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開眼和同門相戕
飛濺在斷壁上的斑斑血跡,還有幸免於難者正在發出的哭泣悲嚎聲,在剛剛抵達這裡的波風水門眼前構成了一幅慘烈的畫卷。
是誰?
竟敢在木葉村對宇智波一族下此狠手?
他先是驚詫襲擊者的猖狂、殘忍,後轉瞬化為止不住的憤怒與憎惡。
與多年一直忌憚、壓制宇智波一族的木葉高層不同,出身寒門的波風水門一直以來的理想是讓村子里所有人都能認同他,並成為一個偉大的火影。(見原著中四代在忍者學校時對同學們、包括未來老婆的發言)
因此,他未來為了守護木葉,甚至自願在九尾之災中犧牲自己,還讓初生的孩子成為新的九尾人柱力。
所以在目睹同為木葉一份子的宇智波遭此大難后,他立刻開始在廢墟中搜尋兇手的蹤影。
此時煙塵漸散,在他手持苦無,摒息踏入場中時,一道黑影正相對走來,進入眼帘。
……………………
萬花筒寫輪眼。
自宇智波斑叛逃以後,宇智波一族再無人能夠將三勾玉寫輪眼進化至萬花筒。
即便是身為族長的宇智波富岳亦是如此。
儘管他從家族的典籍中了解到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條件,但因宇智波斑叛逃的原因,只有隻言片語的記載,反而使後來的幾任族長都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唯有付出血與淚的代價,才能開啟萬花筒。」
這便是典籍中記錄之語。
曾經幾度渴望能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富岳,希冀以此來為宇智波一族抗衡人才輩出的三代火影一系(大蛇丸、綱手、自來也等),但多年渴求之物換來終是失望的結局。
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在經歷佩恩六人襲擊率領增援部隊的大蛇丸他們后,將主意放在同樣擁有輪迴眼的長門身上。
「不該是這樣……」
仍痴痴重複著,但族人在眼前驀然送命,失去的是一族用來震懾木葉高層的精銳力量(精英上忍、上忍),終讓他明悟何為血與淚的代價……
族人在眼前活生生被長門殺死,耳畔不時傳來的悲泣聲充斥在腦海,他還尚好的左眼中緩緩淌下一道血淚。
數年所求之物,今朝付出令他悔恨萬分的代價,伴隨著痛徹心扉的苦楚終於出現。
一種比刺骨的森寒更冰冷的力量洶湧著沖入眼中,無神的血眸,三勾玉旋轉成輪,夾帶新生的黑,詭異又美麗至極。
這就是萬花筒寫輪眼!
黑紅色的血液沿著面頰滴落,但黑髮中年人卻絲毫不在意,獲得的力量雖然陌生,但同樣喚醒沉浸在悲痛中的他,復仇化為掙扎爬起的動力。
因使用伊邪那岐而消耗的瞳力、查克拉,讓他的四肢、眼睛仍顯虛弱、黯淡,但很快因開眼湧來的瞳力,讓左眼重複清明,咬牙掙扎之中,更是將動態視力發揮到極致,只憑左眼就在瀰漫視線的煙塵搜尋那人的身影。
身體雖未恢復,但新得到的眼睛所帶來的瞳術,卻足以將那人置之死地。
族人的仇,便用這隻眼睛來報!
宇智波富岳喘息著,那只有著奇異花紋的左眼,不住觀察著周圍,他知道那人有很大幾率還未離去,使出那樣可怕的瞳術,所付出的瞳力、查克拉怕是亦要留在原地恢復一會,就算那是與寫輪眼不同的輪迴眼,他相信在這點上並不會有太大差別。
………………………………
「好久不見了,水門。」
在另一邊,曾經在草之國初見的師兄弟再次相會。
「長門……」
能夠在以後成為第四代火影的波風水門,自然馬上意識到長門出現在這裡的唯一可能。
他原本陽光柔和的臉龐剎然一片陰霾,曾經與自己作下約定的同門,竟是造成眼前可怕血案的兇手。
「是你做的嗎,長門?」
儘管心中早已認定,但同出一門,都是自來也老師的親傳弟子,波風水門實在不願意相信自草之國一會過,彼此第二次相遇會是這般境地。
雖是疑問,不如說是祈望這不是真的。
「啊,你指的是他們?」
眼前紅髮青年伸手指了指倒在附近的屍骸,皺眉冷聲道:「對於企圖奪走我的血繼限界者,只能以死謝罪,難道說他們對我動手,我出手反擊也有過錯?」
無聲笑了笑,面對神色複雜的黃髮青年,長門面帶譏諷,「堂堂宇智波一族,竟會有一日對他人的眼睛起了貪慾,真是可笑……」
無需否認,但也不想就此被同門誤解,尤其是那已經融匯在自己靈魂中的過去的那個「長門」,怕亦是不願承擔污名吧?
但波風水門臉上的神色沒有因此好轉,若真如長門所言,那這起災禍只因宇智波一族的貪婪,但誰能為長門證明,誰能讓即將趕到這裡的木葉忍者相信長門的清白。
單憑只看結果,是長門造成了宇智波一族自建村以後最大的傷亡,長門那在宇智波駐地中心施展的「神羅天征」,可謂是中心開花,就算宇智波富岳在動手前驅離了無關人等,那也僅僅是指大宅附近,但依然還在駐地之內。
範圍大招,自古以來最適合剿殺群敵。
雖是宇智波富岳的鍋,但在這樣的結果后,木葉、忍者、村民,眾人只會將矛頭都對準長門,伺機與岩隱合作攻打雨之國的長老團更會藉機發難。
畢竟木葉很久未曾遭受過襲擊,就算是諸次忍界大戰,歷代火影都將戰火阻絕在村外,唯有長門一人讓久未親歷戰爭之苦的木葉體會到災從家中落的滋味。
只要宇智波還屬於木葉一份子,那來自木葉的仲裁就只會向外,即便事由真如長門所說。
未來的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痛苦閉上眼睛,他的身後已經出現數道忍者的身影,其中帶頭的是一樣赤紅髮色的忍者,身為愛侶的漩渦玖辛奈放心不下他,也在支援一行當中。
水門很快睜開眼睛,他知道自己代表的是木葉,代表守護木葉的眾多忍者,身處的立場無一不表明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同門相戕……
這是趕來這裡之前從未預料的事。
苦無飛射而出,兩人彼此都知多說無益,先動手不是水門,而是久未用過忍具的長門。
立場不同,那便乾脆,與未來的四代戰個痛快。
猶豫不決,從不是長門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