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蛇鼠一窩，陰謀暗算
木葉自三代火影執政以後，便在暗地裡建立了一個鮮為人知的部門。
它的名字叫作「暗部培訓部門」，但知曉內情的一些木葉高層更喜歡稱呼它為「根」。
明面上它的職能是負責培訓新的暗部忍者，實質上是在為木葉長老志村團藏建立一支只聽從於他的特別機動部隊。
這位能在原著中死時道出一句「你是沐浴著陽光的木之葉，而我是埋藏在黑暗中的根」之言的梟雄（這句話差點將一生黑的他洗白了），如今正同他的合作者穩坐在屬於根的地下基地里，儘管他的手邊已經放了一堆有關發生在村子里襲擊的情報，他卻連一絲想翻開閱覽的興緻都沒有。
一臉沉凝，只有那雙半開半閉的眼睛偶爾閃現過一縷精光。
而身處的密室，唯有他和合作者兩人。
「沒想到……大蛇丸你也會像老夫一樣安坐在這裡……」
左手緊握著拐杖，志村團藏突然說道。
他的對面，一位長發披肩，臉色病態、蒼白的男子聞聲笑了笑，卻似是看穿了對方試探之意，所以什麼都沒有說，連目光都沒放在團藏身上。
「這時候，日斬那傢伙恐怕已經坐不住了吧？」
對大蛇丸作出的這般姿態不以為意，志村團藏眼眸一轉，繼續開口道。
這一回，大蛇丸總算肯搭理他了。
「猿飛老師他必然會站出來，他會奮不顧身地去阻止，避免村子里的犧牲進一步擴大……」
大蛇丸語氣複雜，作為猿飛日斬的親傳弟子，他確實是將自己的老師看得很透。
「既然這次襲擊木葉的是上次你給老夫的情報中所說的那位長門，以那份情報描述其人的實力，只怕日斬和水門很難拿得下他。」
即使沒有閱讀關於此次襲擊後續的情報，但自知道襲擊者是雨之國那位創立曉、擁有輪迴眼的長門后，志村團藏就決定整個「根」按兵不動，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會出手相助日斬。
雖然今天以後，村子的實力必定會受到損傷，但據他的推測一定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不管是最後趕走了長門還是擒住了長門，明天他都將藉此良機聯合手中所掌握的底牌對坐在火影之位上的日斬發起集體攻訐。
聯合推翻日斬之前做下的關於不同意木葉聯合岩隱攻打雨之國的決定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在眾多高層面前揭開長門的真正身份（「三忍」之一自來也所收的弟子，算得上是與日斬關係匪淺之人），相信屆時自有生以來從未經歷村子被外人襲擊之慘痛的諸多元老和大族族長，都會對隱瞞這一事實的日斬大失所望，到時候逼迫日斬他……
彷彿是已經勝券在握，志村團藏微微眯起眼睛，接下來他該考慮的是有多少把握自己成為第四代火影，還是……
目光隨著心意移到長久以來的合作者——大蛇丸身上，雖然心有不快，但如果真的事急從權，推這傢伙登上火影寶座也是一件不得不考慮的計劃。
只要這傢伙……
「大蛇丸，」志村團藏再次說道：「為了防止計劃有變，我希望在揭開長門的身份后，你能作為有力證人站出來指征你的老師。老夫可還是記得上次你我交換情報時，你曾經說過當時在雨之國，你和綱手都是親眼看著自來也那傢伙決定收下雨之國的三名孤兒，包括長門。只有加上你的證言，我在長老團面前指責日斬他一直隱瞞不報，念長門與自己的關係才不同意與岩隱合作攻打雨之國，相信有了你的幫助，眾人都會站到我們這一邊。」
見大蛇丸沒有說話，他口氣微微急了一分，「老夫知道，日斬對你來說，即是師父又是家人（原著中大蛇丸雙親早死，猿飛日斬的確對才華橫溢的大蛇丸厚愛有加），但他坐在火影太久了，原來的他如今變得昏庸，他自己也察覺到了，所以曾跟小春長老說要考慮下一任火影候選人，老夫認為……」
話未說完，對面有著一雙蛇瞳的男人輕笑一聲，「你要我到時出面作為證人，引導眾人認為都是老師他私情縱容，結果才引來這等災禍？」
慘白的右手跟隨淡淡的話語拍到桌上，修長的食指輕敲在桌面，一下又一下，彷彿是在猶豫，是在考慮，是在衡量舊情與將得的利益……
不知過了有多久，他忽然離座站起，向著出口走去。
「我會如你所願，但我希望得到以前老師不允許我得到的東西。」
嘶啞的嗓音，拋下此句，卻是讓背後的團藏欣然一喜，多年眼饞的某物，竟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唾手可得！
至於長門在他們頭頂上對木葉肆虐一事，兩位影級強者根本沒有擔心事情會脫出掌控，因為一位在任時間最久的火影，一位已經進入高層眼中新一代的青年強者，還有村中各個名門的力量，身為最清楚木葉底蘊的他們，絕不相信會趕不走這名助他們將成大事的襲擊者。
實際上志村團藏和大蛇丸已經根據絕給他們的情報，將長門的實力一再高估，對於輪迴眼的瞳術更是了解甚多，但無論從哪一方面預測，長門的實力都比不上過去創立木葉的兩位「傳說中的忍者」那樣，對於長門，他們認為此人拼盡全力，在全村的對抗下或許會全身而退，或許會負傷，但絕不會憑他一人就能將整個木葉打趴下。
現在的忍界，畢竟比不上當初第一代火影和宇智波斑所處的戰國時代，那種能獨立在忍界頂峰的絕世強者，是那樣的時代才能出現的「怪物」，而放眼那之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這樣的強者了。
志村團藏想罷，舒心地放下拐杖，將其擱在膝旁，這位將自己喻為「黑暗中的根」的梟雄，在只剩他一人的密室中漸漸展露笑顏。
那已經開始衰老的臉，讓這個笑容非常難看。
但確實是像一種躲藏在下水道里，終年啃噬著腐食的老鼠竟有一日啃到一顆新鮮大蘋果才有的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