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過載
赫敏看著站在一起的一對璧人，心中難過，心彷彿裂了一道口子。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分明，充滿幸福。當你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或許就意味著另一個人的黯然神傷，悲痛欲絕。魔法能讓巫師變得神奇，但是巫師還是人。
巨大的歡呼聲響徹全場，人們開始為拉文克勞的新女王歡呼。弗利維教授努力讓學生平靜下來，但是看起來效果不大。教授被狂歡的學生舉了起來，拉文克勞高聲唱歌，湧向了秋·張。斯萊特林早已退場，留下狂歡的人群。
謝安拒絕了和秋·張一起回到公共休息室，秋有些失望，但是很快被熱情的人流簇擁的離開了。盧平和謝安說了聲再見，慢慢的，魁地奇球場安靜了下來。
「安迪，你喜歡秋嗎？」銀髮的盧娜出現在謝安的身邊，脖子上掛著傻乎乎的蘿蔔項鏈，耳朵上還掛著奇怪的蘿蔔耳環。
謝安輕聲笑道：「盧娜，你知道嗎，你總是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這真讓人難受。」
「不喜歡？」盧娜用自己的魔杖點了一下脖子上面的項鏈，奇怪的蘿蔔項鏈慢慢的變成了閃耀的白色雲母石，夜晚之中，發著溫和的珍珠白光。
「是啊，盧娜！至少現在還沒有喜歡上這善良的女孩。」謝安把盧娜的項鏈撥弄了一下，低聲的說道：「有時候覺得過這樣的生活也很好，為什麼要把自己弄的很累呢？」
「嘻嘻。」盧娜笑了起來，笑的很天真，很坦誠。瘋姑娘根本沒瘋，瘋的是謝安。
儘管第二天城堡似乎變得有些不同尋常，但是難得勝利依然讓拉文克勞的一整天都處在興奮當中。弗利維教授高興的第二天的上課的時候，給每一個來上課的學生都加了一分，來慶祝少有的勝利，上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時候，伯恩教授還允許拉文克勞的學生一起討論了半天。
吃早飯的時候，秋很想和安德魯坐在一起，但是女王的身邊跟滿了她的女伴，謝安又沒有坐過來的意思，兩人並沒有說上話。這讓頂著黑眼圈的赫敏精神好了一點。
接下來的課程有些奇怪，大部分教授都好像很忙的樣子，弗利維教授好像也遇到了麻煩，學生們被要求待在教室自習。第二天，情況變得更糟，有傲羅進入了霍格沃茲，所有的學生被要求待在自己的宿舍和塔樓內。
鄧布利多發現魔法石消失了！謝安直覺告訴自己，他拿到的那個東西真的就是魔法石！謝安不敢做任何嘗試或者鑒定，他不能確定魔法石會不會有什麼特異的魔法保護。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人來索要，說明這個東西要麼根本就是一塊無關緊要的普通石頭，要麼就是魔法石！
魔法石被一隻傻傻的渡渡鳥給偷了！謝安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無聊的躺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聽拉文克勞的同學們的詭異的猜測，謝安表示，自己真的是無辜的。
「昨天的《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登出了食死徒再次活躍的消息，據說有三個食死徒襲擊了一個翻倒巷的一家賣古董的商店，聽說店主和一個店員都失蹤了。我猜這一定是黑魔王的陰謀！」
「胡說八道，黑魔王早就死了！不然你以為哈利·波特為什麼能活到現在！」
「用你的常識想一想，如果你是黑魔王的話，你能被一個嬰兒輕易殺死？！黑魔王只是為了讓魔法部放鬆警惕，然後突然襲擊！這是為了最後的勝利採取的韜晦之策。」謝安從內心同意這種戰術，但是伏地魔真的早就謀划好一切了嗎？
「梅林啊，你都一點不看事實嗎？阿茲卡班的那些食死徒難道都是幻覺？如果你只是為了保存實力暫時隱藏起來，你會讓自己的戰士冒著生命危險投降？這樣的謀划恐怕只有傻瓜才會想起來吧。」
「你才是罔顧事實吧，如果沒有人在幕後操作，那麼這些很久不見的食死徒有什麼勇氣再出現！以我推斷，這是黑魔王準備好的標誌，看著吧，很快他就要對魔法部直接發動突襲了！」
這一點也正是謝安最疑惑的地方，沉默快十年的食死徒從哪裡來的勇氣，認為自己可以在如今的形勢下，再次東山再起，只要他們不是傻瓜，那麼他們肯定有底牌。
食死徒的活躍，給整個英國巫師界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是這毫不影響初戀女孩的心情，終於發現謝安蹤跡的秋和自己的女伴低聲說了幾句，有些扭捏的走了過來，和謝安坐在一起的幾個拉文克勞識趣的微笑著走開了，只有瘋姑娘盧娜依然坐在謝安腳邊的地毯上，專心的看著《唱唱反調》。
「安迪，你今天晚上有時間嗎？」秋坐了下來，離謝安有點遠，謝安斜躺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拉文克勞的休息室的天花板，聽到秋的問話，才坐了起來。謝安的腿不小心碰了盧娜一下，盧娜嘟囔了一聲，反而坐在了謝安的另一邊。
「什麼？秋，你晚上有什麼事情嗎？」謝安努力把自己的精神從無數陰謀詭計的急速運轉中抽出來，把那些可怕的預測趕出腦海，全心全意的對待面前的可愛女孩。
「佩內洛希望今晚我能參加一個級長的聚會，介紹幾個其它學院的級長給我認識。他們說這樣的聚會可以帶好友參加。」秋特有的東方女子的氣質散發著驚人的魅力，讓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絕。
「安迪，你今晚不用學習了嗎？」盧娜的尖細的聲音響起，讓秋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如今謝安的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學會阿格瑪尼斯，放棄了親近自然之後，謝安只好採取最笨的辦法，每晚到空白教室練習嘗試，希望能抓住一點頭緒。
儘管赫敏嚴重警告過謝安，這可能是冒著生命危險，但是謝安還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謝安略微思考了一下，輕聲對秋說道：「我今晚確實有一些事情，下次有機會可以嗎？」
秋臉上的紅色迅速褪去了，謝安難受起來。
謝安把身子向前傾了一些，這樣和盧娜離得遠了一些，和秋離得近了一些，謝安看著秋，輕聲說道：「這是個一重要的秘密，如果我把它告訴你，你能不能為我保密？」
秋被謝安的接近弄的有些緊張，褪去的紅暈再次爬上了臉龐，然後有些微惱的低聲說道：「我不值得你的信任嗎？！」
謝安看見女孩恢復了活力，笑了笑，「我這幾天正在學習阿尼馬格斯！根本不能分心去參加什麼聚會！」
秋清楚的聽到了阿尼馬格斯這個詞語，英國有許多的巫師，但是真正合格的合法的阿格瑪尼斯只有七個，秋有些驚訝的看著謝安，急忙問道：「你自己在學習？有沒有教授幫助你？」
謝安微笑不答。秋激動的握住了謝安的雙手：「安迪，你瘋了嗎？我聽他們說過，這樣危險的變形術可能留下無法恢復的後遺症！」
「不用擔心，秋，我現在只是在練習一些感覺和基本的動作，沒有涉及到任何的實際施法，如果我要嘗試變形的話，我會去找專業人士的。」謝安把身體挺直，然後從秋的雙手中抽出了一支手，另一支手和秋有些發冷的手握著。
「麥格教授警告過我們，不要在無人監督的情況下嘗試危險的變形，那可能是致命的！」秋反而挪近了一些，緊張的看著謝安，好像要確定謝安身上有沒有缺少耳朵鼻子什麼的。
「好吧，我答應你，稍後我會和麥格教授好好諮詢下阿尼馬格斯的事情，她本人就是一位極其優秀的變形術巫師。」謝安的後背被盧娜推了一下。謝安沒有回應，秋看起來擔心極了，這個時候少女的心中只有她的王子。
「那好吧，安迪，你要答應我，今晚先別練習，佩內洛學習成績很好的，我可以幫你問問她。」秋請求道。
「不，秋，不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也不要去試探別人。別人很容易從你那裡聯想到我，這對我的事情很危險。」謝安珍重的說道。
秋不確定的看著謝安，見他的臉色堅定，沒有商量的語氣，只好哀求道：「安德魯，那太危險了，我想就算你不想讓別人知道，至少問過麥格教授。」
秋握緊了謝安的手，謝安能感覺到少女的緊張，她真的在為自己擔心，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好吧，我答應你。」謝安回答。
秋和安德魯又聊了一會兒，佩內洛來了，和另外一位黃皮膚的女孩一起，秋不願意和謝安分開，不想去參加什麼聚會了。
謝安稍微暗示了下，或許這次聚會可以為下次兩人一起參加探探路，秋這才和拉文克勞的女級長一起出了休息室。
「謝謝你全程保持了沉默。」謝安躺倒在盧娜身後的沙發上，盧娜如今坐在了謝安懷裡。
「你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這樣？」盧娜有些氣憤的問道。
「昨天我確實不喜歡，但是今天喜歡了啊。」謝安笑道。
「哼！花心大蘿蔔！」盧娜用魔杖把自己脖子上的蘿蔔項鏈變形成了五顏六色的蘿蔔，看起來像穿在一起的風車棒棒糖。
「盧娜，你說一場戀愛到了最後，是男孩受傷多，還是女孩受傷多。」謝安把項鏈拉了過來，從上面掰下來一塊，放在嘴裡，好甜！甜的有些憂傷！
「當然是女孩受傷多！」盧娜毫不猶豫的說道。
盧娜等著安德魯反駁，但是男孩沒有任何錶示，盧娜急忙轉身看去：安德魯頭低垂在沙發上，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盧娜捧起了安德魯的頭顱，堅強的男孩此時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那潔白的身影，曾經的愛人，你傷我太多！
盧娜不知所措，永遠堅強如鋼鐵般的男人也會如孩子般哭泣。盧娜只想到了一個辦法，她親吻了男孩臉上的淚珠。
有些傷會隨著時間消散，有些傷卻會隨著時間變成生命的一部分。
一閃而逝的崩潰並沒有超過一分鐘，紅光從謝安的眼中閃過，緊緊相擁的二人分開了。
「對不起，我，我只是有點累了，或許秋說的對，我該休息一下。那，盧娜，我先回去休息了。」站起來的時候，謝安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淡漠。
盧娜想說點什麼，但是考慮到男人的尊嚴，還是什麼都沒說，最後任由謝安消失在眼前。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秋緊張的坐在謝安的身邊，確認他昨天沒有再練習危險的變形術，謝安無聊的保證著自己馬上就去找麥格教授諮詢。盧娜坐在謝安的對面，低著頭看著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
韋斯萊兄弟從前面走過，謝安急忙喊到：「韋斯萊，你們等下，過來這邊坐。」
弗雷德和喬治對望一眼，疑惑的坐到了謝安的對面。
「看起來你們沒有成功啊？」謝安盯著雙胞胎看了一會兒，雙眼無神，氣色沮喪，完全不像剛掌握了一項稀有技能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安德魯，今天可不是還債的時間。」雙胞胎之一說道。
「當然，今天確實不是。我想和你們談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而且我最近也在嘗試，我在想你們有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再減少一些利息。」謝安吃著秋遞過來的麵包，輕聲說道。
雙胞胎驚訝的看著安德魯，又看了看一臉好奇的秋和裝作毫不在意的盧娜，不確定問道：「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而且你也在做？」
「不要懷疑。」謝安笑道，「其實我早該想到，你們兩個那麼好奇勇敢，怎麼可能不去嘗試？除非什麼萬不得已的原因，才阻止了你們。我猜猜，麥格教授的拒絕和警告？她告訴你們什麼時候嘗試才是合適的年紀？」
「哦，安德魯，看來你確實知道點什麼，麥格教授稱我們兩個完全沒那樣的天賦，什麼時候嘗試都是徒勞危險的。」雙胞胎之一回答道。
「那麼結果呢？過了怎麼久，我想金幣已經花了出去吧，結果是什麼？」謝安平靜的問道。
「哦，安德魯，我們運氣太差了，我和喬治覺得差一點就行了，只要有一個懂行的人指導一下，我們就能成功了！但是現實是我們失敗了！高價請來的私人教師確認了我們倆的失敗！我們用金加隆請來了自己夢想的死刑宣判者。」弗雷德沮喪的說道。
「那可太糟糕了，不但帶來的巨大的債務，而且還什麼都沒得到。」謝安聳了聳肩膀，表示了同情。
「安德魯，別繞圈子了。既然你叫我們過來，又說出了你的秘密，我想你不會只想為我們的霉運感嘆一番吧。」喬治直接說道。
「當然，和你們說話就是簡單。」謝安笑道，「我需要你們的經驗！所有的感覺，失敗的經驗，我需要你們詳細描述給我！」
「在這裡嗎？」弗雷德看了看緊靠這謝安的秋還有裝作吃早飯的盧娜。
「不用擔心她們兩個，她們是我信任的人。」謝安輕聲說道。
「好吧，反正我們已經被判了死刑，就把這些告訴你吧，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其實從小我和弗雷德就一直幻想成為阿尼瑪格斯，我想成為猞猁，弗雷德想成為穿山甲.……」雙胞胎低聲的敘述起來。
「說重點，這兩位少女都已經有主，而我只想知道你們失敗的原因，不是你們的小時候的奇聞軼事。」謝安不爽的說道。
「好吧，誰叫你是債主呢，一會兒你得給我們多減一點債務。」弗雷德說道。
「阿尼瑪格斯傳說源於梅林的魔法，時間已經很久了.……」
「重點！」
「歷史也是重點啊，安德魯，不能心急，這是阿尼瑪格斯的大忌。」
雙胞胎說了一大堆廢話，結論就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敗。阿尼瑪格斯實在太少了，這讓雙胞胎的夢想看起來本身就不切合實際。
「安德魯，儘管我們很想幫到你，但是就如同聖誕老人一般，我們或許真的沒有成為阿尼瑪格斯的條件，一切不過是我們倆的幻想。」最後喬治沮喪的總結道。
「確實，我很小的時候也曾懷疑過：或許聖誕老人是存在的。」謝安嚴肅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們為自己爭取到了五十個金幣，我決定減免你們一半的債務。」
雙胞胎高興的歡呼了一聲，擊掌離開了。
「安迪，雙胞胎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他們也一樣沒有任何頭緒，我想……」盧娜擔心的說道。
「不，盧娜，不要被自己束縛。魔法本來就很神奇，在這個世界，發生任何神奇的事情，我都能接受。」謝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