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夜為神，白晝為魔
「是他讓我乾的，他身上的魔性沒有完全消除，時常發作。」姥姥小聲說道。
「原來如此，我去看看他。」錢灃抬手撕開了冥土。
一天之後，在地府的第十八層，錢灃和渾身赤金鎖鏈鎖著的燕赤霞坐在石桌兩側，飲酒。
「你說你準備把自己放逐到宇宙中去？」錢灃皺眉說道。
燕赤霞點點頭，「我在白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這段時間，已經殺了幾十個鬼卒了。」
「黑夜為神，白晝為魔，好吧，離開對你，或許是一種解脫，可惜了，本來我還準備讓你留下來監督姥姥。」錢灃搖頭說道。
燕赤霞突然笑了，「姥姥這人其實很有意思，這段時間進入地府的良善之人，一律被他封官加爵，在世間作惡的人每日都遭他嚴刑拷打。」
錢灃眉毛一挑，「有這事，會不會是做戲？」
燕赤霞搖頭，「姥姥秉性其實也不算壞，不然也不會一直躲在蘭若寺，獵取一些好色之人的精魄了。」
錢灃心道也是，比起千年蜈蚣，他算是本分的不能再本分了。。
「好吧，地府就交給他了，其實，也只能交給他，我遲早要走，你也要走，世間除他之外，再無仙神，妖魔，偌大的世界，需要一個鎮得住場面的人，才不會失衡。」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燕赤霞頭說道。
七天之後，燕赤霞把自己放逐到了無垠的宇宙之中。
錢灃返回蘭若寺，姥姥繼續做他的閻王。
時光荏苒，匆匆十多年過去了。
錢灃望著庭院里的桃樹，滿面愁容，算算時間，現代世界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這個世界的空間仍未穩定下來，歸期無期啊。
「師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雲雀走了過來。
錢灃沒有看她，這十多年，她想方設法的***錢灃都快招架不住了。
「師尊，我們去逛花市怎麼樣？」雲雀抱著錢灃的手臂問道。
「逛什麼花市，我帶你去吃包子。」錢灃笑著說道。
「討厭，老是吃包子，我都快變成包子臉了。」雲雀輕捶著錢灃。
到了蘭若寺外面的包子店。
錢灃輕咳一聲說道：「來兩籠肉包子。」
正在包子店裡吃素包子的僧人齊齊看向錢灃。
「拜見仙長」
僧人紛紛行禮。
錢灃尷尬的改口道：「來兩籠素包子」
店老闆，包子西施端著兩籠冒著白氣的包子，笑著走了過來
「仙長請用」
錢灃含笑點點頭。
雲雀輕哼道：「也不知道你是來吃包子的，還是來吃豆腐的，每次看到包子西施，眼睛都不眨一下。」
錢灃沒理她，拿起筷子夾著包子吃了起來，噴香撲鼻、鮮嫩多汁的包子，好吃的不得了。
忽然，包子店外傳來一陣陰風，一身閻王裝束的姥姥走了進來。
「包子西施，本王來吃包子了。」
包子西施看到姥姥分外熱情。
「閻王老爺，快進來，奴家等你等的好苦啊！」
雲雀撇嘴道：「人家眼裡只有閻王」
錢灃在雲雀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她和閻王搞好關係，以後到了地府，說不定可以弄個官噹噹，不用受輪迴之苦。」
「拜見主上」姥姥躬身行禮。
「坐吧，要就鹹菜，自己去盛。」錢灃淡淡的說道。
「我省的」姥姥笑著朝旁邊的桌子走去。
包子西施，哎喲一聲，快步走過來說：「閻王老爺，您坐著就行了，我幫你盛。」
姥姥堅持自己盛，盛完了之後，回到座位上，吃了幾口，低聲說：「主上，包子西施的陽壽盡了，我是來帶她走的。」
錢灃放下筷子說：「我看她好好的啊」
錢灃的話剛說完，包子西施捂著胸口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
錢灃一臉的懵逼！說死就死了，一點徵兆也沒有。
雲雀調侃道：「這就是和閻王做朋友的下場。
一個僧人走過去，摸了摸包子西施的脈搏，嘆了口氣說：「包子西施去了」
其他的僧人都坐在地上誦讀著經文。
姥姥打斷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回閻君，超度」一個僧人謙卑的回答道。
姥姥擺擺手，「本王都來了，你們還多此一舉幹什麼，給我起」
一個虛幻的包子西施從肉身上站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包子西施的魂魄，錯愕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你死了」姥姥淡淡的說道。
包子西施愣了一下，驚喜的說：「我終於死了」
雲雀把嘴裡的包子直接噴了出來。
姥姥不解道：「別人求生，你怎麼求死啊？」
包子西施笑道：「回閻王老爺，你上次喝多了，跟我說，如果我死了，就封我判官。」
姥姥點點頭，「你積善行德，又與本王相識，封你個判官，只是個過渡，過段時間，本王把枉死城交給你，你看如何。」
「真的」包子西施驚喜不已。
「君無戲言」姥姥揮了揮手，一道烏光發出，包子西施身上的衣衫，變成了判官服。
房間里的僧人齊拜道：「恭喜包子西施，成為判官。」
包子西施大大咧咧的擺擺手說：「都別客氣」
一個乾瘦的年輕僧人快步走到包子西施身前說：「判官大人，你孤身一人上任，連個鞍前馬後的人都沒有，小僧不才，願意追隨你。」
僧人說完一頭撞向牆壁，當場死亡。
包子西施嘆氣道：「你怎麼也是個官迷，好吧，你先做個鬼帥吧，統領一方鬼卒。」
已經成了鬼的年輕僧人，樂滋滋的站到了包子西施的身後。
看的錢灃一臉懵逼，這都是什麼人啊。
雲雀感嘆道：「這個哥們，我服了。」
其餘的僧人面面相覷，最後一個年長的僧人往前走了一步，說：「悟能，他日地府再見，請你多關照。」
其餘的僧人也上前說著同樣的話。
年輕人眉開眼笑的拍著胸脯保證，以後一定會關照。
姥姥站起來拱拱手說：「屬下帶他們走了」
錢灃嗯了一聲。
姥姥揮揮衣袖，鬼門關打開，陰氣蒸騰四溢。
「走」
包子西施和年輕僧人戀戀不捨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