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簡單的老陶
「媽的！」阿全跟不凡抱怨道：「那個鬼魂逃跑了！」
「哪個？」不凡反應回來，叫道：「老陶！」
「可不是他？裝可憐，我好心給他鬆綁，結果哪成想，人家憋著勁要逃跑呢！心機太深了，防不勝防啊！」阿全氣呼呼地拍了自己的頭，恨恨地罵道：「就怪我又心軟！哎！媽的！」
不凡秋兒看著阿全滿心懊悔的樣忍不住的發笑。
「你心軟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差這一次，沒事，把他抓回來就行了！」不凡安慰他。
「這個鬼魂……」阿全嚴肅的說道：「他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他不就是個新鬼，能有啥能耐！」不凡不屑地說道。
「他生前不是一般人……死後有一百種方法躲我……」阿全苦惱不迭，「哎，我找他去。」
「什麼不是一般人？把話說清楚再走啊！」不凡叫道。
「我也不知道，你去查啊，好好查查他！」阿全轉眼便消失了。
「我還以為這事結束了呢」不凡把剛才阿全的話轉述給韓韌，「你讓小張查查這個老陶，別局限於留在公安局的檔案，深入的查一查。」
韓韌點頭，「我們可以在村子里走訪走訪，看在這兒能不能查到什麼。」
「嗯對，這兒是他出生成長的地方，應該沒有人比他的父老鄉親更知道他的底細了吧。」不凡沉思，「他到底哪兒不一般？」
「正好吃午飯時間到了，去村頭小飯館，向那個八卦的老闆娘打聽打聽。」不凡說道。
天已經放晴，雪開始融化，每家每戶的屋檐下都垂著長長的冰柱，在太陽的暖化下嘀嗒嘀嗒地往下滴水。梅花嶺上的遊人又多了起來，看來殭屍風波並沒有引起更多的恐慌。人都是健忘的，事情發生的當時，集體高潮，發生后，再強烈的情緒都隨風而散。好了傷疤忘了疼難道不是人類的通病？
飯館的生意還是很火爆，三人好不容易找到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老闆娘很快跑來，笑眯眯地招呼著：「三位又來啦？今天吃什麼？」然後看向不凡說道：「捉鬼捉的怎麼樣了大師？」沒等不凡回答，她又接著說道：「你這小伙，這麼年輕，行么？不會是騙子吧？」
「怎麼會是騙子呢大姐？」不凡攤手說道：「就說昨天老陶那個鬼魂吧，就被我收了，還有之前的殭屍，你們是不是都奇怪怎麼突然消失了？悄悄告訴你吧，老闆娘，其實是被我治了，不然你們全村可不得遭殃！」
「哎喲是嘛？怪不得突然就不見了，原來是大師你給收了，哎呀，了不得啊！這麼厲害啊，我們村的救命恩人啊。」老闆娘叫道，直豎大拇指。
「聲音小點，我是低調的人，不喜歡聲張，對了，如果再有這樣的事記得找我噢！」
「好嘞好嘞！太厲害了這小伙！」老闆娘滿臉堆笑。
「老闆娘，老陶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韓韌實在看不下去了，趁空隙趕緊插話。
老闆娘想了想說道：「這人吧，神神秘秘的，雖說我們從小就認識，一個村子里長大的，但是他從小到大都不合群。人家男孩愛玩的那些爬樹啊，掏鳥蛋啊，摸魚捉蝦啊，他好像都沒有興趣，也沒有朋友，獨來獨往的，不知道整天琢磨啥呢。」老闆娘撇撇嘴說道，「我有時候覺得他這種人挺可怕的。」
「性格使然，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愛玩愛調皮搗蛋的，人家只是內向而已。」韓韌說道。
「不過……」老闆娘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正要說，有客人大聲叫她，老闆娘「噯！這就來啦！」答應著就去了，還不忘回頭對韓韌他們說：「等我忙完了再聊啊。」
「老陶鬼魂逃走了，他是不是又去找沈嬈了？」秋兒說道。
「估計不敢明著找了吧，好不容易逃走，不會輕易就暴露自己的。」不凡說。
「沈嬈話說的那麼絕情，他還不死心，賴著不走，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韓韌不解的搖搖頭。
「十六年無性婚姻加上沈嬈對他的冷暴力，他都能熬得住，說幾句絕情的話又算得了什麼？」不凡突然眼睛發光，笑嘻嘻地對韓韌說道：「有件事差點忘了，你還記得昨天沈嬈說的那句話嗎？」
韓韌想想，笑著說：「我知道哪句話，不就是她說她不給老陶碰，卻跟別的男人亂搞嗎？」
「對了！」不凡壞笑道：「你也琢磨這話呢？」
「我跟你想的可不一樣」韓韌看了眼秋兒，義正言辭道：「我想的是小豆子說曾經打過沈嬈主意的三個男人都死於非命，沈嬈昨晚口中的男人會不會就是這三個？」
「可能是，可能不是。」不凡模稜兩可地嘀咕道。
「這三個的死人會不會跟這個女人有關？」韓韌自言自語。
不凡托著下巴，垂目說道：「如果不是跟這個女人有關，那麼……」
「跟老陶有關！」韓韌和不凡同時說。
三人吃完午飯後，老闆娘才忙完過來找他們。
「來，三位，上好的龍井，喝茶喝茶。」老闆娘熱情地招呼著。
「老闆娘，你說不過什麼？」韓韌端起茶杯，問道。
「不過啊……」老闆娘索性搬來凳子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繼續說道：「這個陶炎炳啊，不愛跟同齡人玩，倒喜歡天天往村裡一個怪人家裡跑。」
「怪人？」
「是啊，這個怪人啊，當時都七八十歲了吧，聽說是外地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我們的村，又老又臟，吃飯啥的就在村裡挨家挨戶乞討，沒人待見他。不過他上門要飯吃，也都給。一個孤寡老人，給口吃的就能活。」
「那當時的小陶為什麼喜歡跟這樣的垂暮老人在一起？」韓韌不解地問。
「有人去過他家裡，說他家裡啊……哎呀，都是奇怪的玩意。」
「什麼奇怪的玩意？」
「一個無意進入怪人家裡的村人說」老闆娘壓低聲音繪聲繪色地給他們講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二十年前夏天的傍晚，有個村人從田地里幹完農活回家，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為了躲雨，這個村人胡亂鑽進了一個小房子，進去以後，看到小小的屋子裡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屋子的正中央有個供桌，上面供著一尊不知道什麼神，兩邊各點一根香燭，香爐里焚著香。供桌下面擺著跪拜的蒲團……
據村人回憶，屋裡還有些硃砂，筆墨，散落的紙，發黃的古書，還有好幾種顏色的小旗，令牌，好像還有鈴鐺……村人哪裡見過這些啊，正看的起勁呢，就看到那老頭突然披著塑料膜出現在門口，這時「轟隆」打了個響雷，屋裡詭異的一切，老人陰森的臉，嚇得村人就跑，也顧不得下不下雨了。
老闆娘講完吁了口氣，說道：「你說小陶當時怎麼就願意天天往怪人那兒跑？」
「後來呢？小陶後來怎麼樣了？有沒有奇怪的事？」不凡問。
「後來老頭死了，小陶二十歲不到就離開村子到城裡打工了，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年後帶回了那個大肚子女人，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了。」
回賓館的路上，不凡不發一語，韓韌忍不住問他：「那個老頭是什麼人？」
「是個道士，道術還挺高。」不凡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說道。
「道士？」韓韌驚道：「難道老陶一直在跟他學道術？」
「十有八九，」不凡道：「怪不得阿全說他不簡單，他的道術應該不淺。不知他從怪老頭那都學到了什麼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