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學物理和貨幣銀行學
前一晚才答應過人家的事自然不好去問，李泉抓耳撓腮一會兒，終於想起似乎是承諾了艾友達要給他送助攻。
但是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呢，這助你妹的攻啊。
算了，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要是艾友達催促起來，就騙他說來日方長，耐心等待好了。
李泉做了極不負責的論斷，又心安理得地撿起手柄。
然而今天的黃曆上大概有宜通話、忌打機的字樣，還沒搖動方向桿選擇遊戲呢，又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卧槽！」李泉低罵一聲，重新撿起手機來看。
誒？這次的來電者倒不是什麼討厭的傢伙哎。
「喂，師妹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呀？」李泉用起了難得的溫柔語調，因為只要稍微生硬一點就害怕會擦傷對方呀。
「呃」，面對毫無預兆就換了CV的李泉，對面也有點猝不及防，一時間竟沉默下來，隔了大概有五秒鐘才有些哀怨地來了一句，「學長你生病了？」
「哈？這又從哪說起啊？」
「總覺得學長的聲音很沒活力的樣子呢。」
「啊——」李泉拖長了音調調整一下狀態，換回了原來的CV，不過稍稍粗了點嗓子，「嗯，卓師妹有何貴幹？」
話筒對面傳來捂嘴輕笑的聲音。
「是這樣啊，學長，今天下午你也沒有課是吧？要不要一起去上自習？」
「誒？你怎麼知道我下午沒課的？」
「那個，因為輔修的原因，我有你們專業的課程表嘛。」
「喔」，李泉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爽快答應下來，「可以啊，下午兩點，還是天橋下面見，可以嗎？」
「唔，可以。」對面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不似以往一般的欣悅和期待。
然而李泉著急玩遊戲，並沒有在意許多，隨便寒暄了兩句后趕緊掛了電話，又重新撿起手柄。
馬林巴琴……
開玩笑的啦，好幾天的忙碌之後，只不過是想在虛擬世界中找找存在感，李泉這麼點微薄的需求最終還是得到了滿足。
匹配了兩三局不想具名的遊戲之後，李泉抓起手機，發覺是時候出門赴約了。
這一次不分先後，兩人默契地同時抵達匯合地點，相視一笑后一起向圖書館進發。
因為沒到晚上自習室還用於教學呢，所以圖書館大概是這時候最好的選擇。
周中的下午圖書館向來不怎麼多人，兩人在館內稍微轉了轉，來到三樓人文閱覽室與自然科學閱覽室之間的大廳里坐下。
大廳算是半開放的公共場所，在不打擾他人的情況下不禁交談，兩人為了便於交流和討論，放棄了閱覽室而選擇了這裡。
圍著一張可坐四人的圓桌坐下，兩人各自掏出了自己的書本。
大概是優先學習本專業課程的緣故，卓清漣拿出來的並不是上次那本藍色封皮的微觀經濟學，而是黑乎乎的，一看就沒有設計美感的機械某業出版社出版的大學物理教材。
李泉一見之下皺了皺眉頭，想起高中一年級時被物理課統治的恐懼。
而他自己取出來的書本也不再是那啥高考那啥模擬的笨重教輔了，大概是因為上午逃了課，心中有點愧疚的緣故，這次翻出來的是貨幣銀行學的教材。
如此一來兩人自習的內容沒有什麼交集，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都沒有溝通與交流。
雖然說起來或許有些偏頗和失禮，但區區一本貨幣銀行學根本沒有什麼好自習的，馬馬虎虎地翻看了一個小時之後，李泉有些無聊地在自備的稿紙上畫起圈圈。
一邊無謂地畫呀，一邊他就神遊天外，在思考了宇宙起源的終極問題之後，終於想起艾友達拜託自己的那檔子事。
於是他戳了戳正在認真學習的卓清漣的胳膊——也不知道是想尋求問題的答案，還是單純因為無聊就想搭個訕——待到卓清漣轉過頭來的時候，李泉坐直了身體嚴肅且認真地對她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大概是難得見到李泉如此嚴肅的樣子，卓清漣顯得很重視，放下了手中的紙筆正襟危坐，甚至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麼啦？」
李泉撫著下巴微微垂下了頭，大概是想cos愛喝啤酒的小五郎。
果然一陣沉吟之後，他就如那個傢伙一樣，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就說出了厚顏無恥的話，「如果想攻略一個女生的話，應該從哪下手？」
「誒？誒？」對於這突然其來的詭譎問題，卓清漣沒有絲毫防備，膝跳反應一般甩出了自己的標誌性語句。
李泉卻道她沒聽清自己的問題，又詳細地給她解說了一下，「噢，你是不懂專用名詞『攻略』是吧？那個，這要怎麼翻譯呢？近義詞大概是追求，追求你懂的吧？」
毫無歉疚地就和一個滿好感度的師妹這樣說話，李泉大概是被治癒得過了頭。
「我當然知道的啦。」卓清漣微微地紅了臉，小聲囁嚅道，「只不過這是絕對不行的……」
「嗯？不行？」李泉只聽到最後幾個字，猛地一拍腦門，自作聰明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機，「這麼籠統地跟你說你也不好判斷是吧？是不是先把那個女生的照片給你看比較好？說起來昨晚那傢伙好像給我發過……」
李泉翻了與艾友達的聊天記錄，迅速找到那個百褶裙妹子的照片遞給了卓清漣。
「吶，就是她！」
眼見李泉真的拿出來別的妹子的照片，驚訝、害羞、失落、安心幾種情緒依次排著隊湧向卓清漣的心間，最終還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手機。
如果是一般向的劇情安排，此處卓清漣和百褶裙妹子一定會有不可告人的交集。
但是世間畢竟沒有那麼多巧合，一個天工好幾萬學生呢，又不是一個學院一個專業的，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地就聯繫上了呢？
所以卓清漣在仔細端詳了那張照片兩分鐘后，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呀，這個女孩子挺漂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