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色弦月：萬王之王
禁林最深處。毀滅之後的世界之樹。
「吾乃萬王之王，
蓋世功業，
敢叫天公折服。
如今空無一物，
但見廢墟周圍，
寂寞平沙空莽莽，
伸向荒涼四方。」
天空的弦月如同一把蒼白的死神的鐮刀。夜風嗚咽著，灰色的死亡霧氣中，死神的影子，攝魂怪們無意識的飄蕩著。這裡是禁林的最深處，巫師的禁地之一。
兩個鬼魅般的黑影從扭曲的大樹後面轉了出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的魔法袍中，如果那魔法袍不是那麼的完整，一定會被認為是個拙劣的攝魂怪，而另外一個，一頭顯眼的紅髮，眼睛在漆黑的夜色裡面發出詭異紅光，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黑袍巫師和喚雨師。這兩人來歷神秘，實力又極其強大，蓋勒特·格林德沃對他們卻非常信任，給予了很大的權利。
一般的巫師只是認為他們可能是隱居已久的黑巫師，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明白他們兩個的特別之處——黑袍根本不是活人，而喚雨師不屬於這個世界！
即使回憶起自己名字，黑袍也花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也許這只是自己敵人的名字——克拉蘇斯，一個曾經非常顯赫，非常著名的強大精靈巫師的名字。
這個名字早就淹沒在歷史之中，甚至連所謂的暗精靈、自然精靈、血精靈、德魯伊等等種族都已經徹底消失了，如今的魔法世界，恐怕沒有多少人會記得一個死去不知道多久的精靈的名字。
儘管克拉蘇斯現在的記憶已變得千瘡百孔，可這個史詩般神奇的地方，無數次保衛，發誓為之付出生命的心中的聖地是怎樣也忘不了的。
世界之樹所在的永恆之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連最強大的世界之樹，都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這裡曾經是精靈統治著的魔法王國聖地，一切禁林心靈的家園，所有精靈魔法源泉、靈魂的歸宿。它曾經是千萬年間世界的焦點。而如今一切隨風而去。
克拉蘇斯，當他從沉睡之中被喚醒的時候，他根本是個無意識的遊魂。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存在。曾經的最頂級巫師，隨著精靈王朝的覆滅，變成了可憐連鬼魂都不如的遊魂。
在精靈族被巫師徹底背叛並且毀滅之前，世界之樹，曾經是精靈族的聖地，也是整個精靈族作為高等種族的象徵。世界之樹本身就是一個魔法聖器。幾個世紀以來，它強大而神秘的無儘力量一直被巫師所津津樂道。它又一直是暗夜精靈魔法力量的源泉。
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不論是世界之樹和還是曾經的精靈一族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它們都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場災難中，毀於一旦……
克拉蘇斯又思緒萬千。
「你似乎有什麼心事？」喚雨師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輕聲問道，「我想他們應該讓你休息的。」
整個籠罩在黑袍中的看不清的面容的黑袍巫師搖了搖頭，「喚雨師，對於你的來歷，我稍微知道一些，但是關於你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我卻一無所知。」
克拉蘇斯還是儘力不再沉靜在回憶過去中，接著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關於這一點，我和你一樣充滿了疑問……我們都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生命，我從墳墓和灰燼中被喚醒，而你，從末日瘋狂中被召喚……」
喚雨師皺了皺眉頭：「克拉蘇斯，你誤會了。其實對我來說，從那個地方離開，雖然稍微有些不習慣，但是卻並不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轉過身，看向面前如同被雷火燒焦的大樹。「我之所以選擇繼續留在這裡，和那什麼神秘的力量，幕後的黑手都沒有關係.……我只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或許從外表看來，兩人都一樣的神秘，一樣的同時詭異的出現在蓋勒特·格林德沃身邊，要求加入巫師軍。兩人之間應該有著很親密額關係。但是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克拉蘇斯似乎也不想爭辯什麼。因為他明白，一個像喚雨師這樣的正在的黑暗王者，他們意志早就如同鋼鐵一般的堅硬。善意不能獲得他們的感謝，惡意也不會招來特別的懲罰。這些黑暗的王者，只在意他們在意的事情。只要喚雨師願意，他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克拉蘇斯並不擔心這個，他反倒擔心起自己的命來。
世界之樹和精靈一族都在一場恐怖的災難里毀於一旦了。這裡面儘管有巫師世界的背叛和落井下石，但是真正導致整個精靈帝國終結的原因，依然是災難本身——毀滅封印被打開了，無盡的毀滅之力，如同潮水般，沖刷了整個大地，短短不到百年的時間，精靈的家園就徹底變成了一片死地。
巫師克拉蘇斯一想到這個，他就感覺又一場災難就要降臨了。
把他和喚雨師安排在這個世界的力量絕對已經超過了克拉蘇斯所知的凡人的最高境界。即使那些傳說中的生活在精靈時代的森林半神也不能隨意在時空之間旅行乃至抓到任何一個具體的人。
喚雨師來自幾百年後人類世界，是一個強大黑巫師，而自己呢，更是已經死去的人。居然有一種力量可以把時空逆轉，把生死視作無物，這樣強大的力量，除了神明之外，克拉蘇斯想不到還有什麼力量。
喚雨師和克拉蘇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棵已經完全喪失了生命的巨樹，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告訴你，帕德瑪·佩蒂爾，這次的東西你一定沒有見過，那是從遠東國弄來的東西。一定會讓你覺得驚喜。」
雙胞胎之一的帕德瑪笑笑，跟著的另外一個女孩出了教室，出生印度最高的種姓之一的帕德瑪，可不相信遠東國的什麼美好的東西她沒有見過。哈莉·布萊克看著同學們一一離開，她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單獨和占卜課教授相處的機會。她知道，與其期待發生奇迹，不如自己多努力一些。
「教授，需要幫忙嗎？」所有學生都離開了，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正在回收那些占卜用的水晶球。她似乎被哈莉的話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看哈莉，似乎才意識到她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一名學生。
「不，不需要.……」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扶了扶眼鏡，她感覺到有一些不舒服，把一顆巨大的水晶球放到了天鵝絨上，她想逃離。
「他們都誤解你了，不是嗎？其實做預言家真的很難，如果預言的不準，會被認為是個騙子，但是如果預言的很准.……」哈莉低聲的說道，那種聲音和她平常溫柔隨和的聲音完全不同，禮貌中帶著一絲絲的驕傲，「如果預言的很准，反而會給自己帶來危險。這就是窺視命運秘密的代價，不是嗎？傳奇祭祀的後裔？」
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已經準備好了逃離，但是聽到哈莉的話，如同中了定身咒語一般，她定在了原地。「你想知道什麼？」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沒有回頭，她的聲音少了模糊不確定。
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在水晶球的下面聚焦成一個光點。哈莉拿起一顆水晶球，說道：「在來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之前，我曾經在另外一所巫師學校上學。那裡不是布巴斯頓，也不是位於歐洲西北角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而是比這兩所學校都神秘學校。我曾經在那裡聽到過關於您的曾祖母的傳奇故事。」
哈莉看了看水晶，用失望的語氣說：「沒什麼兩樣啊。占卜確實需要特殊的魔法天賦，可惜我沒有。但是我又對未來充滿了好奇，所以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您能不能為我解惑呢？」
西比爾·特里勞尼轉過身來，她仔細的打量著哈莉·布萊克，「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地方，一群自稱神族的傢伙聚居的地方，其實不過是一群可憐的失去家園的流浪者罷了。如果你只知道這些，恐怕你不能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哈莉·布萊克皺了皺眉頭。她想要知道當初的一些事情，其中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是最重要的預言知情者。現在如果她不願意透露任何事情，那麼事情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哈莉·布萊克微微頓了頓，她說道：「你當然可以看不起那些人，但是你不能不回答我的問題，因為那是你欠我的」。
西比爾·特里勞尼似乎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語，她的眼中略過一絲驚奇，她全神貫注的盯著哈莉·布萊克，似乎面前的不是一位美麗漂亮的少女，而是需要全力記憶的命運之書。
「是你！原來是你……」幾分鐘之後，教授似乎終於得出了結論，但是結論本身太過驚駭，她不得不退後了一步，「學校裡面一直在流傳，一直在流傳，說你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後人，我以為那只是傳說，不過是一些無稽之談。沒想到是真的--黑魔王之女，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血脈繼承者，原來你真的存在著。」
「雖然我也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是不得不說，我確實真真正正的存在著。」哈莉·布萊克對於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的反應感到困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但是沒有想到教授會有這樣的反應。
「哈哈，原來樹和閃電真的能同時存在。原來這一切真的可能發生，我一直以為.……」西比爾·特里勞尼忽然大笑了起來，她有些瘋癲靠在了軟墊上，喃喃自語。
哈莉·布萊克對於西比爾·特里勞尼的突然發瘋感到不知所措，她決定直接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教授，現在不是糾結這些時候，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當初關於黑魔王和他的敵人的預言到底是怎麼樣的？」
「你不知道嗎？」聽到哈莉·布萊克的詢問，西比爾·特里勞尼一下止住了大笑，而是冰冷的看向哈莉。哈莉被教授那種銳利的目光刺的有些眼疼，但是她沒有迴避，而是緊緊看著西比爾·特里勞尼每一個動作。
「我確實不知道。」哈莉回答道。
「說起來正是這個預言，改變了黑魔王的命運，你是不是有些恨我？如果我沒有做出這個預言，說不定黑魔王就不會失勢……」西比爾·特里勞尼說道。
「就算黑魔王不會失敗，我也不會成為公主，這點我清楚的很。」哈莉·布萊克不耐煩的說道，當她得知湯姆·里德爾如何對待自己的母親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之後，哈莉對於伏地魔早就失去了最後一點幻想，她現在只想如何保護好自己媽媽，「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報復或者把這些事情告訴那個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想知道預言做什麼？那個人對於來說真的沒有意義，這個預言也就沒有任何意義。」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問道。
「是的，本來我也以為這個預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最近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情，我想知道，那個所謂的預言的全文，看看我那個可怕的直覺，是不是在騙我。」哈莉·布萊克臉色難看的說道。
西比爾似乎有些疑惑，「你當然有權利知道，我可以告訴你，讓我想想，時間有些久了。」過了一會兒，西比爾·特里勞妮教授說道：「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出生於第七個月，黑魔頭標記他為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力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能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就這些？」哈莉·布萊克靜靜的聽完，問道。
「就這些，你還想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嗎？就是哈利·波特。現在所有的巫師都知道他的大名。」西比爾·特里勞妮說道。
「這說不通。一點也說不通。」哈莉苦惱的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說不通？」
「黑魔王不是傻瓜，他一點也不傻。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能都活下來？哈利·波特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孩子，而黑魔王呢？他差點就完成了對於魔法英國的統治，黑魔王為什麼不能和一個孩子同時活下來？」哈莉再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