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卓婭（2）

  占星塔的爭辯讓小巫師們再次想起了占卜教授的傳奇生世。這位擁有阿波羅祭祀血脈的預言巫師，同樣受到的阿波羅神的詛咒，她的預言沒有人會相信，儘管她說的都是對的。


  從占星塔下來，順著螺旋的樓梯往下看，夕陽的餘暉中，塵土的微小顆粒，像是很多小魚一樣，從一束光線游到另外一束光線裡面。暮春的氣溫緩緩回升，空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香。學生們穿著各色的巫師袍，結伴離開教室。


  彩繪的玻璃上刻著遙遠的傳說，拄著拐杖的賢者以及很久以前的著名女巫，慈悲的看著這個世界。在扶手上偶爾會有一些刻痕，不知道是哪個調皮的孩子的傑作。


  有微風從下面上升，帶來一絲涼意。謝安站在外面，等著赫敏出來。「怎麼過了這麼久？」


  「不小心聽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赫敏抱著自己的書，她的頭髮今天亂糟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睡好的原因。赫敏走在前面，樓梯開始移動了，她不得不停下來。


  「哦？我注意到似乎是兩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留在了最後，你有聽到關於伊戈爾·卡卡洛夫的事情？」謝安跟在後面，打量了赫敏一眼。


  「沒有，安德魯，你總是關心那些大人，卻不知道你的同學們在想什麼。你現在還只是一個沒有畢業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學生，你離畢業還有很長時間。」赫敏回頭看向謝安，迅速的說道。


  「赫敏，你今天沒有聽到占卜教授的話嗎？我們的命運都是被設計好的。只要我們沒有被可憐的拋棄，那麼不管我們做什麼，其實都是被設計好的。」謝安搖了搖頭，裝作無奈的說道。


  「哼，安德魯，少裝樣子了。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是怎麼想的。我很清楚。不過說起來今天西比爾·特里勞尼確實有些奇怪，她身上沒有雪莉酒的味道，而且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精神恍惚。你知道，她的課程總是讓人昏昏欲睡。」


  樓梯移動發出彆扭的重物被拖動的聲音，謝安懷疑整個城堡是不是多缺少維護，有些太過古老了。「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今天的樣子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但是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這樣了。」


  「安迪，你在說什麼？」赫敏奇怪的看向謝安。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一件事情。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曾經為我免費佔卜了一番。只是這件事情我完全忘記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又重新想了起來。」謝安腦海中閃過黑暗的洞穴之後，一棵粗壯的大樹，枯萎著站在深藍的夜空之下。


  「什麼，那是什麼？」赫敏繼續問道。樓梯完成了移動，赫敏和謝安面前出現了旋轉樓梯的入口。


  謝安先走下了第一階台階。「一個奇怪的夢，我並不是太清楚那是什麼意思。我很少睡覺，但是那一次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棵在黑暗夜空之下的大樹，佔據了我的整個視野。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當時我正在思考魔紋陣法的事情。我獨自走在走廊上。」謝安腳步緩慢，一邊回憶著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一邊說道，「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似乎剛剛吃過了晚飯。那晚我要去禁林，我不想讓教授們發現我準備違反校規，偷偷溜出學校，我躲在盔甲後面，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經過的時候，我看到她手裡那種一副塔羅牌，正在自言自語。她每抽出一張牌總是自言自語一會兒。學生們都上床睡覺了，經過我的時候，她忽然她再次抽出了一張牌。」


  謝安微微停下了腳步，他完全陷入了當天的回憶中，「那張牌上面顯示了四個元素，包含土、水、氣、火四個奇異的標誌，我聽到她自言自語的說什麼托舉世界的梣樹，正在枯萎，虛空正在侵蝕著這棵經過無數歲月的古老樹木。」


  「當時我使用了隱身咒語，特里勞尼教授不可能知道我躲在盔甲的後面，但是我卻明明感覺到，她說的那個梣樹就是我在夢中看到的那刻奇異的樹木。儘管當時我的腦海中都是魔紋和陣圖，但是聽到她的自言自語之後，我立刻從事情中脫離了出來，很清楚的看到了我門中的幻像。」


  講述完之後，謝安看向赫敏。赫敏正發獃的站在上面的樓梯上，「梣樹是古代神話中的世界之樹，土、水、氣、火在魔法原理裡面組成了整個世界。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赫敏，我也曾經和你想的一樣。但是我翻閱了圖書館中的種種記錄和魔法筆記。巫師世界的歷史中從來沒有說過我們是住在一個大樹上的小動物，我們的世界更不一個鳥巢，再說關於古老魔神的記載，如何能解釋他們未成發現世界之樹？」


  赫敏皺起了眉頭。她抱著書走下台階，和謝安站在了一起，「不對，你說的有些混亂。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我的隱身魔法，一般的教授是看不出來的。但是當時我敢保證，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她的樣子就和今天上課的時候樣子一樣。我正懷疑她是不是有雙重人格，一重是那個迷迷糊糊的教授，而另外一個，才是能看透命運的精靈。」


  「安德魯，你真的相信這些事情嗎？」赫敏繼續向下，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彩繪玻璃的絢麗色彩也在脫落，變成了統一的灰色。


  謝安沒有停頓，直接回答道：「當然不。」


  「為什麼呢？」


  「沒有意義。」


  「恩？」


  「赫敏，你有沒有想過，為了維持一個普通的人生要花的精力也許比一個充滿意外的人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我不明白。」


  「如果真的有命運，為了確保每個人都按照命運的劇本去執行，需要的花費的精力可能完全超過了生命本身的價值。」


  赫敏沉默了一會兒，謝安接著說道：「後來我就把那個夢和西比爾·特里勞尼教授的話給忘掉了。全部精力和時間都花在了研究古代魔紋陣法上。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


  赫敏點了點頭。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向禮堂走去。晚餐時間快到了。許多學生都已經坐在座位上，等著開飯時間。


  六所學校，幾乎包括整個世界的巫師代表，要照顧怎麼多巫師的口味，小精靈的工作量倍增。聽說連朵拉長老有時候都需要親自上陣。


  今天的晚飯同樣豐盛，謝安在朱雀魔法學校的桌子上看到了拉麵，在布巴斯頓的女同學座子上看到了水果餡餅和木材蛋糕。當然，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傳統的土豆泥和黃油薑汁也不錯。


  拉文克拉的桌子上坐滿了人，秋向謝安揮手，赫敏看了一眼，說了聲再見，往格蘭芬多走去。


  佩內洛·克里瓦特，盧娜，秋三人坐在一起，謝安坐在了佩內洛·克里瓦特和秋的中間，盧娜的對面。一個被變形成小兔子形狀的糖果從謝安面前的桌子上跳過，謝安把自己的撞著番茄汁的高腳杯拿起來，喝了一點點番茄汁。


  「今天的布丁很好吃，要不要來一點？」秋給男友拿了碟子，順便盛了一些蔬菜沙拉，還有一塊豬排。


  「甜點吃完沙拉再吃吧，今天晚上的比賽，你不用參加嗎？」謝安問道。


  「今天是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之間的比賽，沒我們什麼事情。」佩內洛說道。


  「不錯我們今天可以一起去看比賽，不是嗎？」秋期待的問道。


  「當然。我想今天我也沒有什麼事情。」自從自己的魔力陷入困境之後，謝安現在除了晚上冥想提高自己的普通魔法之外，已經不能再冒險繼續修習可怕的毀滅魔法。這幾天每天都和秋待在一起，很愜意。


  「安德魯，我並不想破壞你們的二人世界，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告訴，朵拉長老今天晚上需要見你。」佩內洛·克里瓦特說道。


  謝謝一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也不太清楚，長老只是讓我告訴你，她有事情需要見你。」


  秋·張，盧娜當然沒有什麼可隱瞞的，謝安沉思了一會兒，一時想不起有什麼事情，只好對秋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了。朵拉長老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我得見見她。」


  秋失望的點了點頭。


  沿著城堡的走廊，一直到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走廊停下，謝安等了等之後，採用魔杖點了點牆壁。牆壁上很快出現了一個木門，謝安推門進入了城堡的真正內部，支撐整個城堡正常運行的精靈的影子城堡。


  謝安輕車熟路的走過幾個轉彎之後，就看到了朵拉長老待得小辦公室。朵拉長老的兒子，後勤部長，正和幾個小精靈用魔法搬運著食材，現在對新鮮食材的需求幾乎增加了一倍。看到謝安之後，後勤部長禮貌的打了招呼。


  推開有些低矮的辦公室的木門，朵拉長老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什麼文件，她抬頭看了看，「等我一會兒，我需要把這些賬目弄清楚。」謝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做到了沙發上，從莫克袋中拿出了一本麻瓜的書籍，閱讀起來。


  過了有半個小時，朵拉長老才把事情處理完。


  「安德魯，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唐』的組織？」朵拉長老問道。


  「恩？這個組織似乎正在和伏地魔的食死徒對抗，這段時間似乎還在上風。」謝安說道


  「看來你的消息也很靈通。但是不夠準確。我已經查閱過了，這個唐組織實際上已經存在接近千年了。勢力極大，我在精靈的傳承中曾經看到過這個組織，一般他們只在遠東國活躍。」朵拉長老似乎回憶起什麼嚴重的事情來，她接著說道：「這個組織的創始人據說是遠東國人，十分神秘甚至有人懷疑，這個人是幾千年的人士。可惜這個組織主要在遠東國活動，較少參加歐洲國的事情，我們精靈對他們也知道的很少。」


  「主要在遠東國活動的組織，現在開始入侵巫師英國，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詭異。小精靈有什麼發現嗎？」謝安問道。


  「是的，安德魯，這就是我今天讓你來的原因。」朵拉長老從辦公桌後面轉了出來，坐到了她喜歡坐的單人沙發上，「盧修斯·馬爾福他們已經被解救出來，那些食死徒精英們又回到了組織之內。檢查過之後，他們並沒有被奪魂。似乎他們只是被俘虜，囚禁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被放了出來。」


  「您的意思是，食死徒可能和唐妥協了？」


  「如果只是簡單的妥協還並不嚴重，就怕食死徒和這個組織勾結。我調查過了，唐組織現在的全部勢力不知，但是無論從精靈的傳承記憶，還是其它的記錄，都顯示遠東國的神秘組織極其強大。如果他們和黑魔王聯手，我恐怕魔法部支撐不了多久。」朵拉長老說道。


  「換句話說，除了歐洲的巫師軍之外，我們又多了一個勁敵，如果唐真的和食死徒妥協了，兩者加起來的力量，甚至會超過我們？」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情況確實是這樣的。我現在需要你儘快發動李家族的力量，確定唐和食死徒之間，是否達成了某種交易。」


  謝安想了想說道：「那麼關於唐這個組織，精靈知道多少呢？」


  「安德魯，很少，很少！唐也是最近才出現在巫師英國的。伏地魔被消滅的那一晚，唐偷襲了食死徒精英，造成了食死徒勢力損失很大。事後我們了解過，第一當時唐是偷襲了食死徒，第二是唐的人數要遠遠多於食死徒的人數。通過禁止幻影移形以及門鑰匙的手段，唐才成功的抓住了那一批的食死徒。」


  「也就是說，在巫師英國，此時此刻，還有很多的唐組織的成員潛伏著，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恐怕是這樣，」朵拉長老憂慮的說道。


  要知道，不管是謝安還是朵拉長老，最終目的都是掌握巫師英國，朵拉長老為了小精靈在英國的徹底解放，需要魔法部的改革，而謝安需要通過巫師英國的影響力，來阻止巫師世界的崩潰。兩人都不想看到巫師英國加入任何更加龐大的勢力，或者被更高的層級控制，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唐』組織，兩人都有深深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