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巫影帝國

  羅恩和哈利一起來到西比爾·特里勞妮教室上占卜課，羅恩沒有來。


  「同學們好，」特里勞妮教授用她模糊的、如夢似幻的慣常聲音說道，「歡迎你們回到占卜課上。當然啦，整個暑假我一直十分用心地關注著你們的命運，看到你們全都安然無恙地返回霍格沃茨，我非常高興——因為，當然啦，我知道你們都會回來的。


  「你們會發現在你們的桌子上有一本伊尼戈·英麥格寫的《解夢指南》。解夢是占卜未來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方法，也是你們的o.w.ls考試中很可能會出現的一個題目。當然啦，我認為相比於占卜這門神聖的藝術來說，能否通過考試實在是很不重要的。只要你們有了慧眼，什麼證書啦，等級啦，都是區區小事。不過，校長願意讓你們參加考試，所以——」


  她的聲音很優雅地逐漸降低了，使得同學們都確信，特里勞妮教授認為她這門課要比考試之類的俗事重要得多。


  「請把書翻到導論，讀一讀英麥格關於解夢問題的說法。然後，分成兩人一組，用《解夢指南》來解釋對方最近做過的夢。開始吧。」


  這門課倒是有一個好處，它不是連上兩節。等全班同學讀完那本書的導論時，就只有十分鐘時間讓他們解釋夢境了。在與羅恩和哈利相鄰的桌子上，迪安和納威分在一組，納威立刻就開始哆里哆嗦地解釋一個噩夢，夢裡有一把大剪刀嘎吱嘎吱地剪他奶奶最好的一頂帽子。


  「我來說一個噩夢吧。哈利」，羅恩說，「我夢見，我們沒有星期天了，然後每天早晨六點就開始上課。「」


  「這可真是一個噩夢。」哈利笑著說「對你來說。」然後他興味索然地翻看著《解夢指南》


  「這意味著你要失眠？」哈利說道。


  「失眠？哦，那可真是糟糕。」羅恩笑著說。


  後來特里勞妮教授布置他們記錄下一個月里每天做的夢作為家庭作業。


  下課鈴響了，他們一邊抱怨的特別多的作業一邊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烏姆里奇教授已經坐在講台後面了。她穿著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黑天鵝絨的蝴蝶結。


  全班同學走進教室時都默不作聲，烏姆里奇教授還是個未知數，誰也不知道她對於課堂紀律的要求有多麼嚴格。


  「同學們，下午好！」全班同學都坐下后，她說道。


  幾個同學嘟噥著「下午好」作為回答。


  「嘖，嘖，」烏姆里奇教授說，「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們這樣回答：『下午好，烏姆里奇教授。』請再來一遍。同學們，下午好！」


  「下午好，烏姆里奇教授。」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就對了，」烏姆里奇教授聲音嗲嗲地說，「這並不太難，是不是？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許多同學交換著鬱悶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這個命令後面的，從來都不是他們覺得有趣的課。


  烏姆里奇教授打開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黑魔法防禦術回歸基本原理

  「同學們，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是不是？」烏姆里奇教授轉身面對著全班同學，兩隻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後說道，「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s年理應達到的水平。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才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1、理解魔法防禦術基本原理。


  2、學會辯別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禦術的場合。


  3、在實際運用的背景下評定魔法防禦術。


  教室里只聽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字的沙沙聲，兩三分鐘后，當每個同學都把烏姆里奇教授的三個課程目標抄錄下來后，她問道：「是不是每位同學都有一本威爾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禦理論》？」


  班裡響起一片喃喃表示肯定的聲音。


  「我認為我們還要再來一遍，」烏姆里奇教授說，「當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時，我希望你們回答『是的，烏姆里奇教授。』或者『不，烏姆里奇教授。』再來一遍：是不是每位同學都有一本威爾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禦理論》？」


  「是的，烏姆里奇教授。」全班同學大聲回答。


  「很好，」烏姆里奇教授說，「我希望你們把書翻到第五頁，讀一讀『第一章，入門基礎原理』。讀的時候不要交頭接耳。」


  烏姆里奇教授離開黑板，在講台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那兩隻眼皮鬆垂的癩蛤蟆似的眼睛盯著大家。


  羅恩只是略微翻看了幾頁書就丟在了一遍，哈利迷茫的看著一些看不懂的單詞，赫敏甚至沒有打開她那本《魔法防禦理論》。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烏姆里奇教授，一隻手高高舉起。


  又過了幾分鐘，注視著赫敏的可不止一個人了。老師吩咐他們讀的那一章實在太枯燥乏味了，越來越多的同學都更願意注視赫敏怎樣不出聲地吸引烏姆里奇教授的目光，而不願再去吭哧吭哧地啃什麼「入門基礎原理」。


  後來，班上超過一半的同學都在盯著赫敏，而不是看著他們的課本了，烏姆里奇教授似乎認為她再也不能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了。


  「親愛的，你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麼疑問嗎？」她問赫敏，似乎剛剛注意到她。


  「不，不是關於這一章的內容。」赫敏說。


  「噢，我們現在是在讀書，」烏姆里奇教授說，露出嘴裡又小又尖的牙齒，「如果你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下課的時候再談。」


  「我對你的課程目標有一個疑問。」赫敏說。


  烏姆里奇教授揚起了眉毛。


  「你叫什麼名字？」


  「赫敏·格蘭傑。」赫敏說。


  「好吧，格蘭傑小姐，我認為，這些課程目標寫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們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烏姆里奇教授用堅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說。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赫敏直言不諱地說，「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使用防禦性咒語。」


  一陣短暫的沉默，班裡許多同學都扭過頭仔細看著仍然寫在黑板上的那三條課程目標。


  「使用防禦性咒語？」烏姆里奇教授輕聲笑著重複道，「哎呀，我無法想象在我的課堂里會出現需要你們使用防禦性咒語的情況，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受到攻擊吧？」


  「這又不是什麼幼兒教育啟蒙班。」金妮低聲嘟囔了一句。


  很不巧的是，烏姆里奇教授恰好聽到了，「在我的班上，請不要小聲的說話，你是叫什麼？」


  金妮好像沒聽見，繼續在那裡坐著，好像是在閉目養神。


  烏姆里奇教授皺了皺眉頭，很快的轉身對赫敏說：「怎麼，格蘭傑小姐？你還有別的問題要問嗎？」


  「是的，」赫敏說，「黑魔法防禦術的總體目標當然應該是練習防禦性咒語，是嗎？」


  「你是魔法部專門培訓的教育專家嗎，格蘭傑小姐？」烏姆里奇教授用她那甜得發膩的假聲音問。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沒有資格判斷任何一門課的『總體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最新學習計劃，是由比你年長得多、聰明得多的巫師們設計制定的。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的、沒有風險的方式學習防禦性咒語——」


  「那有什麼用呢？」哈利大聲問，「如果我們受到攻擊，那肯定不會是以一種——」


  「舉手，波特先生！」烏姆里奇教授用唱歌般的聲音說。哈利趕緊把手高高舉起。烏姆里奇教授又故伎重演，立刻轉過臉去看別的地方，可是現在又有另外幾個學生舉起了手。


  「你叫什麼名字？」烏姆里奇教授問迪安。


  「迪安·托馬斯。」


  「說吧，托馬斯先生。」


  「嗯，就像哈利說的那樣，不是嗎？」迪安說，「如果我們受到攻擊，是不可能沒有風險的。」


  「我再說一遍，」烏姆里奇教授說，一邊以那種特別令人惱火的方式朝迪安微笑著，「你認為在我的班裡會受到攻擊嗎？」


  「不會。可是——」


  「不一定，教授，我認為會的。」弗雷德突然笑著說道。


  「請舉手！你叫———」


  一個呼嘯的聲音慢慢的變大，所有人都被這聲音吸引了過去。


  只見窗外，一個火球咆哮著，呼嘯著飛了過來。不少同學都發出了尖叫聲。這個時候安德魯忽然一手拉住秋，一手拽著赫敏，同時還對同學們說，「小心！往後退！」安德魯的位置本來就在最後一排，他對上課的事情一直不是那麼熱心，這次他們第一個退到了教室最後面的牆角里。


  同學們這才反應過來，呼啦啦的紛紛往後退去。


  烏姆里奇教授驚恐的想要逃跑，因為從目測上看，這火球的落點正好是她所站的位置。但是更讓她驚恐的是，她竟然一動不能動了只能眼看著火球衝過窗戶，撞碎玻璃，砰的一聲砸到了她的身上。


  因為烏姆里奇教授上課受到了不明的魔法襲擊，雖然傷得不嚴重，但是他們這節課基本上是上不了了。


  同學們離開教室的時候，都大聲的談論這件事情，還有的誇張的笑著，學著她當時驚恐的表情。


  安德魯和赫敏、秋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赫敏小聲的問安德魯，「你知道這是誰做的嗎？」


  「什麼？」


  「我說的是襲擊。」


  「不清楚，你關心這個做什麼？」安德魯面無情的說道。


  「現在外面的形式很緊張，你知道的，她，我是說烏姆里奇教授教授，畢竟是魔法部長的派來的，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讓人不得不擔心.……」赫敏有些不安的說道。


  「赫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安德魯停下腳步，靠著走廊的立柱，看著有些陰霾的天空，一道不詳的閃電如蛇般扭曲爬過天空，「魔法部已經無力保護我們了，我們除了依靠自己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秋和赫敏看見安德魯嚴肅樣子，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擔憂。


  「魔法就是強權，直到現在，我才有些理解這句話了。」赫敏忽然小聲的說。


  「是啊。」安德魯說，「想要自由，就要明白自由帶來的危險。想要打破規則，就要明白魔法部徹底毀滅后，所代表的混亂。現在很多巫師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還希望著能從混亂中得到好處，卻不知道，一旦魔法部隕落，戰爭和死亡的陰影就將隨之而來。」


  「別再說那可怕的未來了，安德魯，聽得我心慌。」秋雙手緊握在胸前，低聲的說道。


  「地獄已空……」安德魯幾乎是不可抑止的嘆息了一聲，就算他知道現在應該安慰秋和赫敏，「其實沒什麼，就算整個巫師英國全部陷落了，我也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在遠東國和尼泊爾雪山中，我正在籌建一座雪山基地，等基地建成了，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建立在雪山之巔峰的雲中之城，這是安德魯最近一年才開始策劃的事情。安妮皇后如今大多時間都待在海中的修道院，那裡是教派傳承的地方，在那裡有安妮皇后的許多回憶。


  對於巫師來說，永恆依然是奢望，即使對於安妮皇后、唐這樣的傳奇半神，千年的歲月過後，他們的生命自然會進入危險的衰落。


  這和他們本身所屬陣營沒有任何關係，不管他們是中立、邪惡、還是善良，無情的天道都將讓這些超凡生物拖入永恆的輪迴之中。


  遠東國傳說的「天人五劫」，梵國傳說的「末法時代」，教會所宣揚的「墮天之戰」，以及連「晨星」都無法抵抗的混沌世界，這些東西是所有超凡生物大敵，除了跨過最後一步，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