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巫影帝國

  當哈利告訴金妮說，斯內普不在打算教授他大腦封閉術的時候，金妮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你不驚訝？」哈利問道。


  「不，哈利。」金妮回答說，「不過我很好奇是為什麼。」


  哈利把他看到的斯內普的記憶說了一遍，然後他焦慮的問金妮，「你說，我的父親是是那樣的人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判斷了。」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金妮看著在不遠處正在做作業的赫敏說道，「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對一個錯誤的人說了一個錯誤的話，而產生了一個錯誤的結果。」


  「這樣一個錯誤的結果讓自己悔恨一生，哈利。」金妮閉著眼睛說道，「有的時候你回想起來的時候，會不停的責怪自己———假如當時我不這樣做，那會多好呢？」


  金妮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難道這就是人們經常說的那樣，女孩總是比男孩早熟嗎？


  在哈利聽來，金妮這些話是在給自己說的，又好像是給金妮自己說的。他不確定金妮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哈利只是隱隱覺得，金妮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向自己說明，或者說她有什麼奇怪的預感。」


  在復活節假期即將結束的時候，一批關於各種魔法職業的小冊子、宣傳單和通知出現在格蘭芬多塔樓里的桌子上，同時另外還有一則通知貼在布告欄上，上面寫著：就業諮詢所有五年級學生必須在夏季學期的第一周參加一次簡短的會談，與他們的學院院長討論未來的就業問題。


  安德魯看了看列表，發現自己將要在星期一下午三點半去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復活節假期的最後一個周末，安德魯陪著秋花了相當多的時間，閱讀那些留在塔樓里讓他們詳細查閱的就業資料。


  「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秋皺著眉頭說，正專心地看著：「看看這些，聽聽這個：旅行、冒險、在險境中尋找寶藏獲得豐厚的獎金，你正在尋求這種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嗎？那就考慮一下古靈閣巫師銀行的工作吧，本行目前正招募解咒員，享有令入激動的出國機會——可是，他們要求學過算術占卜。」


  「你可不適合做這些，」安德魯說道，「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那你說什麼有意義呢？」


  「做些想做的。」安德魯隨意的翻看著書說，「就像喬治和弗雷德那樣。」


  「嘿，安德魯。」弗雷德拍著安德魯的肩膀說，「再見了。


  「什麼？」


  「我們就要走了，」喬治說道，「在那之前，我們會幫助哈利一點小忙。所以，我想提前來向你道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還能說點什麼呢？」安德魯笑著說道，「祝你們好運。」


  「謝謝。」


  星期一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安德魯來到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


  「您好，教授，」安德魯打開門說，麥格教授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你好，安德魯。」麥格教授輕快地說，可是當她說話時，有人在角落裡吸了吸鼻子。烏姆里奇教授就坐在那兒，膝頭放著寫字板，脖子上繞著一圈花里胡哨的圓形荷葉邊，臉上掛著幾許討厭的洋洋自得的笑容。


  「坐下吧，安德魯。」麥格教授簡短地說。她推開自己桌子上散亂的小冊子，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嗯，安德魯，這次談話要詳細地談談你對今後的職業可能有的任何想法，好幫助你決定進入六年級和七年級後繼續學習什麼科目。」麥格教授說，「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霍格沃茨后要幹什麼？」


  「您認為我能做什麼呢？」安德魯問道。


  「老實說，安德魯，」麥格教授說，「我覺得以你的能力，幾乎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是我在這些年裡，見到的為數不多的優秀學生———」


  這時，烏姆里奇教授非常輕地咳嗽了一聲，就像是她想試試自己能咳嗽得有多輕。麥格教授沒理她。「我並不為你以後的前途而發愁，」她接著說，嗓門比剛才稍稍提高了一些。「相反，我認為你可以去做很多，」麥格教授乾脆地說，「甚至願意的話，就連魔法部的部長——」烏姆里奇教授又咳嗽了一聲，這迴音量響了一些。麥格閉了一會眼睛，然後又睜開，接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說了下去。


  麥格教授似乎是故意的，這點讓安德魯沒辦法認真思考自己成為魔法部長和讓赫敏成為魔法部長哪個更容易些。


  「也可以做得到。」她說，臉上掠過一絲笑容，「當然，前提是你想去做的話———」


  但是烏姆里奇教授很響地咳嗽了一聲。「我可以給你一片止咳片嗎，多洛雷斯？」麥格教授不客氣地問道，對烏姆里奇教授看都不看。「哦，不用，太謝謝你了，」烏姆里奇說，臉上帶著假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是否可以稍稍打斷一下你的話，米勒娃？」


  「我認為你肯定已經發現你可以這麼做。」麥格教授緊咬牙根說。「我剛才在懷疑，你對安德魯先生的評價，」烏姆里奇教授甜甜地說。


  「是嗎？」麥格教授高傲地說。「哦，安德魯，我也覺得——你真覺得自己用不著吃一片止咳片嗎。多洛雷斯？」


  「哦，不需要，謝謝你米勒娃。」烏姆里奇一臉假笑，她剛才又在用最響的音量咳嗽，「我剛才覺得，你對安德魯先生的評價有點問題。」


  「什麼？」麥格教授用反感的語氣問她。


  「我認為，安德魯完全沒有你剛才說的那樣優秀。我認為，他在某些方面很欠缺，這些方面有很多，他並不總重長輩，甚至對於權利還保持一種輕謬的———」


  「高級調查員教授，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別那麼輕易下結論，未來都是靠自己打拚出來的--至於您，畢竟已經不年輕了，或許沒有機會成為福吉部長的接班人，但是你不能否認別人的機會。」安德魯冷冷的打斷她，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烏姆里奇教授的笑容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朝椅子背上一靠，翻過寫字板上的一頁紙，開始飛快地寫起來，她那對癩蛤蟆眼珠在左右移動著。麥格朝安德魯轉過身，薄薄的鼻翼向外張了張，眼中閃著怒火。


  「有什麼問題要問嗎，安德魯？」


  「當然，教授，能有這樣一次坦誠交流的機會，我非常珍惜。」安德魯轉而對麥格教授說道，「我注意到，巫師世界職業似乎沒有麻瓜世界那麼多，那麼詳細，我能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比如一些在麻瓜世界很常見製造業的工人，似乎魔法世界根本不需要，這是因為什麼？難道巫師們用魔法可以解決這些嗎？」


  「安德魯，你問了一個很複雜的問題，我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靠著我這幾十年在魔法世界見聞，我覺得主要還是因為魔法原因-——很多事情靠著魔法就能解決——但是一些事情不能，比如變出美味的食物，你知道，蜂蜜公爵的糖果基本都是靠手工製作，還有魔杖，以及盧娜賣的魔法袍--我想你很清楚如何製作出一件完美魔法袍。」


  哈利注意到今天麥格教授穿了一件深藍色綉著簡單但是精巧花紋的巫師袍，這讓她比烏姆里奇教授一個粉色的裝嫩打扮看起來更像魔法部副部長。


  「我可不怎麼認為，安德魯先生，麻瓜世界是低等世界，根本沒什麼資格和巫師世界比較……」烏姆里奇冷冷的說，「對於不尊敬魔法部、魔法世界的人，我想他會一事無成的，甚至———你可能在這個學校待不到畢業。」


  「哼，」安德魯冷笑一聲，「如果你這的了解過麻瓜世界如今的發展，我恐怕你就沒辦法坦然說出這句話了——不過無所謂了，校長，對於那些裝睡的人，就是外面世界早就翻天覆地，他們依然有理由繼續裝睡下去——至於能不能待到畢業，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先離開吧。」


  「你！」


  「教授，請保持安靜，我的職業諮詢還沒有結束，這關係到我的未來。」


  「安德魯，你還有什麼問題呢？」麥格教授淡淡地說，「我們的就業諮詢談話雖然沒有一個好的環境，不過這不該影響它的重要性。」


  「是的，教授，我注意到霍格沃茲似乎沒有一般助教或者聘用一些學生幫助教學，這是有什麼規定嗎？」


  「額，這點我倒是沒有注意，在日常教學中，級長已經幫助了教授很多，不是嗎，」麥格教授似乎想起了什麼，「作為霍格沃茲的副校長，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對於新教授的選拔，霍格沃茲有著一套完整的原則，這些原則都是鄧布利多校長……」


  「阿不思·鄧布利多現在是魔法部的通緝犯！」烏姆里奇教授發出巨大嘟囔聲。


  「總之學校聘用教授有著自己的考量，雖然校長在這點上有很大的權利，但總的來說，除非特殊情況，只要符合條件，可以成為霍格沃茲的老師。」


  安德魯想了想說道，「畢業之後，申請在學校工作似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聽說過，湯姆·里德爾似乎多次申請過教職。」


  黑魔王大名一直出現，讓屋內兩個暗中較勁的女強人都冷靜了一些，烏姆里奇教授深呼吸了一下，麥格教授不安的翻動手中的職業說明小冊子。


  「當然，海格也是，他成為了霍格沃茲的獵場看守，說起來阿格斯·費爾奇也是，當然，斯內普教授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實習，不是在霍格沃茲.……」麥格教授語無倫次的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我想問問，如果想要成為霍格沃茲職員，需要什麼條件呢？」


  「沒那麼複雜，其實很簡單……額.……當然現在可能很難。如果是阿不思的話.……」麥格教授抬頭看了烏姆里奇教授一眼，後者同樣在看著安德魯。


  直到烏姆里奇進來給他們上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時候，她仍然在喘著粗氣，就像她剛剛參加過賽跑似的。


  安德魯再次提醒了副部長大人，不管她在霍格沃茲擁有多麼大的權利，此時的魔法部的形式一點都不容樂觀，甚至魔法部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黑魔王一直在做的事情。


  安德魯看到哈利在收拾他的東西，就明白他要幹什麼了。


  「去吧，哈利。我想我會為你做好掩護的。」


  「你———知道了？」哈利把書包更牢靠地系在肩膀上，這個時候城堡已經亂起來了。


  「去吧，哈利。」安德魯站起身來說，「我想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謝謝你，安德魯。」哈利說道，穿上隱身衣離開了。


  當安德魯路過走廊的時候，他看見費爾奇正沿著走廊一瘸一拐地走著，從來沒見過他走得這麼快。


  他嘴裡嘟囔著什麼，飛快的走過安德魯的身邊。


  安德魯來到門廳，發現學生們沿著牆壁圍成一大圈，老師和幽靈們也在人群中。在旁觀者中，最顯眼的是那些調查行動組的成員，他們都顯得興高采烈的，在人們頭頂上飄來飄去的皮皮鬼正盯著下面的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倆站在門廳中央，臉上顯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


  「好啊！」烏姆里奇得意揚揚地說，她又一次輕蔑地看著自己的獵物。「好啊——你們覺得把學校的一條走廊變成沼澤很有趣，對嗎？」


  「非常有趣，沒錯。」弗雷德抬眼望著她說，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費爾奇從人群中擠到烏姆里奇身邊，高興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拿到那東西了，校長，」他聲音嘶啞地說，一邊揮動著哈利剛才看見他從烏姆里奇的桌子里拿走的那張羊皮紙，「我拿到那東西了，準備好了鞭子——哦，讓我現在就動手吧——」


  「很好，費爾奇。」烏姆里奇說。「你們兩個，」她盯著下面的弗雷德和喬治接著說，「將會知道在我的學校里幹壞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知道什麼啊？」弗雷德說，「我不認為我們會知道。」


  他朝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轉過身去。


  「喬治，」弗雷德說，「我覺得我們已經長大了，不用接受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一直這麼想。而且我們還有一件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向某人復仇，不是嗎？」喬治愉快地說。


  「現在該到現實社會中檢驗一下我們的才幹了，同時為我們大業做準備了，你覺得呢？」弗雷德問道。


  「一點兒不錯。」喬治說。


  沒等烏姆里奇說一個字，他們就揚起了自己的魔杖同時說。


  「飛天掃帚飛來！」他們同時用魔杖指著天上說道。馬上，兩把飛天掃帚沿著走廊朝自己的主人迅速飛去，有一把掃帚的尾巴上還拖著烏姆里奇用來把它們拴在牆上的沉重鐵鏈和鐵栓；它們朝左一轉，急速飛下樓梯，猛地停在雙胞胎面前，鐵鏈在帶著旗幟標誌的石頭地板上發出了響亮的嘩啦聲。


  「我們不會跟你再見了。」弗雷德對烏姆里奇教授說著，抬腿跨上了自己的飛天掃帚。


  「對，別費心保持聯絡了。」喬治說著，騎上了自己的飛天掃帚。弗雷德看了看周圍那些擠在一起、沉默、警惕的學生們。


  「要是有誰想購買攜帶型沼澤，就是樓上演示的那種，到對角巷93號——韋斯萊兄弟的魔法把戲店去就行了，」他響亮地說，「那是我們的店址！」


  喬治朝著安德魯點了點頭。


  「霍格沃茨的學生只要發誓用我們的產品趕走這隻老蝙蝠，就可以享受優惠價。」喬治指著烏姆里奇教授加了一句。


  「攔住他們！」烏姆里奇尖聲喊道，但是太晚了。調查行動組逼近時，弗雷德和喬治雙腳一蹬離開了地板，衝上了十五英尺高的空中，鐵栓在掃帚下面嚇人地蕩來蕩去。弗雷德望著跟自己同一高度的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正在門廳對面的人群頭頂上飄來飄去。


  「再見了，幫助過我們的朋友，」他們看向西莫、迪恩、塞德里克迪戈里，以及所有人，對他揮了揮手。「感謝你，朋友———另外，為了我們，也為了你們自己，送她下地獄吧——行動，皮皮鬼。」


  令人驚訝的是，皮皮鬼卻揮動自己漏斗形的帽子向弗雷德和喬治行了個禮，他們倆在下面學生們熱烈的掌聲中猛地掉轉方向，飛快地衝出敞開的前門，飛進了外面美麗的落日餘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