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魅影X
房間裡面看不到陽光,也判斷不出時間,況且時間對等死的巴迪·克勞奇二世還有什麼意義。閃閃盡量想要減輕少爺的痛苦,彷彿這痛苦就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少爺,吃點巧克力吧,老爺說這會讓你感覺溫暖。」閃閃把一個用彩色糖紙包裹的巧克力遞到克勞奇面前。克勞奇看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巧克力。
想起美好的食物,會讓你覺得快樂嗎?當然!那麼攝魂怪需要這些。所以,你連吃好吃的東西是什麼感覺都會忘掉。
閃閃默默的把閃閃發亮的糖紙剝開,漏出了其中美味甜蜜的果實——朱古力色的美味巧克力。
好熟悉,如同那張照片的感覺,克勞奇機械的咀嚼著,雙眼無神的看著虛空,整個世界彷彿蒙著薄紗一般。
年輕的巴迪·克勞奇,重複著昨天做過的事,默默的從床上起來,走到書桌前,盯著那張照片認真看起來。毫無察覺,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似乎巧克力帶來的能量消散了,克勞奇放棄了回憶,又在屋子裡面挪動了起來。
閃閃把一盆綠色植物弄進屋子裡面來,用魔法把植物修剪的更精神一些,給它澆一杯水——克勞奇在一邊痴獃的看著——閃閃一邊對著從來不回答的少爺說著話,一邊精心照顧著這一點綠色。
綠色植物不能一直放在屋子裡面,上一次閃閃希望這棵植物能多陪小克勞奇一段時間,結果一片葉子變黃了,然後那片葉子掉了。
不過好在只是一片葉子生病了,它還剩九片,這些葉子在外面的陽光下曬了曬之後又變得精神起來,整片都毛茸茸的,閃閃用自己的小手牽起克勞奇的一個指頭,輕輕的觸摸著那些毛茸茸的葉片。
「少爺,這些葉片感覺就像那是只小狗,你還記得嗎,你很小的時候夫人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可惜後來它不見了。」
當然不記得!任何關於快樂的記憶都會被吞噬掉,攝魂怪除了痛苦絕望什麼都沒有留下!
閃閃精心的照顧著這株植物,獨自說著話,當她翻過葉片時,發現在葉片背面藏著一隻蜘蛛。
閃閃微微的驚訝了一下,她想把這個蜘蛛趕走,但是從來不和閃閃對話的巴迪·克勞奇二世沙啞著嗓子忽然說道:「蜘蛛。」
閃閃驚呆了,克勞奇沒有任何恢復的樣子,閃閃叫了幾聲他的名字,都沒有回應,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蜘蛛沿著葉脈迅速的想躲藏起來,小巴迪緩緩的伸出蒼白的手,靠近了正驚恐的想要逃脫的蜘蛛。蜘蛛垂下銀色的絲線,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它很快就落到了一個冰冷的有些潮濕的地方,慌張的小生靈按照本能亂轉著。
小巴迪根本聽不到閃閃在說什麼,他從小喜歡野生動物互相追逐、撕咬,那種感覺也好熟悉。但是殺戮的快樂也被留在了阿茲卡班,如今蒼白身體里還剩下些什麼?
蜘蛛沿著手指一步步往上爬,小巴迪用兩個指頭把它夾住,心裡沒有任何快樂湧出,也沒有任何沸騰的感覺。小巴迪更加用力,蜘蛛的八條腿折斷,然後整個身體被捏爆了。
上一秒還是活的,下一秒就變成了死的。
閃閃驚恐的看著少爺變得扭曲的臉,如今這個表情已經是小巴迪麻木的臉上唯一會出現表情--瘋狂,痛苦,恐懼和絕望的混合體。
閃閃低聲抽泣了起來。
忙碌了一天的巴迪·克勞奇一世回到了家中,來到了房間里。先確定兒子的奪魂咒沒有出問題,看了看閃閃剛剛哭過的樣子,皺了皺眉。
「記得讓他吃那些麻瓜的葯,那些叫維生素的東西能防止他生病。」老巴迪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像在看空氣。
「老爺,少爺或許該出去見見陽光,再這樣下去,他會得病的。」閃閃低聲的請求道。
「哼,那些麻瓜的葯足夠維持他的命了!他現在是阿茲卡班的通緝犯,如果被別人看到,叫我如何解釋。」老巴迪低聲的說道。
「可是,少爺總是做噩夢,而且一直這樣下去,他永遠恢復不了。」閃閃又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夠了,為了把這個食死徒從地獄救出來,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現在他還能活著,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如果他再做噩夢,就對他使用昏迷咒,或者給他吃那個麻瓜的叫做安眠藥的藥丸!」老巴迪似乎喪失了所有耐心,低聲的吼道。
閃閃抽泣的更厲害了,她請求老巴迪看在去世的夫人的份上,允許少爺稍微出去走走,老巴迪憤怒漸漸褪去,最後只剩下悲傷和痛苦。克勞奇二世已經失去了對蜘蛛屍體的興趣,又在屋子裡面走肉般轉了起來。
閃閃把一家三口的照片拿到老巴迪面前,抽泣的說道:「夫人一定願意讓少爺儘快恢復起來的,如果少爺依然被囚禁起來,夫人的犧牲也沒有了意義。」
老巴迪皺著眉頭,痛苦的看著被奪魂咒控制的兒子,又看了看閃閃,臉色陰沉,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屋子。
謝安嘆了一口氣,盧娜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兩人此時面對面,互相凝望著。
「盧娜,你的速度太慢了,而且你釋放的都是些什麼咒語啊!這些咒語對我不會有任何傷害的,相信我,以你的魔力,傷害到我還是太難了,所以不要擔心,用全力。」謝安無奈的說道。
「可是我已經用全力了啊。」盧娜尖細的聲音說道,如果這樣隨便的戰鬥也算全力的話。
「好吧,或許一開始我就錯了。」謝安把扶桑木法杖收了起來,「走吧,我覺得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該去吃飯了。」
「可是我還沒有學會一個攻擊咒語。」盧娜不解的問道。
「你只要掌握盾牌咒和護甲咒就行了。」謝安聳了聳肩膀。
「不行,最少你要教我我一個攻擊咒語,粉碎咒怎麼樣?」
「只要你願意學,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今天不行,我們該去吃飯了,晚上還有別的安排。」謝安把被擊飛的桌子和椅子復原,又整理了下這個空蕩蕩的教室。
「就知道你急著去見秋,她今天晚上邀請你去參加那個聚會,你真的要去嗎?」盧娜不再裝作天真,直接說道。
「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我想了解下這個那些孩子是怎麼想的。」謝安收拾好了一切。
「找的理由倒是很好,還不是因為秋的原因。」
謝安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從校服裡面掏出了一個女士的背包:「幫我保管好這個,裡面有很多重要的東西。」
盧娜好奇的結果蛇紋的小包,重量看起來很輕,但是拿在手裡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這是魔法袋?」盧娜好奇的問道。
「嗯,莫克袋,我在裡面放了一些東西,暫時你幫我保管一下,一個男生帶著一個女孩子的寶寶,太奇怪了。」
「我可以打開看看嗎?」盧娜微笑著對謝安說道。
「當然,裡面有一些東西你可以用的,但是那些最深處的東西,你不要動,也不要拿出來,那些東西會傷害到你。」
盧娜高興的把小包挎好,從裡面取出來一些書籍,又放回去,又拿出來幾個金加隆,又放回,然後是謝安曾經使用的過的軍用匕首,盧娜看了看,沖著謝安揮動了幾下,然後放了回去。
「不要動那些,你知道的,我給你演示過,會受傷的。」
等兩人來到禮堂的時候,已經坐滿了吃飯的學生。謝安看見秋已經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旁。
「安迪,快過來。」秋遠遠的看見謝安,揮手示意。
「你的女朋友叫你,還不快去。」盧娜把金色的挎包鏈子弄得很顯眼,襯著暗色的校服,看起來如同一條發光的小蛇。
謝安無奈的笑了笑,向秋那邊走去。
「聚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還要準備很多東西。」秋遠遠的和盧娜打了招呼,謝安已經坐到了他的身邊。
「不是晚上八點才開始嗎,還有好幾個小時。」謝安先拿起一塊麵包,啃了一口。
「第一次去,要準備一點東西,而且最好不要穿校服去,要換上一套正式點的衣服。」秋坐在謝安的身邊,低聲的對他說道。
「好吧,隨便你安排。」
佩內洛·克里瓦特是有希望成為學生會主席的,她用魔法自動套上了禮服。在晚會正式開始十分鐘前,她走進了聚會的小禮堂,發現和自己一個學院的秋已經帶著她的男友等在了那裡。
佩內洛和這一對青年情侶打了招呼,秋一如既往的熱情,但是她的男友,那個小男生,看起來似乎對自己沒什麼興趣。
晚會很快開始了,今天的氣氛很好,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學生,他們大笑、跳舞、熱烈地進行著各種有深度有意義的談話,這從他們豐富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
開學還沒有幾天,煩人的期末考試還很遠,課程安排的不是多緊張。不用考慮會不會掛科,也不用考慮畢業之後去哪裡掙金加隆。至少在這段時間裡,大家可以以學生的身份盡情的放鬆。
佩內洛有時候把這裡視為家園,希望能在這裡渡過最快樂的時光。她在霍格沃茲獲得了很多成就,做出了很多她從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她仍然覺得有不足,她想在霍格沃茲留下自己的專屬痕迹,希望能在那個榮譽室裡面留下自己名字。
看著那些熟悉的同學的面孔,佩內洛覺得自己身體在緩緩的蘇醒。他們把秋稱作拉文克勞的魁地奇女王,佩內洛看了一眼和她的男友在一起低聲細語的秋。穿著燕尾服的西蒙斯·芬尼根正在和一個金髮的姑娘熱情的擁吻。帕瓦蒂·帕蒂爾正在大廳和她的妹妹矜持的觀察著。斯萊特林們布雷斯·扎比尼正以一貫的威嚴表情和笑嘻嘻的潘西·帕金森咬著耳朵。
塞德里克站在小禮堂的中間,被一眾學生包圍著,他們或許在討論是不是要邀請大難不死的男孩參加這個聚會,或者討論別的什麼。佩內洛走到飲料桌,她今天只是想放鬆一下,她心中忽然想要發現下自我。
三四杯不含酒精的飲料下肚后,她注意到了安德魯·李正奇怪的打量著自己。
安德魯·李靠近左邊大門的地方懶洋洋地休息,用一種不可名狀的表情看著人群,雙手抱在胸前,穿著質地裁製極佳的禮服袍站在燭光投射向他的陰影里。
秋·張離開了她英俊的男友,去和另外的幾位魁地奇隊員說話,佩內洛能感覺的到安德魯在觀察著自己,他們的眼神穿過人群相對,彼此的眼中平靜無波卻充滿暗示:佩內洛舔了舔嘴唇,而安德魯面無表情。他明目張胆的如同看一個漂亮的螞蟻一般看著自己。
這不是一個比自己小的男孩子該有的眼神,佩內洛心裡忽然有了一絲悸動。只有神祗才能俯視這個世界,這個小男孩可不配。佩內洛散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把禮服微微整理了一下,從飲料裡面挑了兩杯顏色很艷麗的。
安德魯實在很完美,他是有著混血人種特有的健康的膚色和堅毅的臉龐,學習成績優秀,儘管平時很低調,但是他是魁地奇小公主秋的男友。
佩內洛之前對他的唯一印象是上一次在醫院裡的虛弱樣子,雙眼無神,表情扭曲,彷彿一個很久沒有睡覺的人,仍然堅持要做完某件事情。
進入霍格沃茲數年來,佩內洛的個性變了很多,但是總的來說她在成長。但是她依然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她猜想青春密集的荷爾蒙使她行為變得成熟嫵媚起來。但是,她知道自己該壓抑這些不切實際的衝動,不過今晚,她只是想放鬆下自己。
佩內洛拿起了兩杯飲料,她向著安德魯·李走去。令她自己驚奇的是,安德魯竟然也邁出了腳步,但是他沒有走出陰影,而是回到了更深的陰影里,彷彿深海裡面的怪物,只是短短探出了頭顱,又迅速的潛回了海里。
狡猾的小東西。
作為拉文克勞的級長,她被要求關注那些不能控制自己的男女學生,免得他們鬼鬼祟祟在城堡中的隱秘地帶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她聽見過悄聲細語和尖利刺耳的咯咯傻笑。她知道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如果那些霍格沃茲的高年級女生的誇張傳言可信的話,撇去家庭因素不談,塞德里克絕對是被競相追逐的伴侶。
但是年輕的女級長如今發現了更有意思的東西,她感覺自己正面臨著新的自我挑戰。
「佩內洛,今天你來的有些晚,遇到什麼麻煩了嗎?」積極向上的珀西終於從塞德里克喧鬧的小圈子脫離了出來,發現了獨自一人的佩內洛。
佩內洛的眼睛沒有看他,她的目光正在陰影裡面尋找,好奇是每個女人的弱點。
佩內洛和珀西交談了幾句,先是解釋自己今天晚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珀西現在和塞德里克走的很近,但是珀西沒有發現,他其實表現的並沒有塞德里克好。
兩人的話題漸漸轉向級長事務,說話間珀西似乎期待著什麼。珀西盯著她,他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佩內洛,搜集信息和分析現在的狀況。他微微皺起眉頭,發現佩內洛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也許我們現在該去塞德里克那裡,他或許想知道你對哈利·波特的看法。」珀西面無表情地說道。
佩內洛嫵媚的笑了笑,柔聲說道:「不要啦,我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去討論那個小男孩吧。」
誰會真的關心一個幸運的男孩,如果他只有一歲不到,就靠父母的犧牲和自己的運氣就擊敗了最可怕的敵人,獲得了別人用一生都得不到的榮譽?
佩內洛從珀西的身邊走過,沒有把手中的另一杯飲料遞給他,她有更有意思的事情要去做,比如去黑暗的深海冒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