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結束(上)
長門衣衫獵獵,方才一戰,他竟毫髮無傷。
而在火場之中正與他對峙僵持的兩人,是之前戰鬥過後所剩下的唯二強者。
一人為已顯老態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另一人為實力在此次三戰中隱隱力壓年輕一代的天驕波風水門。
他們兩人身為影級強者,聯手對敵本該是無往不利,無所不破。
哪怕是猿飛日斬曾經忌憚過的「忍界半神」山椒魚半藏,若是對方身處此地,怕亦是要飲恨當場。
但目睹著一同奮戰的多位氏族精英在眼前被人一擊而敗時,由不得他們不面色大變,心中一沉。
「長門,」雖已經明白面前之人是超越想象的怪物,但過去曾與「忍界之神」千手柱間共赴戰場的猿飛日斬,還不至於為此被嚇破膽,儘管他面沉如水,但愈是知道在這樣關鍵時刻,愈是要冷靜,於是默默向身側的波風水門做了個下壓的手勢后,突然出口說道。
「你難道真的想憑一己之力摧毀木葉?你可知這樣做會對你的國家、你的忍村帶來什麼樣的惡果?!」
他長嘆一口氣,繼續道:「老夫已經從水門那裡知道了你襲擊宇智波的緣由,你也已經完成了復仇,殺死了宇智波的現任族長,這樣還不夠嗎?你為了泄憤選擇火燒木葉,牽連到這裡多少無辜者,難道這還不夠嗎?自來也他過去在雨之國教誨你的一切,難道是想讓你成為一個帶來毀滅的殺戮者嗎?」
隨著所說之言,慢慢踏出一步,猿飛日斬再度施展他的最強之術——嘴遁!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將好不容易得到和平的雨之國推向充滿戰火的深淵,你既然從老夫的兩位顧問腦中得到了岩隱想要聯合木葉攻打雨之國的情報,便該清楚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局面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即便是曾經力壓下攻打雨之國提案的老夫,今天以後也無法保證能再做到這件事。」
他嘴角有著苦澀:「你在老夫面前剛殺死的這些人,他們每一個都是木葉各氏族的重要人物,就算是火影,也要給他們一個交待。」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話中帶著真情實意,便是鐵石心腸的人物聽了都要動容三分。
「看看四周,收手吧,長門,憑你一己之力是毀滅不了木葉的,我和水門就算不能拿下你,也會拼盡全力與你戰鬥,而木葉其他的強者也在趕來途中,擁有影的實力之人,不只有我和水門而已。」
他的話九真一假,長門左眼一掃,確實望到他製造出來的這場火災已經受到控制,僅剩他和猿飛日斬、波風水門所在的這片區域還燒著大火(應是他們一行找到長門蹤影后,吩咐下面忍者隔離這裡,即便是要對這裡救火也需等到戰鬥結束后)。
至於猿飛日斬話中提到的另外幾名影級強者,長門比猿飛日斬更清楚,志村團藏和大蛇丸恐怕並非是在趕來支援的路上,而是潛伏躲在暗處,等到符合他們利益的局面出現。
但猿飛日斬以為他是想要一把火燒毀整個木葉村,是基於被宇智波襲擊、謀奪自身血繼限界所莽撞做出的泄憤之舉(還包括得知岩隱要聯合木葉攻打雨之國后產生的憤怒),這些或許是一開始左右他決定的部分情緒,但並不是控制他造成這一切的真正原因。
他所做的目的,只是外交已經不成立,或許還會有一場木葉與雨隱的戰爭,那就不如提前下手,削弱未來之敵罷了。
而之所以故意去保留大部分底牌、隱藏實力,僅僅只做到眼下這一步,都是為了吸引並重創屬於猿飛日斬一方的勢力。為此,他得表現自己並非舉世無敵,只是依靠一身木葉尚不了解的瞳術(他不清楚志村團藏和大蛇丸從絕那裡得到了有關輪迴眼的情報,甚至裡面可能有克制的方法)和驚人的戰鬥智慧才保持不敗,能一人與兩位影級相抗。
但只要此戰結束,只需智者分析所有的戰鬥經過,木葉的強者必會相信下一次交手再也不會如他所願。
哪怕是當下,猿飛日斬敢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大肆厥辭,不也是因為波風水門就在身旁,長門想要對他不利,在飛雷神之術面前也是難上加難。
所以猿飛日斬自認為這樣下去,無非是兩方相耗,最後演變至真正要決出生死的地步,那時以一村之力去對抗難纏的長門(光是可以控制斥力範圍的神羅天征就足以讓圍攻成為笑話),絕不是他想看到的發展。
能壓制野心勃勃的志村團藏這麼多年的他,能成為歷代火影在任時間最長的他,不只是憑笑傲木葉的實力,更多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作出最英明抉擇的智慧。(後來的宇智波滅族,就是當時三代認為最好的取捨之法,雖然後來在鼬面前一頓嘴炮,真叫人……)
「長門,火影大人說得沒錯,我想自來也老師也不願看到你對他的村子作出這樣的事!哪怕是宇智波一族的錯,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也已經足夠平息你的怒火了。我知道你認為我們是打不過你才講出這些話,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可以憑藉飛雷神之術,現在就奔赴到雨之國,對你的雨隱村做下同樣的事情。」
作為紅臉的猿飛日斬剛唱罷,唱白臉的波風水門及時站出來,口吐出隱晦的威脅之語。
但與猿飛日斬一樣,所說的話大部分都不是虛妄,他的確可以馬上使用飛雷神之術去雨隱村進行報復,長門一時想要抓住他,恐也要使盡渾身解數才行,但在那之前,他所在乎的人又有幾人能逃得過「忍界第一神速」的刺殺?
在委婉的勸說之後,在猿飛日斬之前的示意下,未來的第四代火影亦不是蠢貨,亮出最鋒銳的刀子,企圖讓對面之敵了解後果,心生退卻之意。
哼,你們說來說去,不過是想讓我明白再這樣下去,只是魚死網破……
長門冷冷一笑,心底暗自嘀咕,可卻用看小丑一樣的目光注視著面前二人。
魚必然會死,但這網卻未必會破!
以為長門會就此答應收手的猿飛日斬、波風水門,在見到長門嘴含冷笑時,心中已是一凜,但卻早就晚了!
長門會選擇聽他們那麼久的廢話,只是想確保萬無一失,能將他們一手擒下。
而他的攻擊從雙方交談前便已經開始。
左眼,紫色之瞳微轉,施展的輪墓?邊獄之術召出的無形之影頃刻發動了攻擊。
目標正是猝不及防,毫無察覺影子靠近的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