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夢魘

  晚上，洗完澡，米露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秋兒還在洗。


  秋兒洗完澡出來一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客廳里直勾勾地瞅著米露，米露顯然看不見那個男人，秋兒愣了一下，裝作也看不見的樣子，慢慢走過去，問米露：「喝牛奶嗎？我給你泡。」


  「好的，謝秋兒姐」米露甜甜的說。


  秋兒一邊泡牛奶一邊從後面眯著眼睛饒有興趣地觀察那個男人，男人突然回頭，秋兒避開他的眼睛，用餘光看他。


  此人竟是那個叫曹衍的！顯然他沒有死，沒有變成鬼，但也不是人，他是什麼？而且，他的身體里還有個東西！秋兒感覺到他身體里的那個東西能量很強大很強大！硬碰硬肯定不行，秋兒告訴自己一定別讓他們看出來她的眼睛能見到他們，過了今晚再說。


  毫不知情的米露正開心地看著電視劇，時不時「咯咯」地笑。秋兒若無其事地喝著牛奶，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麼。


  可是過了會兒，那個曹衍竟然走了。


  秋兒咋舌，這小子是什麼意思？秋兒想起他看米露的眼神，恍然大悟：這個曹衍是暗戀米露！


  難道他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夜行俠？


  不凡韓韌還在警局，小張拿來一疊資料說道：「韓隊，這是你們要的在自己家被夜行俠殺死的男人的資料和最近的行程。他……是個城管。」


  「城管？最近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


  「這個，太多了，可以這麼說吧，一直都在做，從未停止過。」小張深惡痛絕地說。


  「哦？」不凡皺眉。


  「城管嘛，你懂的……」小張眨著眼睛說道：「這個傢伙最是凶神惡煞的一個，多少小販在他手裡遭殃，對小販動輒打砸辱罵。」


  「是嗎？就算這樣，也罪不至死吧。他做過最壞的事就是這些嗎？」韓韌質疑道。


  「是，差不多就這些了。」小張回答道。


  「最近的一次是在哪兒？」不凡問道。


  小張翻翻資料說道：「在S大南門的小街上，踢翻了一個賣紅薯大爺的攤子，弄壞了大爺的三輪車還有秤。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


  「S大？」韓韌不凡對視，「又是S大！」


  「具體時間」不凡說道。


  「十號上午」


  「城管是十號晚上被殺的」韓韌沉思。


  「那兒有監控嗎？調出來！」韓韌說道。


  「好！我這就去！」小張得令立馬開始行動。


  監控里他們看到了全部過程，最後那個幫助大爺的小夥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熱心小伙兒像個學生，也許是S大的。」


  突然不凡的手機鈴聲響了，是秋兒，秋兒說：「我想我找到夜行俠了。」


  「走，找秋兒去。」不凡說道。


  看完監控，秋兒指出：「就是他！」


  「曹衍就是夜行俠？」米露大叫：「看不出來啊！就他那軟弱樣兒？」


  「秋兒你是說剛才看到的他不是曹衍真身？難道靈魂出竅？」不凡問。


  「不是靈魂，怎麼說呢？不是鬼，是人，但是又不是人……哎呀，我也不知道咋說了。」秋兒拍拍自己的腦袋，糾結的說道。


  韓韌看著秋兒的樣子，偷偷地笑了。


  「那曹衍不過一個普通人，是怎麼做到的？似鬼不是鬼，似人又不是人的。」不凡捻須思索。


  「是他身體里的東西」秋兒答道：「能量很強大，我之前見過曹衍，在S大，他那時候雖然身上有股邪氣，但那個能量強大的東西不在他身體里。」


  「難道只有在殺人的時候在？」韓韌說：「那個強大的東西難道就是類似於夜神月身邊的死神？」


  「明天直接問他」米露嚷嚷道。


  「萬一他不承認怎麼辦？他作案毫無痕迹，我們又沒有證據，他要是死不承認，拿他一點辦法沒有。」不凡說道。


  深夜，不凡韓韌都離開了，米露和秋兒也睡覺了，米露睡覺前嘀咕個不停，「你說那個曹衍……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起來辣么老實的一個人……竟然……哎呀呀！真是失望，夜行俠長這樣，我還幻想是夜神月那樣的高智商帥哥呢，哎！幻滅啊幻滅！」


  「別嘀咕了，不早了，睡覺吧大小姐。」秋兒哭笑不得。


  秋兒睡下后卻感覺心神不寧，她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裡盯著她。


  是幻覺嗎？她想。


  夜裡，秋兒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醒了，她心怦怦跳的厲害。突然她瞅見客廳一個白影子閃過，她看了眼米露，這姑娘睡的正香，秋兒下床，緩緩地往客廳走。驀然就見到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她。


  就那一瞬間，秋兒想起了環山公路上，深夜突然出現又莫名消失的白衣女人，還有農民工遇害時攔車的白衣女子。


  難道之前頻頻出現的白衣女人就是眼前的這位？


  只見這個女人黑髮及腰，身材婀娜多姿，裊裊婷婷，因為背對著秋兒，所以秋兒看不到她的臉。


  秋兒以她一貫冷靜的口吻對著那個神秘的白衣女人說道：「你……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也不回頭，只稍稍側著身，說道：「你知道夢魘嗎？」


  「夢魘？鬼壓床？」秋兒不解她為何這樣問。


  「夢和魘曾經是一對情侶……」白衣女子開口說道：「他倆本身神仙，神仙禁忌，仙人之間不能產生愛情。可是愛情……誰能阻止得了愛情的來臨？連他們自己都控制不了，愛的力量偉大而無畏。所以他們還是相愛了，愛的轟轟烈烈，如膠似漆……終於，天界首領，所謂玉皇大帝發現了，他勃然大怒，將他們降為魅。知道什麼叫魅嗎？」


  「不是神也不是鬼，類似於精靈……」秋兒說道。


  「從此，夢和魘這對情侶遊盪人間，依託人類的夢境而活，夢吸收人類的美夢，幸福的，甜蜜的，樂觀的，所以她的面容變得越來越美，人間的美好和純良凈化著她的靈魂。可是魘，恰恰相反，他吸收人類所有的噩夢，醜陋的，邪惡的，齷齪的，骯髒的……人世間的陰暗和卑劣滋養他本純凈的靈魂，所以他的面目變得越來越醜惡，漸漸迷失本性……」


  秋兒說：「你的聲音為何那麼耳熟？」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秋兒冷冷道：「我就要討論這個。」


  白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面向秋兒，一向處變不驚，冷靜的秋兒也不禁驚呼起來：「洛雪！你真的就是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