反了契約？」


  那個聲音再次沉默了好久，才說道，「但是我沒有得到我應得的東西。」


  「很好，」安德魯再次冷靜了下里，他終於找到了談判的籌碼，「沒有找到違反的條目，你就想要懲罰契約的簽訂者，你一定會得到懲罰吧？從你的王那裡。」


  「……你說的沒錯。」


  「而我！」安德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只是利用了一個漏洞而已，完全沒有違反條約上的任何一項，對不對？」


  「……，你說的沒錯。」


  「但是你卻單方面的終止了契約！」安德魯狂傲的笑了，「你說，到底是誰違反了我們的以前定下的契約？」


  「是我……」


  「很好，」安德魯平靜的說，「現在該怎麼辦呢？」


  黑暗中，一個影子慢慢的浮現出來，它一身深藍色的破舊的袍子，身形高大。骨頭的手指裸露在外面，寬大的帽子下面看不見它的面孔，一把大大的鐮刀被它抗在肩膀上面。


  他慢慢的走到安德魯面前，帽子下面傳出了聲音，「人類，你很聰明。」它首先說道，它的另一隻手又拿出了一張羊皮紙。


  「你是被指定的契約的簽訂者。」


  安德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們的契約沒有完成，就被終止了———什麼事情都會出現意外，這一點，我們曾經的王在已經想到了。」


  「曾經的王？」安德魯有點好奇，「為什麼是曾經的？」


  攝魂怪沉默了一會，「因為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王了———算了，我這裡有一份新的契約，這種契約就是再發生了意外的情況下———就像剛才，才會被拿出來使用的。」


  安德魯接過來那張羊皮紙，同樣，上面的文字安德魯一個字也看不懂。「這是什麼？」他問道。


  「這是一份新的契約。」攝魂怪說，「它要比我們以前簽訂的那個還要強大。」


  攝魂怪把那契約從安德魯手中拿過來，在上面比劃了一陣，從面擺在安德魯的面前，「你可以在世間得到任何權勢和力量！」


  攝魂怪說道，「你可以成為世間的傳奇，無敵的王者，非凡的權利！你可以一帆風順的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但是，你必須的給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安德魯問道。


  「簽訂之後，你將再也不能去愛任何一個人。」攝魂怪說，「一旦你愛上某人，我們的契約就會自動解除。」


  「那我之前所愛的人呢？」


  「之前的不會算到契約之內，」攝魂怪說，「但是你以後不能再去愛任何人了，你的孩子，你的父母，你以後的朋友，這都不能算數了。」


  安德魯聽到這裡，皺起眉頭，「我怎麼感覺簽訂這契約沒有什麼用呢？」


  「是啊，」攝魂怪感嘆的說道，「曾經有多少人為了這樣的一份契約瘋狂過？他們並沒有你這麼理性。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認為自己可以剋制自己的感情，結果只能得到無盡的痛苦和怨悔。」


  「不過，這絕對不是我們的本意。」攝魂怪說，「雖然一無所有很痛苦，但是得到之後又再次失去是更痛苦的。」


  「我一直在觀察你，人類。你和別人不一樣，特殊的經歷給了你特殊的思想，全新的觀念。但是，這世間還有太多東西你還沒有擁有過，不是嗎？這個世間最美麗的，也是最危險的東西就是愛。即使是最瘋狂的人也會拜倒在它的腳下。我想，假如你真正的了解愛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得到的和它相比簡直就是一文不值。」


  說著，攝魂怪拿出了一把精緻的小匕首，「這個給你，假如你有一天需要，你可以用他召喚我，我會一直等你同意簽訂這個契約。」


  安德魯接過那把匕首，「你說……契約是強大而且有效的是吧？」


  「沒錯。」攝魂怪回答說。


  安德魯的嘴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假如我做到了會怎麼樣？」


  「哦？」攝魂怪笑了，儘管從外表看不出來任何笑容，但是安德魯仍然感覺眼前這位攝魂怪笑了。「你認為你會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它又笑了幾聲，充滿了嘲笑之意，「沒錯，也許你會認為你已經有了自己所愛的人了，一定不會再去愛另一個人了是吧？」


  「錯了！你錯了！」攝魂怪說，「你們人類的一生，或者說，這世間的萬物都會充滿意外———就像是我們之前的那個契約———但你不能保證，你會一生一世的一直愛著同一個人，難道你就不會愛你的孩子嗎？你敬愛的長輩？———好吧，假如說你真的做到了，你追求的東西在有生之年發展到了極致，你的心沒有再被愛感染過。那麼在你死後，你將不會再被歲月左右；我，將成為你最忠實的僕人。」


  安德魯點了點頭，「契約就是這樣，條件越苛刻，回報的越大，不是嗎？」


  攝魂怪也點了點頭，「你很明白這個道理，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


  「很好，」安德魯在那張羊皮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很好，攝魂怪收起契約，準備轉身離開，「那麼……契約……生效了……」


  「請你等一等……」攝魂怪的身後突然傳來安德魯的聲音，


  攝魂怪轉過身來，看見了令它最為驚恐的一幕：它送給安德魯的那一把匕首，插在安德魯的喉嚨里，他已經死了，而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全新的，一模一樣的安德魯。


  安德魯微笑的看著攝魂怪，「我已經完成了，我們的契約。」


  「挺聰明的一個辦法，但是沒有用。」攝魂怪如煙雲般消散了，隨著而消散的還有安德魯自己。


  當安德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晚上。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裡似乎還是陋居。


  「你醒了？你睡著了，怎麼都叫不醒，我只好用漂浮咒把你弄到床上。」赫敏背對著安德魯，正在另外一邊看書，她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睡了多久？」安德魯問道。


  「幾個小時吧，整個下午你都在睡。如果不是樣子很安詳，我們以為你中了什麼詛咒呢？」赫敏回頭。


  安德魯揉了揉額頭，夢中的事情如同奇異的電影片段，從他的眼前閃過-——地獄圖景被安妮皇后融入安德魯體內之後，這樣難辨真假的幻夢越來越多了，「我想喝點水，赫敏，幫我倒杯水。」


  赫敏急忙把自己的水杯遞給安德魯，「你看起來臉色好差，是不是做噩夢了？」


  「很不好的夢，但不是最重要的.……」安德魯看向窗外，一輪新月已經懸在中空，星辰閃爍，整個世界一片寧靜，「赫敏，你信嗎？我們的世界並不是孤立的？」


  「嗯？」


  「我在夢中夢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做著另外的一件事情。」安德魯簡單說道。


  「你是說平行宇宙？」赫敏立刻回答道。


  「類似那樣，但是又不同。怎麼說呢？平行宇宙，似乎在某個時刻，我們會有相同的地方。我說的這個，是完全不同，我們靠著未知的聯繫，能互相感知到彼此。」


  赫敏疑惑的看向安德魯，「不懂。」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好像我們有著共同源泉，而這個源泉有無數的分支，我們只是其中一個分支一樣。」


  「那不還是平行宇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