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感興趣么？
七年後。
學園都市，第七學區，S製藥公司腦神經應用分析所。
很顯然，這是一個研究所，在學園都市中，研究所這樣的建築，並不少見。
而在研究所內，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景，大批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在忙碌著，沉浸於做研究做實驗的世界，大批大批的電子儀器，裝滿液體的容器等等。
在這裡，也差不多。
但也有安靜的地方，比如說走廊。
在走廊的拐角，有一個自動販售機，也有一張長椅。
此時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少年，一個打著哈欠的少年，看起來彷彿有點睡眠不足。
手上拿著果汁的罐子，似乎也喝光了，隨手一扔，就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此時，一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少女，從一邊走了過來。
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留著短髮，一眼看過去，最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的，應該就是那雙眼睛了。
那是一雙大大的眼睛，光是盯著人看，就會讓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少女緩緩走過來，在自動販售機前停了下來，一陣操作，似乎是在買什麼的樣子。
「喂，女人。」
葉離開口叫了一聲。
他想要讓這姑娘幫忙買飲料，因為他懶得站起來走過去了，麻煩。
而聽到他的叫聲，那姑娘也有些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他。
那雙大眼睛流露出的眼神，似乎是在詢問「是在叫我嗎」的話語。
「對，沒錯，就是你。」
葉離打著哈欠，似乎昨晚上沒有睡好。
做研究，都是比較累的。
「幫我買罐果汁過來。」
「是，前輩。」
少女應了一聲。
在RB前輩讓人幫忙買東西什麼的，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葉離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十七八歲的年紀，但少女是知道的。
在學園都市的科學界，有一個數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的天才研究員，不管哪個學科，也不管什麼樣的研究，對方都擁有一般人難以企及的成就。
那正是葉離，一個被公認的最頂尖的科學家之一。
不過葉離有點怪，不僅僅是樣貌，雖然數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讓人懷疑是不是研究出了什麼可以讓人的容貌保持不變的藥物之類的，但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葉離在科學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卻一隻宣稱自己是一個「偽科學家」。
是的，就是偽科學家，意思是說他自己只是頂著科學家的名頭，實際上並不是科學家。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但所有人都認同他是頂尖科學家這一點。
也因為如此，所以葉離是參與了很多的研究，發表了很多的論文的。
但認識的人都知道，葉離就只是一個看起來似乎很懶，又似乎不管什麼事都不會關心的一個少年。
至少樣貌是少年的樣子的。
少女買好了自己所需要的飲料，又買了一罐黑咖啡，送到了葉離的面前。
「前輩，你的咖啡。」
「啊，謝謝。」
毫無意義的道謝一聲，接過黑咖啡拉開拉環，就直接喝了起來。
少女身形一動，似乎就準備離開。
不過看到一邊有一個人走過來，又停了下來，因為走廊那邊走過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瘦弱的老年人，笑眯眯的，頗有種慈眉善目的老爺爺的樣子。
但如果被他的外面所欺騙了，那才叫悲劇呢。
要說為什麼的話，那就是因為這個研究員的姓氏，叫木原。
木原幻生。
「你們兩個，已經認識了嗎？」
木原幻生一走過來就直接詢問，就彷彿是慈祥的老者和兩個年輕後輩打招呼一樣。
這很容易騙到別人。
但葉離自然不會被騙了，對這個老傢伙也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
「有什麼事嗎？」
使用懶洋洋的語氣詢問著，似乎很不在意的樣子。
木原幻生走到了葉離面前，擋住了天花板上電燈的光線，陰影正好覆蓋了葉離的雙眼。
一瞬間，世界的光明似乎減弱了很多。
「這是布束砥信，長點上機學校的天才學生，從小就參與了多項實驗，雖然好像沒有和你有過合作，這次叫過來，是幫忙開發一件設備的。」
「布束砥信？」
聽起來貌似有點耳熟的樣子啊。
葉離視線飄到了少女的身上，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停留，很快又回到木原幻生的身上。
相比起來，顯然木原幻生才是更加讓人關注的人。
「怎麼，你難道又想做什麼喪心病狂的實驗了么？」
這話說得，簡直毫不留情。
不過木原幻生倒是沒有否認，他所做的事情，在一般人看來，那確實就是喪心病狂的。
然而在很多研究員看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算是吧。」
他這麼說了一句，然後開口反問。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如何，有興趣么？」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
葉離搖晃著手中的黑咖啡的罐子，在記憶中搜索著。
似乎是有的呢。
不就是那個什麼，讓學園都市Level5中的第一位，殺死兩萬個Level5的第三位，超電磁炮的克隆人，從而進化到Level6的實驗么。
確實是很喪心病狂的一個實驗呢。
如果能夠成功，那也就不說了。
可惜的是，這個實驗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失敗的。
不要說兩萬個，就算是二十萬個，一方通行也不能進化到Level6，這方法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
而且這個實驗，也只是某個名為倒吊男的亞雷斯塔的計劃中的一環而已，目的是為了把第三位的克隆人送到全世界各個地方的研究所，從而讓虛數學區的範圍覆蓋全世界。
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可恨的人也有可悲的地方啊。
葉離眯著眼睛，似乎略帶著些憐憫。
當然更多的，卻是蔑視，對木原幻生的蔑視。
雖然表面上不會多說什麼，更加不會表現出來。
「聽起來似乎不錯的樣子，什麼時候開始呢？」
「目前正在準備階段，很快就會開始。」
木原幻生回答道，依舊是笑眯眯的表情。
這表情還真是容易欺騙人呢。
「這位布束砥信，從今天開始，調到你的名下，負責製作學習裝置。」
「學習裝置，不是有一台的么？」
「那是以前的東西了，現在，需要更好的，所以要重新製作。」
木原幻生解釋道。
以前，有一個實驗叫做什麼超能力者量產計劃還是什麼的，反正也是製作第三位的克隆人，想要量產Level5的能力者，可惜失敗了。
那時候，布束砥信也參與了研究，製作了學習裝置。
現在，很顯然木原幻生看不上原來那個，所以需要一台新的學習裝置。
對此，葉離也懶得理會。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沒別的事情就走吧，不要在這裡礙眼。」
葉離不耐煩的擺擺手，似乎在驅趕煩人的蒼蠅一樣。
對於他的這個舉動，木原幻生依舊笑眯眯的，並沒有說什麼，交代了布束砥信幾句就離開了。
只是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就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了。
看著木原幻生離開的背影，葉離只是撇撇嘴，以此表示不屑。
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的，從此算是他的下屬的布束砥信。
就說聽起來有點眼熟的樣子，感情還是一個劇情人物啊。
「布束砥信是吧？」
「Yes，前輩。」
布束砥信應了一聲。
葉離敢對木原幻生無禮，她卻不敢對葉離無禮。
而且要怎麼說呢，她對葉離其實還是有點小崇拜的，畢竟是很厲害的研究員。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和她想象中的那個厲害的天才研究員，有點區別。
簡單的說就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完美。
「嘛，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吧，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麼事再打電話，不過沒事最好不要來煩我。」
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筆，拉過布束砥信的手，在上面寫了一串號碼。
收起筆，然後打著哈欠離開了。
布束砥信看著葉離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電話號碼。
也只能感慨確實是一個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