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假胡佳

  「那個心理醫生怎麼樣？」秋兒問不凡。


  不凡道：「短髮，利落幹練，秀美中透著英氣，很有個性。」


  秋兒笑說：「我又沒問你她人怎麼樣？我是說你從她那兒查出什麼沒有？」


  「她應該並不十分知情」不凡說，「我猜現在她大約已經質問秦醫生去了，真相……差不多可以浮出水面了。對了，你在墓園遇到的那個小鬼怎麼安置了？」


  秋兒答：「交給鬼差帶去地府了」


  「鬼差阿全？很喜歡你的那個阿全？」


  「不然咧？我們可不就認識這一個鬼差」


  林子茵辦公室

  秦生坐在沙發上喝著新泡的鐵觀音，林子茵冷冷地注視著他，他也毫不在意，過了許久，林子茵終於開口，「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非要等你太太睡著后偷偷給她催眠，為什麼不能告訴她」


  秦生呷了一口茶，說：「我不是說過嗎?我太太受了刺激失憶了，我想讓她想起那些美好的過往。我和太太打小相識，相愛二十年，我不想她失去那些記憶。但是她是因為一些刺激失憶的，我不想對她產生二次傷害。如果告訴她，她每次見你都要想起痛苦的事，一次次受刺激。」


  「可是我也說了，一味的逃避，不去提痛苦的事，心理疾病是不會好的，只有撕開傷口，才能讓它化膿結痂，徹底好起來。」林子茵有點激動。


  秦生說：「虧你還是著名的心理醫生，不是所有的患者都適合這樣的方法來治療，赤裸裸地撕開傷口？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萬一患者一時承受不了怎麼辦？我太太我了解，這個不適合她，對她就該潤物細無聲。她失憶，幫她回憶起來就行啦，我找你這個學妹不就是這個目的？」


  林子茵冷笑道：「現在想起來更像是硬生生的灌輸記憶，而不是引導她想起過往吧。」


  秦生笑說：「催眠可是你在做，灌輸還是引導是你決定的吧」


  「可是卻是你給了我一疊資料，上面詳細記載了你太太的一切，甚至連性格都有。我怎麼感覺更像是學長你要塑造一個人出來。」


  秦醫生面上仍無異色，笑得既優雅又溫暖，林子茵卻覺得他那笑容背後藏了很多秘密。


  對於林子茵的來訪，不凡並不感到意外，身高一米七的林子茵穿著白色雪紡襯衫，下身著淡藍牛仔褲，腿又長又直。


  「林醫生不穿西裝的樣子也很美嘛」不凡笑著說

  林子茵說：「我有話直說了，你那天找我是不是想打聽胡佳的事？」


  「林醫生果然爽快人，而且…很聰明」不凡說。


  林子茵冷笑：「我要是聰明也不會被利用這麼久。一年前我學長秦生找到我說他太太遭遇搶劫受了刺激失憶了，讓我通過催眠喚起她的記憶，他說為了不刺激到胡佳，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病人，所以我都是等她睡著，偷偷去他們家，讓我在睡夢中給她催眠。我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照做了，開始是天天都要去，後來頻率漸漸減少，最近他突然打電話說暫停一段時間，因為她的妻子好像有所察覺。我想…是胡佳找你幫他調查他老公的吧？」


  「沒錯！我那天說的話是不是提醒到你了？」


  「嗯，所有的疑問似乎都得到了解釋」林子茵繼續說道：「我想知道秦學長他太太到底怎麼了」


  「她的墓地就在郊區，她火化記錄也能查到。你…說是怎麼回事？」說完，不凡神秘一笑。


  林子茵吃驚不小：「什麼？那我每天催眠的那個女人是誰？一個跟胡佳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真的胡佳死了，秦生又找了個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然後讓我通過催眠強行把真胡佳的記憶灌輸給這個假胡佳，假以時日，假胡佳就忘記自我，被塑造成了真胡佳？」


  「什麼真胡佳假胡佳的？你以前見過胡佳？」


  「他們結婚的時候見過」


  「長的一模一樣並不稀奇，可是DNA都一樣…這怎麼解釋」不凡嚴肅的說，眼神變得高深莫測。


  林子茵驚呼：「什麼？」


  「我兄弟比對了胡佳二十年前記錄在公安系統里的DNA和現在胡佳的DNA，完全一致，證明她們是同一個人！」


  「那墓地難道是空的？火化的又是誰？」林子茵覺得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我朋友這會兒應該已經到火葬場了吧」不凡抬手看下錶，淡定的說：「如果火葬場查不出來，恐怕下一步就要…掘墳了。」


  「掘墳？難道用骨灰殘骸鑒定DNA？」林子茵倒吸一口冷氣。


  「是！」


  「如果結果比對不一致，那墓地里埋著的是誰？為何秦生要埋著別人卻冠以胡佳之名？如果一致，那麼…不會…不可能！」林子茵直搖頭，「世界上也許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但卻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基因！這裡面肯定有一個人是真胡佳，有一個是假胡佳」


  不凡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那可不一定噢…也許都是真胡佳…一切…皆有可能…不管怎麼樣，等火葬場調查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