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往事（2）
年輕的黑魔王和貝拉的相遇是一場孽緣的開始，黑魔王不斷的折磨貝拉，想要徹底毀掉這個女子內心中的堅持。黑魔王成功了，他徹底重塑了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讓這個女子成為了他最忠心的食死徒。
對於貝拉來說，這是從一場噩夢，對於黑魔王來說，這是他唯一有機會愛上一個女人。
黑魔王的童年的苦難，以及存在身體裡面的詛咒，都可能因此而改變，但是現在，黑魔王拒絕了這次機會，他沒有選擇在心中留下任何溫暖的角落。
我們關注現在已經成為黑魔王的湯姆，卻很少有人會去問，為什麼這樣一個有天賦的巫師，會選擇這樣黑暗的道路。有人說，迷情劑的副作用，讓黑魔王天生就缺少愛戀這種感情，也有說，岡特家族的長久的近親結婚，讓他們暴躁易怒，這些東西或者都有影響。
在隆巴頓夫婦的記憶裡面，有很少關於黑魔王樣子的記憶，見過徹底墮落後的黑魔王本人的巫師，只有那些忠誠的食死徒。當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拚命想要從隆巴頓夫婦腦海中拷問出黑魔王的下落的時候，他們腦海中關於黑魔王的一點點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鄧布利多最先想要找到黑魔王秘密，他選擇讓隆巴頓夫婦來幫助他，那個預言已經被鄧布利多得知，但是鄧布利多還不能確定到底語言的意思。按照預言表面的意思，至少有兩個家庭符合這個條件，一個是隆巴頓家族，另一個才是波特家族。
而這兩個家族中，隆巴頓家族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波特家族儘管同樣顯赫，在巫師世界裡面佔有重要的地位，但是和隆巴頓家族比起來，現在隆巴頓家族正是興旺的時候。
在這樣的情況下，連鄧布利多都以為隆巴頓家族非常有可能就是預言中的那個家庭，而納威·隆巴頓，將是那個重要的，終結黑魔王的救世主。
在這樣的情況下，鄧布利多決定讓隆巴頓夫婦協助自己調查黑魔王的過去。
鄧布利多是黑魔王的導師，是他把黑魔王領入了魔法世界。鄧布利多安排隆巴頓夫婦前去調查那些麻瓜，看看他們對黑魔王的有什麼記憶。
食死徒們覺察到了鳳凰社的秘密行動，當黑魔王失蹤的那一晚，他們以為鳳凰社的秘密行動奏效了，黑魔王被襲擊了，他們不知道黑魔王其實在波特家出了大事，他們按照之前的推測，認為隆巴頓夫婦是關鍵。
貝拉拼盡全力折磨隆巴頓夫婦，想要找到莫須有的秘密武器，以及黑魔王的下落，她甚至嘗試了她從未嘗試過的攝神取念，貝拉看到隆巴頓夫婦看到的黑魔王的童年。
隆巴頓夫婦曾經和孤兒院的幾乎所有麻瓜接觸過，他們從麻瓜的記憶中，拼湊出了黑魔王最初的時光。
湯姆·里德爾今天被孤兒院院長科爾夫人關了起來。
這不是什麼新聞，不過仍然讓一直和他做對的一群小孩大快人心。他們趁吃完飯的休息時間跑到禁閉室的門前奚落他。湯姆是唯一一個出生在這個孤兒院的孩子，他聽說院長說過，自己的媽媽是如何可憐的在孤兒院誕下了他，又是如何可憐的死去。他和那些被遺棄的孩子不同，他出生在這裡。他把這裡當做自己的領地，自己的.……家。
但是其他的孩子不怎麼認為，他們總是抱怨個不停，認為這裡糟糕透了，湯姆有些不耐煩，他沒有勸告他們的意思，他只是覺得他們很煩。所以湯姆用自己已經開始習慣的奇異能力，讓那些孩子們倒霉。
這種小小的懲罰不會觸發魔法部的探測，但是還是非常有效果，那些孩子從此把湯姆稱作魔鬼。
這群孩子奚落的話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句，「魔鬼」啊「怪物」啊，「活該」啊「下地獄」啊什麼的，沒有任何新意。這群沒有見過世面，也沒有學校可以上的可憐蟲，連罵人都是那麼的枯燥無味。孤兒院裡面的老師會教他們一些基本的問話，那些孩子們都不願意學習，只有湯姆會忍著肚子的飢餓，認真的按照老師的意思，把所有的單詞抄寫一遍。
里德爾坐在黑暗的房間里，今天他感覺尤其飢餓，他一點也不在乎看他笑話的孩子們，這些可憐蟲沒有什麼娛樂，他們的未來和現在一樣，和過去也一樣，在這個濃霧籠罩的骯髒的倫敦，為了一點點吃的，拚命勞動，最終腐爛在郊外的亂葬崗。
當那晚湯姆和自己心中的黑暗融合之後，他不但獲得了那種奇怪的能力，而且明白了自己，其實和他們這些人是不同了。湯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感覺，好像自己的人生忽然有了意義，自己的存在變得合理起來。外頭齊聲喊了一句「惡魔」，湯姆似乎沒有聽到，他冷冷的背對著房門，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回憶昨天老師講的那些簡單的課程上，好讓自己不那麼飢餓。
里德爾不屑於承認自己的那種飢餓的要瘋的感覺，好像承認自己想要吃麵包，會讓自己肩負的重大使命受到玷污一樣，他覺得自己挨餓是一種儀式，他從那些修女那裡了解道，苦行者總是要忍飢挨餓，這樣才能保持清醒。
他想把自己的這種無奈當做一種修行，他試圖說服自己，堅持下去。
但是……，身體的本人出賣了他。一陣咕嚕嚕的聲音，看來早上那一點點麵包和湯已經完全被消化乾淨，此時湯姆的胃裡面空無一物。
「哈哈，里德爾，今天沒有吃午飯，感覺怎麼樣，你不是很能忍嗎？還學那些老爺們，裝風度，看你一天不吃飯，還有什麼分度！」。外面的孩子們盡情的嘲笑起湯姆，湯姆不由的一陣沮喪，此時連他自己也開始有些懷疑，到底自己的未來，自己還有未來嗎？
「噓……你們聽！湯姆在裡面哭呢！哈哈，這個說謊話的魔鬼，終於要餓死了！」。
「真的嗎？真的嗎？快讓開，讓我看看，哈哈，快看，他得餓成什麼樣！」其它孤兒努力想要通過禁閉室的小窗子看到裡面的湯姆，但是禁閉室太暗了，他們只能看到湯姆模糊的背影。
「看他以後還敢說自己是最勇敢的，哈哈，也不過是個膽小鬼，以後他的好日子才開始！」一個塊頭最大的男孩子，大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一些孩子儘管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但是還是很尷尬的笑了笑。
這些蠢貨，以為這樣的小挫折就能讓我湯姆·里德爾放棄？他們太不了解我了，當那晚我和自己的黑暗面結合之後，我已經無所畏懼。
里德爾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肚子，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了，來緩解那種飢餓的感覺，他的全部精力都在標識自己的不同上，他狂熱的想要擁抱死亡，散播恐懼，他一定要證明自己的不同。
「蛇語」湯姆……要不要我給你找只老鼠吃？」一條黑色的蛇從床下面遊了出來，這個破舊的禁閉室有很多的老鼠洞，對於一條蛇來說，這再好不過了。
里德爾用一種陰冷的嘶嘶聲回答：「蛇語：不。可能的話我真不想吃那個東西。上次吃了一次，我鬧了很久的肚子，差點害的我死去！」
「蛇語：好吧……不過我得說，小孩子光餓著可不行。」。
「蛇語：我懷疑那老鼠必須得先弄熟，才能吃。我和你不一樣，我不能生吃！雖然我現在很餓，但是還是等我餓到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再說吧，……謝謝了，納吉尼。」
湯姆故意加大嘶嘶的聲音，這樣的外面的那群噪呱的孩子也會明白，現在湯姆已經發怒了。
「你們聽，又是那種可怕的聲音！」每次發生不好的事情的時候，湯姆總會用這聲音警告他們。
「里德爾又用那種冷颼颼的發音說話了！好可怕！」
「他是個魔鬼！科爾夫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該下地獄！」
「下地獄……」外面又是一陣恐慌，他們慌慌張張的想要去報告院長。
「蛇語：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我能感覺到外面那群人的恐慌，他們又在議論你了吧，我想你還是少跟我對話的好，我向我們的人問過了，在這個國家，沒有人可以直接和蛇說話，不過他們說，有一些外國人可以。也許你的父親是個外國人，來自遠東印度那邊。」納吉尼嘶嘶地說，「蛇語：你表現的越不同，他們越會孤立你，這可是動物世界的法則！」
里德爾的小臉露出不符年齡的冷笑：「蛇語：不用理他們，一群可憐蟲罷了，我可不需要這樣的朋友。」
儘管如此，他還是沉默了下來。湯姆下意識的揉了揉著肚子，他感覺自己的手和肚子都溫暖了一些，儘管他的胃裡依然空空如也。
納吉尼躲在桌子下面，抬頭看著湯姆，搖了搖蛇腦袋：「蛇語：湯姆，你得相信一條蛇的智慧，這種智慧是我們蛇祖傳下來的，這種智慧幫助我在蛇群裡面活的很好。」
里德爾低頭看了它一眼，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他用腳輕輕的推了推納吉尼的蛇身：「蛇語：有時候我覺得我如果是一條蛇的話，我會過得更加幸福，納吉尼。至少蛇不會在乎自己的父母是誰。」
里德爾在陰暗潮濕的禁閉室裡面呆了一天多，上次這個時候，院長把他放了出來，但是上上次的時候，他被關了整整三天。就在湯姆以為自己要這麼餓下去要不得不再考慮一頓鼠肉大餐的時候，科爾夫人解除了他的禁閉。
一個內向懦弱的臉色發白，長滿雀斑的瘦弱女孩自告奮勇，打開了禁閉室的大門，通知里德爾去教堂找科爾夫人。
里德爾看了一眼那個矮小的女孩，他有些印象，但是不深，湯姆朝那個女孩點了點頭，她趕緊低下頭，避開了湯姆的目光。
湯姆腳步有點虛浮地走向教堂，他的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和腳，不要顫抖，這個時候湯姆感覺自己渾身冷的發抖。
不少孩子聚集在教堂里，科爾夫人正在和一個黑紗蒙面的夫人交談。里德爾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又有人來挑選孩子養了。
他面無表情地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這個骯髒的城市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死去，而那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男人女人們，有的會選擇來孤兒院領養一個替代品。湯姆一向對這樣的事情很反感，感覺自己像一件貨物一樣，被挑來挑去，這讓他那種重任在肩的感覺變得不真實。
那些被挑走的孩子，有的當然，過上了還不錯的日子，但是更多的，那些孩子過得並不好，還有一些女孩子，直接消失了，再也沒有被找到過，而且就算被挑去，也可能會被送回來。
湯姆並不覺得孤兒院有什麼不好的，至少在這裡，他可以學習拼寫。出去之後，他可不一定有學上。每當一個穿著體面的人來選養子的時候，所有的孤兒都會努力想要表現自己，因為被這樣的家庭領養走，是最有可能過上好日子的。而那些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或者看起來干苦力活的，孩子們都會努力不想自己被選中，因為那樣可能要拚命幹活，才能養活自己，這樣的人與其來說領養孩子，不如來說來招童工。
里德爾不論對那樣的家庭都不感興趣，他懶得去參與那些低級的勾心鬥角。他朦朧中知道，自己的和這裡的任何孩子都不同。
這位戴了遮面的黑紗的夫人，跟科爾夫人交談的聲音很柔弱，年紀應該不大，而且從衣著上看起來，她出生也不錯。
科爾夫人低聲對她說：「感謝您的慷慨，您的丈夫，一直都是我們孤兒院主要的支持者，沒想到您這樣的善良人家，也會出這種事情，真是太令人悲傷了。」
黑紗夫人的低聲抽泣了一聲，她低頭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沒辦法看著他那樣憔悴下去了，他一直認為那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帶著孩子去游泳，孩子也不會得病，那麼或許……我想帶著孩子回去，讓他看看，他的善行，或許會讓他振作起來。」
「當然，當然，您的辦法一定會奏效的，這些孩子，你看，您喜歡誰，他們都很聰明，一定可以讓巴特勒先生重新振作起來。」
穿著舊衣服的由於各種原因，被這個城市遺棄的孤兒們全部期待的看向巴特勒夫人——他們已經聽到，巴特勒家！
巴特勒夫人又抽泣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坐在下面的孤兒們，隔著黑紗，孩子們看不清楚巴特勒夫人的面貌，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湯姆一直低著頭。
寧靜持續了一會兒，湯姆忍不住抬頭，恰好和巴特勒夫人的目光相遇，湯姆面無表情，顯出和年紀不符的冰冷之意。
男孩卻漠然地收回視線，事不關己地坐到角落裡。巴特勒夫人說道：「那個男孩叫什麼，我覺得他有些面生。」
院長順著巴特勒夫人的目光看去，湯姆正低著頭，似乎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