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巫影帝國
「正如我剛才說的：今天，我們要練習更難的老鼠消失咒。好，在這裡，消失咒——」
「咳，咳。」
「我不明白，」麥格教授轉身沖著烏姆里奇教授，帶著怒氣冷冷地說，「如果你不停地打斷我，又怎麼能夠了解我平常的教學方法呢？你要知道，我說話時一般是不允許別人說話的。」
烏姆里奇教授看上去就像被人扇了一記耳光。她沒有說話，而是正了正寫字板上的羊皮紙，惱羞成怒地草草寫了起來。
麥格教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一次對全班同學說道：「我剛才說道：消失咒，隨著需要消失的動物越來越複雜，它也越來越難掌握。蝸牛是一種無脊椎動物，挑戰性不是很大，而老鼠是一種哺乳動物，要求就高得多了。這可不是你們腦子裡惦記著晚飯就能完成的魔法。好了——咒語你們已經知道了，讓我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
烏姆里奇教授沒有像在特里勞妮教授的課堂上那樣，跟著麥格教授在教室里走來走去，也許她意識到麥格教授是不會准許的。她只是坐在角落裡往寫字板上記了又記，當麥格教授最後叫全班同學收拾東西下課時，她站了起來，一張臉板得嚇人。
「嘿，這就開始了。」羅恩說著拎起一根長長的、不斷扭動的老鼠尾巴，扔進拉文德傳遞過來的盒子里。
同學們魚貫走出教室。赫敏拉著秋故意走在後面，和金妮、羅恩一起在後面偷聽
「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長時間了？」烏姆里奇教授問。
「到今年十二月就滿三十九年了。」麥格教授生硬地回答，啪的一聲合上了提包。
烏姆里奇教授記了幾筆。
「很好，」她說，「你將在十天之內收到對你的調查結果。」
「我迫不及待。」麥格教授用極其冷漠的口吻說，然後大步朝門口走來，「快點兒，你們四個。」她說，推著他們往前走。
一直到他們回到公共休息室，赫敏一直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安德魯問她，「我發現你一直都很沉默。」
「我正在想，」赫敏說道，「我們遇到了一個多麼糟糕的老師，尤其是在他又回來的情況下，我們從她那裡根本學不到什麼防禦黑魔法的知識。」赫敏說。
「唉，那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哈利打了個哈欠說，「已經來不及了，是嗎？她得到了這份工作，註定要在這裡待下去。福吉會保證這一點的。」
「嗯，」赫敏猶豫不決地說，「是這樣，我今天在想——」她有點緊張地說道，「我在想——也許我們應該索性——索性自己來做了。」
「你想怎麼做？」金妮問道。
「嗯——我們自己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赫敏說。
哈利和羅恩瞪大眼睛看著她。
「我是說，我們要做好準備，去對付外面將要等待我們的一切。我是說，我們要確保真的能夠保護自己。如果我們整整一年什麼也學不到——」
「我們該怎麼做呢？」哈利問道。
「首先，」赫敏看了看正在給走在最前面，對什麼好像都不在意的安德魯，「我們需要一個老師，一個合適的老師，他可以教我們怎樣使用魔咒，如果我們做得不對，還可以糾正我們。」
「如果你是在說盧平，恐怕不行，他的身份敏感，而且我們沒辦法確保滿月的時候大家的安全，我們沒有人能——」哈利話沒說完。
「不，不，我不是在說他，」赫敏說，「他整天忙著鳳凰社的事，而且，我們最多能在去霍格莫德村過周末時看見他，那個次數是遠遠不夠的。」
「那麼是誰呢？」哈利朝她皺起眉頭。
赫敏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又看了安德魯一眼，「安德魯·李，他非常強，教我們搓搓有餘了……」
片刻的沉默。夜晚的微風吹得金妮身後的窗戶嘎嘎作響，爐子里的火已經熄滅了。
「安德魯·李會同意嗎？赫敏，他看起來可沒那麼熱心。」金妮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赫敏說，「安迪是咱們唯一一個，或者說是整個學校中最有資格教我們黑魔法的人，他曾經擊敗過塞德里克，你們還記得吧，還有上次魁地奇比賽的時候，他掌握著我們完全不了解的魔法，你們覺得呢？」
赫敏還知道安德魯精通魔紋陣法，她曾經參與過倫敦塔可怕破境之戰，很清楚安德魯全力出擊會有多麼強大，那可不是烏姆里奇教授所能抵抗的。
「確實，這倒是說的不錯。」哈利說，他又想起了安德魯強大的時候。很多的時候，他都在想，假如安德魯·李或許才是有可能在襁褓中就殺死伏地魔的人，因為他實在太天才了，似乎一出生就精通所有的魔法。
「那也要安德魯同意教授我們才行啊，他看起來一直很忙。」金妮問道。
赫敏皺眉，她清楚安德魯的性格，對於親密的人，雖然表面冷漠，但是會默默的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對於那些不熟悉的人，保持著面具般的恰當的禮貌，卻在這些陌生人陷入困境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冰冷至極。
「那我去問問吧，」赫敏說道，「我想至少我們幾個安迪一定會同意的，」
安德魯看著赫敏求助眼神，又看著一臉期望的哈利和金妮。
「你們想要學習黑魔法？」安德魯說。
「不是黑魔法，是黑魔法防禦術。」赫敏強調。
「哪有什麼區別？如果不了解黑魔法，談什麼防禦。想要擊敗敵人，首先必須了解敵人。」
「也許沒什麼區別，總之，你願意教授我們嗎？」赫敏有些氣惱的說道。
「只要你們有心理準備，那我就樂意教你們。」安德魯無所謂聳了聳肩，「不過事先我要說明，如果你們中的某個將來沉迷於其中不可自拔，我可不會負任何責任。」
「當然，安迪，」赫敏送了一口氣，微笑道，「我能邀請幾位其他同學嗎，我是說，除了我們四個，我再邀請幾個，這樣能有更多的人學到真本事。」
「隨你，赫敏，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人多，我恐怕能教給你們的都是些皮毛的東西。」安德魯無所謂的說道。
「皮毛？可是我不想學什麼皮毛的東西啊。」金妮不滿的說道。
「正如我之前所說，黑魔法是一把雙刃劍，一個意志不夠強大的巫師，根本沒有資格駕馭這樣的武器。而我們的那些同學，你們對他們了解多少呢？反正我對他們幾乎一無所知。設想這樣的一群人，一旦掌握了阿斯達瓦索命咒語，會發生怎麼樣的災難吧。」安德魯解釋道。
「不用，完全不需要掌握那些不可饒恕的咒語，安迪，我說過，我們只是要學習防禦黑魔法的咒語，而不是黑魔法。」赫敏再次強調。
「可是防禦黑魔法的最好辦法就是黑魔法啊。難道你覺得盔甲護身，或者別的什麼咒語，能抵擋伏地魔索命咒語。」
幾人一邊爭論什麼才是黑魔法防禦術，一邊離開了教室。
自從第一次提出自己學習黑魔法防禦術課的建議之後，赫敏整整兩個星期沒有再提這件事。
一直到在九月底一個狂風大作的夜晚，赫敏和安德魯在圖書館里的時候。
「我很想知道，」赫敏突然說道，「你想怎麼樣教我們黑魔法——額--我是說黑魔法防禦術？」
「當然是教你們怎麼樣才能最快的制度對方，」安德魯笑著說道，「用各種手段。」
「各種手段，包括不可饒恕咒語？」赫敏說道，心裡突然有一點不安。
「所謂的不可饒恕咒語，不過是魔法部為了保護弱者防止事故定下的規矩，從來沒有那個魔法神明或者其他什麼東西說過奪魂咒、鑽心挖骨、索命咒是逆天損德的咒語，只要你堅持用在正確的事情上，這些咒語往往有效的多。」
「你得明白，赫敏，那些壞巫師不會站在那裡老老實實的讓你釋放魔咒的。」安德魯合上手中的筆記，「他們往往更加狡猾、殘忍，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所以，當面對敵人的時候，直接一招把他們打到是最好、最高效、最安全的方法。」
「也就是說，掌握幾個強大的，可以一瞬間打到對方的魔法是必須的。」
「哦，好吧，」赫敏說，可是她看上去更加不安了，「有那麼幾個人……也對這個有一點興趣。」
她朝安德魯探過身，小聲的在安德魯耳邊說道，安德魯覺得自耳朵痒痒的，「十月的第一個周末我們要去霍格莫德，有幾個感興趣的人在村裡跟也會來，到時候———」
赫敏還沒說完，安德魯直接把她抱在懷裡，弄得赫敏的臉紅了。
「隨你安排，」安德魯說。
「嗯。」
到霍格莫德村去的那天早晨，天氣晴朗，但是有風。吃過早飯，他們在費爾奇面前排起了長隊，他要對著那張長長的名單核對他們的名字，名單上列的是家長或監護人允許他們拜訪霍格莫德村的同學。
安德魯和哈利、赫敏、羅恩一起走在去霍格莫德的路上。
「我們到底上哪兒去呀？」哈利問，「三把掃帚酒吧嗎？」
「哦——不是，」赫敏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說道，「不是，那裡總是擠滿了人，嘈雜得厲害。我叫其他人在豬頭酒吧跟我們碰頭，就是另外一家酒吧，你們知道的，不在大路上。我也覺得這有點兒——你們知道——不太保險——但同學們一般不上那兒去，所以我想我們不會被人偷聽到。」
他們順著大路往前走，經過佐科笑話店——，他們在這裡看見了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經過郵局——每過一會兒就有一些貓頭鷹從裡面飛出來，然後他們拐進旁邊的一條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挂在門上銹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畫著一個被砍下來的野豬頭，血跡滲透了包著它的白布。他們走近時，招牌被風吹得吱吱嘎嘎作響。他們三人在門外遲疑著。
「走，進去吧。」赫敏說，顯得有點兒緊張。拉著安德魯領頭進去了。
裡面與三把掃帚酒吧完全不一樣，那兒的大吧台總使人感到明亮、乾淨而溫暖。豬頭酒吧只有一間又小又暗、非常骯髒的屋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羊膻味。幾扇凸窗上積著厚厚的污垢，光線幾乎透不進來，粗糙的木頭桌子上點著一些蠟燭頭。任何人第一眼望去，都會以為地面是壓實的泥地，可是當踩在上面時才發現，原本是石頭鋪的地面上積了幾個世紀的污垢。
吧台那兒有一個人，整個腦袋都裹在髒兮兮的灰色繃帶里，不過仍然能一杯接一杯地把一種冒煙的、燃著火苗的東西從嘴上的一道繃帶縫隙中灌進去。
酒吧老闆側身從一個後門閃出，朝他們迎上來。他是個看上去脾氣暴躁的老頭兒，長著一大堆長長的灰色頭髮和鬍子。
「要什麼？」他嘟噥著問。
「請來四瓶黃油啤酒。」赫敏說。
那人彎腰從櫃檯底下掏出三隻布滿灰塵、骯髒透頂的瓶子，重重放在吧台上。
「八個西可。」他說。
「我來付。」哈利說道，把銀幣遞了過去。酒吧老闆把哈利給他的錢放進一隻古老的木頭錢櫃，抽屜自動滑開，把錢吞了進去。
他們退到離吧台最遠的一張桌旁坐了下來。
「有多少個人？他們什麼時候來？」安德魯問道。
「也沒幾個，」赫敏說著看了看錶，焦急地朝門口張望，「我叫他們差不多這個時候到，我想他們肯定都知道在什麼地方——哦，看，這大概就是他們了。」
酒吧的門開了，一道粗粗的、瀰漫著灰塵的陽光把屋子一分為二，轉眼又消失了，是被擁進來的一大幫人擋住了。
首先進來的是納威、迪安和拉文德，後面緊跟著帕瓦蒂和帕德瑪·佩蒂爾這對雙胞胎，秋和盧娜。盧娜又恢復了那種心不在焉，目光彷彿沒有焦點的狀態，安德魯示意她們兩個過來。
「我聽說你組織了一個小社團，一個關於黑魔法的社團？」秋大方站在男友身邊，疑惑的問道。
「那可不是什麼黑魔法社團，霍格沃茲可不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不會允許我們研究什麼黑魔法，我們需要安德魯教我們黑魔法防禦術。」聽到秋的話，赫敏急忙解釋道。
沒過一會兒，本來空曠的酒吧，變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
「這就是沒幾個人？」哈利·波特有些不安的對赫敏說道。「我覺得烏姆里奇不會喜歡我們這樣搞的。」。
「唔，哈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烏姆里奇算什麼，再說她不會知道的，為了保密，我準備了東西。」赫敏不滿的說。
「什麼東西？」
「待會你就知道了。」赫敏自信的笑了笑。
最後，弗雷德、喬治和他們的朋友李·喬丹，三個人懷裡都抱著大紙袋，裡面裝滿了在佐科笑話店買的東西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酒吧老闆阿不福思·正在用一塊髒得像是從來沒洗過的破布擦一隻玻璃杯，看到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大概很久沒來過這麼多人，上次來這麼多人，還是酒吧開業的時候，那個時候，三把掃帚還只有一把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