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急產
被幽暗的夜幕籠罩下的木葉村，各個街道此時早已是一片寂靜。
原本是宇智波一族駐地的舊址上，那些尚未被清理乾淨的斷壁殘垣更顯得這裡凄冷、凄清。
僅存的幾幢尚還完好的建築物，它們皆位於駐地的邊緣，於那日在長門施展出的神羅天征中幸免於難下來。
而它們中間的一幢屋子，正是宇智波一族前族長宇智波富岳的妻兒所住的「新居所」。
忽然，只聽此屋的大門發出一聲「吱呀」清響，正被人緩緩推開，緊接著一道幼小的黑影出現並從裡面走了出來。
借著投射下來的縷縷月光，能夠依稀看清這道黑影還是個不足6歲的黑髮男孩，他小心關上門后還看了看周圍，方點亮用來照明的燈具向著南賀川跑去。
這時已經過了他先前和帶土約好的「交換時間」，想必帶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而今夜要對他們進行特訓的族老應該在南賀神社裡等著他了。
「必須加快速度。」
年幼的鼬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移動的速度漸漸加快。
然而，他方與住處拉開一段距離，驀然響徹在身後的一道女人哀嚎聲，讓鼬身體一顫，小臉蛋上的神色一慌，轉身就往回跑！
他沒有聽錯的話，剛才的那道聲音是母親發出的叫喊聲？！
「難道……！」
緊繃著一張臉的他，離居所越來越近，那裡面不斷傳出的女人呼喊聲中開始有了他的名字。
旁邊的幾幢房屋，亦是在這一道道喊叫聲中有了動靜，窗柵內亮起一絲絲光亮，顯然各家的族人都被母親的聲音驚醒。
「鼬！你在哪裡？！」
快步推開房門，再次聽到母親的急促呼喊聲，這一回能清晰聽出她語氣中難掩的吃力和痛楚。
噔噔噔！
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用力的腳步聲，鼬迅速入內，打開燈，看見母親宇智波美琴正緊抱著腹部，滿頭大汗在床上哀嚎著。
「這是……！」
見此情景，鼬當下就想起家族被長門毀滅前的一個星期，父親曾陪同母親去過木葉醫院，回來時在飯桌上說過母親的產期應還有一個月，還講了醫生特地交待過的一些注意事項。
可眼下這一幕，看母親臉上一副腹痛如絞的神情，分明是要急產的跡象？！
「鼬！」
向總算出現在眼前的兒子伸出手，宇智波美琴的眉宇已緊皺到一塊，痛苦難當、血色全無的俏臉讓鼬趕緊上前，抓住母親伸向他的手。
痛！
瞬間感受到從母親這支滿是汗水的手中傳過來的一股股龐大力量，幾乎要將他的手捏個粉碎，但鼬沒有吭出一聲，反而是用另一隻手抓住衣袖，快速拭去母親額頭上滿布的汗水。
「歐卡桑，你要大口呼吸，歐多桑當時說過萬一發生急產，你要張大嘴去吸氣、呼氣！還有我馬上去叫旁邊的婆婆過來！」
他儘力保持冷靜，臉上不顯露出半點慌亂之色，動作輕柔，語氣鎮定，讓因陣陣劇痛變得焦躁不安的女人終於恢復幾分理智，朝一向懂事的兒子點了點頭，放開緊抓他的右手。
鼬沒有遲疑，再度大步出去，外面已響起一道道敲門聲，看來附近的族人都聽到這裡的動靜趕了過來。
「嗤！」
大門被打開，外面站著數位他的遠房叔叔和阿姨，其中一位有些駝著背的老婦人更是被人攙扶著站在旁邊。
「婆婆，歐卡桑她像是要馬上生了！您快進來看看！」
不知何時已經開啟了單勾玉寫輪眼的他，立即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救星喊道。
「我就說聽美琴桑的聲音像是要急產的樣子！你們兩個快跟我一起進去！」
柱著木杖的老婦人聽到鼬的話，哪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不及多說，她指了指在這裡的一名少婦和少女，就當先走了進去。
「啊？！」
少婦跟著入內后，剩下的那名少女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反應過來，追了進去，只剩下鼬和他的幾位表叔。
「我們也不能幹站在這！天水，和我馬上去木葉醫院，一定要帶著醫生過來。」
雖然知道剛進去的老婦人有著多年的接生經驗，也在家族被毀后常常過來照料待產的族長夫人，但在場的其中一名中年男性仍放心不下。
畢竟族長夫人是發生了急產，萬一有個好歹，別說為只剩下零星族人的宇智波一族添丁弄瓦，一旦連族長夫人的性命都不保，那讓倖存下來的所有人怎麼面對剛死去不久的族長？！
「好！」
被叫到的另一名男人點了點頭，兩人剎那飛躍出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極快往木葉醫院而去。
而鼬早就在他們離開前就隨著之前的少女回到了母親的房間，剛才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已是一雙寫輪眼。
直到那名少女端來盛滿水的臉盆，將浸濕的毛巾交到正在照顧宇智波美琴的少婦手上，甫一轉頭，正巧看到鼬那雙緊盯著母親的血紅眼瞳。
「呀！」
一聲尖叫，接著及時掩上嘴，但她還是引來此間幾人的責備目光。
「鼬，你這孩子還是先到外面去，這裡交給我們。」
少婦瞪了瞪少女，接著回頭對就在床邊站著的男孩勸道。
可是目光一對上，她亦是差點拿不住手中的毛巾，臉上同樣是一副驚詫萬分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被宇智波美琴發出的又一次慘呼聲驚醒，趕快回身再度小心照料起對方。
「他……這麼小就開眼了？」
一邊機械性地繼續擦拭，一邊腦海里還抹不去鼬那雙有著血色勾玉的眼瞳影子，並使她下一刻注視宇智波美琴的目光中隱現幾分羨慕，照顧對方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了一些。
「你要留下，鼬。還有到婆婆這裡，抓著你媽媽的手，她這時最需要你。」
指揮現場的那位老婦人，不時低頭安慰或教導宇智波美琴該如何應對腹中的陣痛，即便是也觀察到鼬有了一雙寫輪眼，也是毫無變色，反倒是在聽到少婦的話后乾脆利落地說道。
「是！」
鼬點頭應道，又一次回到床邊，主動抓住母親的手。
這一刻，他早就忘記了今夜應去的南賀神社，還有本該現在對他進行特訓的那名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