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黑湖危機(6)
陰暗的祭壇,凶神惡煞的魚人守衛,還有不懷好意的義兄義姐,都讓塞壬感到不祥。跟隨著兩個人魚到達祭壇之後,包括義父在內的幾個的部落的實權人物都在,連很少出現的唯一的女長老都坐在不遠的地方。
「塞壬,你回來了?今天你都去哪了?」義父面無表情的問道,塞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今天去追捕三個逃走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學生?」
「有沒有抓到呢?」
「沒有,他們太狡猾了。」
「我看不是他們太狡猾,而是有人幫助他們,才讓他們能逃走吧!」人魚長老們沒有給塞壬繼續說謊狡辯的機會,魔騰冷冷的看了塞壬一眼,一道灰色的咒語擊中了塞壬,塞壬感覺自己似乎陷入夢中,一種不明來源的幸福感保衛了自己,讓自己如同在溫泉之中。
自己想念已久的爸爸媽媽正要擁抱自己,只是他們的面部有些模糊,看不清樣子,不過塞壬能感覺到他們的友善。他們對塞壬微笑,和塞壬說話,詢問塞壬這段時間過得好嗎,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塞壬把自己的小秘密都告訴了爸爸媽媽,義父的居心叵測,義兄妹的醜陋嫉妒,人魚部落中的種種不開心,還有對父母的想念,以及偶爾中遇見了城堡裡面的巫師。
「是那個巫師讓你把三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學生放走的嗎?」爸爸又和藹的問道,似乎為塞壬的遭遇感到憤怒。
「恩,鄧不利多校長大人已經答應我,等我完成這件事情,就讓我成為霍格沃茨的學生,我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學習魔法,再也不用害怕那些人魚的欺負了。」塞壬幸福的笑道。
「正是一個美好的夢想啊,可惜永遠也實現不了了!」塞壬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爸爸媽媽似乎都消失了,然後她感覺自己胸口一涼,似乎一個口袋被刺入了一根鋼針,等塞壬從夢中醒來的額時候,面前的一切,讓她徹底絕望了。
「原來,原來剛才一切都是夢啊?!」塞壬看著目光冰冷的義父,面露譏諷之色的義兄妹,還有的殘忍的看著自己的魔騰,感覺到無比的冰冷。
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父母,剛才在夢中,他們的樣子是那麼的模糊,爸爸的樣子好像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鄧不利多校長大人,或許沒有那麼老,沒有滿頭白髮,或許.……
冰冷和黑暗吞噬了塞壬的意識,她的身體開始僵硬變冷,生命不可抑制的從胸口的傷口中消失了。
「立刻派人前去的育嬰室,把那三個巫師抓過來。還有,通知所有的部落的戰士,隨時準備戰鬥。」從塞壬的話中,知道此時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已經準備好營救學生,形式已經從暗中偷襲變成了正面對抗,魔騰沒有絲毫的害怕的跡象,反而更加兇狠的對部落長老們說道。
而此時,沿著水道出了育嬰房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正小心翼翼的遊走在部落之間,整個部落的出口都被封鎖,如果威克多爾·克魯姆和薔薇二人從育嬰室裡面出來,唯一的後果的就是立刻被發現,抓住。
薔薇的擔心是對的,如果三人冒險從藏身之所出來,迎接他們的,只有魚人戰士的魚叉。
塞德里克·迪戈里現在陷入兩難的境地,他想回去報告情況,但是又怕威克多爾·克魯姆兩人堅持不住,自己跑出來,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就該給他們兩人做個約定。
可惜此時已經沒有退路。隱身咒語的一般持續的時間都不會太久,而且還是一個鯊魚的樣子,就算是隱身狀態,但是在水中行動,難免會有水紋的波動,這樣的情況下,塞德里克·迪戈里只能小心翼翼的想要再回到育嬰室內,先告訴他們兩人外面的情況。
在塞德里克·迪戈里準備轉回去時候,整個魚人部落響起了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刺耳,塞德里克·迪戈里不知道這是人魚的警報聲,但是他看到人魚們都從自己的房子內出來,而且大多數雄性人魚手中還拿著魚叉。
立刻明白情況不對,塞德里克·迪戈里只能暫時躲在一間部落的房屋後面。一隊人魚戰士從街道中飛快的游過,他們遊動的方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出來的方向:育嬰房被發現了!
人魚部落已經完全警戒了起來,此時如果返回,唯一的結果就是同樣被抓住,塞德里克·迪戈里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看著人魚們沖入育嬰房中,過了十多分鐘,他們把威克多爾·克魯姆,薔薇兩人帶來出來。
兩人似乎都暈了過去,塞德里克·迪戈里盡量不讓自己想他們已經死了。人魚們把他們兩個拖著離開了。
見事情已經不可挽回,而且沒有薔薇和威克多爾·克魯姆的魔力的維持,鯊魚的變聲和隱身咒語隨時可能消失。塞德里克·迪戈里只能謹慎的隨著暗流緩緩的離開部落的警戒範圍,等離得足夠遠了,瘋狂的游向岸邊。
等他到了水面之上,隱身咒語和鯊魚咒語已經都消失了。
「在那邊,那邊有一個巫師!」一名阿尼瑪格斯化成的魚鷹第一時間發現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他飛回岸邊,變回巫師,向其它的傲羅指出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具體位置。
塞德里克·迪戈里距離岸邊並不遠,很快巫師們駕駛這魔法船把塞德里克·迪戈里從水中撈了出來。
「校長,校長大人,快!威克多爾·克魯姆和薔薇·科薩齊都被人魚抓走了,他們的魔力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們還或者沒有!」塞德里克·迪戈里看到穿上熟悉的鄧不利多校長大人,急忙說道。
「別急,塞德里克,你是怎麼逃出來,是那個人魚塞壬把你救出來的嗎?」鄧不利多問道。
「塞壬,她確實幫助了我們,但是後來她把我們藏好后就離開了,我們再也沒有見到她。威克多爾·克魯姆對我用了變形咒,薔薇對我使用了隱形咒,我才有機會從部落裡面逃出來,但是他們兩個都被抓走了,我親眼看到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大口的喘著氣,似乎他現在還在水中,冰冷的湖水還在窒息著他一樣。
聽到塞壬沒有按照約定去救三個學生,鄧不利多知道事情不妙了。
「阿不思,沒有選擇了,現在我們必須採取行動了。」博恩斯聽完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話,看向鄧不利多。
鄧不利多似乎陷入某種痛苦的掙扎之中,但是此時尚且有兩名學生還被困在黑湖底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他們的死亡,那麼鄧不利多會內疚一輩子。
「阿米莉亞,通知傲羅做好準備,五分鐘之後,我們潛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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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看著尼克·勒梅冰冷的眼光中的恐懼,第一次沒有感到高興。伏地魔喜歡恐懼,他認為恐懼能幫助他統治這個世界。
不斷殺戮,不斷恐嚇,最終讓這些巫師們習慣自己不可戰勝的權威,這就是伏地魔曾經想要達到的目標。一個普通巫師所能想到的最大的目標,他甚至差點就實現了這個目標。
但是伏地魔失敗了,在他被一個可憐的母親捨命釋放的保護咒語傷害之後,他的勢力如同氣泡一樣,一戳之下,迅速分崩離析,伏地魔沒有看到他所謂的食死徒們有什麼像樣的掙扎,他們甚至連暗地裡繼續了解自己以前主子的下落都沒有,便徹底的失敗了。
在自己剛剛被囚禁在黑森林中之時,伏地魔曾經想過,這或許是命運的事情,一個預言家預言了這一切,自己有時候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按照命運的指示,做出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伏地魔只聽到的預言的一半,在黑暗森林中,他明白自己太過急躁了,他應該找到完整的預言,然後認真研究一下,冷靜的找出其中的陷阱,再去行動。
但是當時自己太過順利了,巫師英國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恐怖統治所籠罩,還有什麼能阻擋自己呢?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笑話!伏地魔真正害怕的不是一個咿呀學語的孩子,而是冥冥之中命運本身的惡意。
他還是失敗了,輸給命運的代價就是黑森林中,十幾年的孤獨寂寞痛苦的煎熬。
當伏地魔被奇洛遇到的時候,他感覺這簡直就是魔法之神的安排,他順利的說服了這個愚蠢的孩子,讓他同意和自己分享身體,這讓伏地魔邁出了復興的第一步。
有時候伏地魔會想,不管命運是否對自己有惡意,自己都會和它戰鬥到底。
尼克·勒梅此時眼中恐懼,伏地魔從未見過,天賦異稟的伏地魔甚至能從尼克片刻的心思失守中看到一些片段。
「怎麼樣,看到那些地獄降臨的景象,你還想著打開上古封印嗎?」對死亡天使黑死病的回憶只是一瞬間,還是讓尼克感到極其不舒服,伏地魔乘著自己的走神,看到一些死亡的景象,不知道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那些都是真的?屍山,整個城市好像所有的人都死了!」伏地魔掩蓋不住心中的驚愕,看著尼克有些蒼白的臉說道。
「當然是真的!隨便翻開一本麻瓜的歷史書籍,你就會知道那段歷史,幾乎一般的麻瓜死在的了那場瘟疫之中,巫師也不能倖免,三分之一的巫師被死亡天使帶回了冥界,許多巫師教派一夜之間全部死完,直到現在,巫師世界的元氣依然沒有恢復。」尼克冷冷的說道。
「可是,這和上古封印有什麼關係,這只是一種瘟疫!」伏地魔鎮定了一下心神,想了想說道。在不久之前,伏地魔會對死亡感到恐懼和抗拒,但是此時徹底擺脫了近親結婚天生有缺陷的身體之後,伏地魔在對死亡感到恐懼的同時,卻隱隱有一種興奮的感覺,似乎掌握了死亡的力量,就能掌握更高的秘密一樣。
「伏地魔,你沒有認真聽我說。那些瘟疫不是一夜之間無中生有的,而是從上古封印中闖入我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如同一片很純潔的大湖泊,我們每天都生活在這個湖泊裡面,外面的世界傷害不到我們,因為有湖泊的保護。打開上古封印,就像往湖內滴入劇毒,也許只要一兩種毀滅天使,我們這些普通的巫師就會徹底滅絕!」勒梅說道。
「不,勒梅,你說的這些都是些沒有根據的傳說罷了,沒有證據,我不會相信你任何的故事。」
「沒關係,伏地魔,是否相信我說的話,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同樣要求你,不管你從哪裡聽來的關於上古封印是強大魔力源泉的傳說,也不要輕易相信。現在你可以去調查,你可以尋找事實的真相,但是你要答應我,在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之前,你絕不會試圖打開上古封印。」
伏地魔冷冷的笑了笑,「勒梅,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會去調查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警告你。」
「什麼?」
「一個叫做『唐』的組織正在試圖侵入歐洲大陸,它似乎已經在大陸上站穩了腳跟,這段時間正準備渡過海峽,侵入英國,你可要小心,他們可不是什麼善類!」
「『唐』?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是一個什麼組織?」勒梅疑惑的問道。伏地魔代表的食死徒勢力絕對不小,雖然在整個歐洲來說,影響有限,但是單論英國,食死徒組織,絕對是僅次於魔法部的第二大組織。連伏地魔都感到棘手的組織,還是一個外來組織,讓勒梅感到驚訝。
「一個野心很大的組織,似乎來自東亞一帶,似乎又不是,總之你好自為之,蓋勒特·格林德沃巫師軍恐怕都不是這個組織的對手!」說完這些之後,伏地魔化成一團黑煙,消失不見了。
「巫師軍已經是歐洲大陸聯合的唯一希望了,現在連食死徒都注意到了『唐』,看來他們已經不準備在隱藏下去了,準備明目張胆的對付我們了。延續了將近千年的戰爭,經過短暫的和平之後,又要開始了嗎?」尼克·勒梅轉身看向耶穌受難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面無表情,身穿黑紫色絲綢長袍,帶著高高玉冠的遠東國男人的形象。
「『唐』!經過這一百年時間,你又準備帶給這世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