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抉擇

  草之國一處茂密的森林裡。


  一位一頭細碎金髮的青年忍者正帶領33著他的小隊前進著。


  「聽著，卡卡西，還有帶土和琳，」他一邊趕著路，一邊向在他身邊的三位弟子說道，「岩隱村的大股部隊此刻肯定已經在行軍路上，據斥候先前傳回的情報，岩隱的先頭部隊成功牽制住了草忍村，以保證後面的忍者部隊能夠順利穿越草之國，向我們火之國挺進。」


  他那張本來洋溢著一股陽光氣息的雋秀臉蛋，此刻隨著話語聲愈發變得嚴肅，「按之前說過的計劃，我將會在前面與你們兵分兩路，趕赴最前線支援正在騷擾敵人的斥候部隊，並盡全力在那裡打擊岩忍，這樣也能掩護你們，而你們行動的成敗將影響到火之國與土之國的戰爭，明白了嗎？」


  「明白！」


  即便此時他們都在趕路，但三個年輕的忍者傳來的答覆聲依然堅定有力。


  「還有卡卡西，」他突然轉頭向左手邊一名滿頭銀髮的蒙面少年說道，語氣特意加重。


  「你作為小隊的隊長，要牢記我曾說過的話。」


  「帶土你也是，」他又向另外一名頭戴橙色護目鏡的弟子強調道。


  「是，老師。」


  幾乎是異口同聲，這讓兩名弟子在回答完后彼此對視了一眼，又變得沉默，這種微妙尷尬的氛圍讓剩下的另一名少女無聲嘆了一口氣。


  這一切都被金髮青年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己那句囑咐——「團隊合作重於一切」還是未能被兩個弟子真正放在心上，但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此次破壞神無毗橋的行動只能寄託於他們身上。


  畢竟，他自己的任務亦是非常艱巨。


  眼下……只能相信他們了。


  在與風之國的戰爭末期，開始以「木葉的黃色閃光」揚名的他，在心中這般想道。


  …………


  草之國，神無毗橋的上空，八咫烏身上。


  小南他們一行終於看見忍者的蹤影。


  「他們是岩隱村的先頭部隊？」


  在將神無毗橋上，自己能看見的忍者數量默默數了一遍后，小南低聲問道。


  「嗯，」畜生道點了點頭，「按我們的計劃，另一邊的我和彌彥他們這時應該已經跟岩隱的大股部隊交上手，這邊結束后我會讓影分身操控八咫烏儘快帶你們回去支援。」


  既然知道今天正是原著中神無毗橋之戰的開始，長門心知不可能那麼輕易找到波風水門他們后，乾脆就飛臨此地，通過另一種方式去獲取情報。


  至於在原來劇情中利用飛雷神之術趕往最前線的波風水門，無論他是出現在這裡，還是最前線，都可能被兩邊的『自己』遇上。


  「你們？」小南敏銳察覺到畜生道口中的「你們」兩字，長門這話明顯將自己排除在外，不禁疑惑問道：「難道長門你還打算留下？」


  「當然，既然木葉派出的是小股精英部隊，那麼跟我們之前的預測有所出入，但這樣對我來說反而是個機會。」


  畜生道口中的意思似有所指，但他沒有向小南解釋更多，而是向後作了個手勢，讓呆在八咫烏身上的曉的成員做好戰鬥準備。


  「我們先解決掉下面的岩忍，」長門操控畜生道冷冷說道，他可不會讓底下這些人干擾到他的計劃。


  開始作戰的手勢立即揮下，小南和其餘人在八咫烏突降的厲風聲中從上空直撲向正驚愕抬頭的岩忍們。


  在畜生道、餓鬼道、修羅道的幫助下，僅僅是五十餘人的岩忍部隊很快被曉的成員剿滅一空，只剩幾個俘虜。


  長門的影分身從人群中走出，直接按住其中一人的腦袋，使用人間道的能力讀取對方的記憶。


  「是嗎，你們已經派出數位上忍出去巡邏？這正是我想要的，讓我看看他們的巡邏路線。」


  長門讀取對方腦中的部分記憶后，結合原著，知道被派出去的那幾人正是擒拿了琳，拷問木葉作戰計劃，導致後來宇智波帶土「戰死」，卡卡西獲得寫輪眼的元兇。


  亦是讓帶土能被宇智波斑所救並挑中成為計劃執行者的推手之一。


  儘管這幾人到死也不知道與卡卡西他們交戰的地方就位於宇智波斑躲藏的洞穴上方。


  「還來得及嗎？」


  長門從得到的記憶中獲知，出去巡邏的這幾名上忍離開此地已有數個時辰，或許這時候趕過去已經於事無補，反而可能會驚動躲在幕後的宇智波斑，這讓本來只想藉此機會通過卡卡西向木葉傳達口訊的他有些躊躇。


  雖然他本體現在的實力或許能與宇智波斑較量一番，但自己的計劃可沒想那麼早就打算對上斑爺，即使屬於宇智波斑的輪迴眼現在就在他身上。


  只要聯想到成為幕後大BOSS的斑爺，無論是其一生豐富的戰鬥經驗，還是可能潛藏的後手，都是他需要顧忌的地方，尤其是後者的可能性極大，想想宇智波斑在原著中對帶土的心臟所下的符咒吧……


  尤其宇智波帶土可是中途加入「月之眼計劃」，並不是一早就成為斑爺的棋子，試想給了長門一雙輪迴眼的斑爺，會不會為了鉗制長門也預備了相應的手段？

  這個可能性不僅不小，反而是非常之大。


  像宇智波斑那樣的忍界梟雄，沒有幾種應對不同情況的方案，怎麼可能放心去死，並相信自己會有一天被重新復活過來？


  若不是宇智波帶土的出現，並成功代替斑爺成為月之眼計劃的有力執行者，想來斑爺也不會放棄其他的計劃，而是讓絕全力支持帶土吧。


  那麼現在他是在這裡束手等待，按原先的計劃盡量讓宇智波斑不發生異動，躲在那個黑暗洞窟里按原劇情在不久后死去，自己只需面對新生的宇智波帶土？


  還是迅速動身去找到卡卡西、帶土他們，從岩忍手下進行救援，讓那個本會成為自己所謂滅世搭檔的『帶土』不會出現在未來，但很有可能會碰到宇智波斑……


  一時之間，種種思慮，是選擇可控的劇情發展，還是就在這裡煽動穿越者的翅膀，直接產生巨大的蝴蝶效應攪亂整個後續劇情？

  兩者之間，孰優孰劣？


  這可不是他能馬上判斷出來的。


  長門的影分身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的選擇將不止會影響到自己的未來，還關係到身邊的所有人。


  莫名的，他心中突然湧上一句話。


  那是前世同在一個病房，比他更早決定上手術台作大手術的病友說過的話。


  「手術風險率超過70%又怎樣！這時候不搏命什麼時候搏！」


  對方的臉明明已經記不清了，但他當時激昂貫耳的話猶在耳畔。


  「是男人就不要慫！你等著我回來！」


  但前世直到自己垂死之際，只能被迫去作大手術時都沒見到那人再出現過。


  長門的影分身長吐一口氣，心中已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