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 1799小豬仔留下的心理陰影
先前還對木家村的人恨得咬牙切齒,只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斷,可是此時,當沐寒煙真正站在他面前時,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報仇的勇氣。
那隻肥肥的萌萌的卻又異常可怕的小豬仔,實在帶給他太多慘痛的回憶。
「走!」陳血風活到現在靠的並不止是好勇鬥狠,說到審時度勢當機立斷絕對比一般的流寇強出百倍,發現不妙撥馬便走。
其他流寇早就被木屠那一刀嚇得身上陣陣發寒,認出沐寒煙更是心跳如雷,一聽陳血風的話哪有半點猶豫,縱馬緊跟身後,朝著村外逃去。
「這一次,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沐寒煙冷冷一笑。
她心中有不少的疑惑,還要找陳血風問個清楚,又怎麼可能再讓他逃掉。
陳血風等人騎著赤炭雲煙獸,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村口,悄悄扭頭一望,見沐寒煙並沒有追上來,心裡都是長長鬆了口氣。
陳血風心裡甚至還有點小小的得意,任你祭寵再厲害又怎麼樣,沒有座騎,單靠兩條腿你能追得上我?
事實上,這也是流寇最大的優勢,從小遊盪於荒原,無論自己還是身下的座騎,體質都是異常的強悍,自小養尊處優的祭司們在遼闊無邊的荒原上跟他們玩捉迷藏,要捉得到才是怪事。
可是還沒等他得意完,臉色就是驟然一變。
「喀喇喇!」大地猛的顫動,一道道石錐從地下穿刺而出。
身下的赤炭雲煙獸毫無防備的被石錐穿透,齊聲哀鳴著倒在血泊之中,幾名流寇反應稍慢,也被那石礁刺了個對穿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一命嗚呼。
陳血風和緊隨身側的幾人反應快了一點,驚覺不妙立即飛身而起,暫時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說是暫時,是因為就在他們飛身而起的一剎那,一片石雨夾雜著青翠之色的箭芒憑空出現,朝著他們飛射而來。
「啊……」慘叫聲中,陳血風身邊幾名手下已經被那密集的石雨箭芒打成了篩子。
直到這時,陳血風才看到出現在村口的文高仁和司空清嵐兩人。
文高仁是九階神靈祭司,司空清嵐在服用了從龍無當和歐明智兩人身上訛來的丹藥以後,也突破了桎梏他多時的瓶頸,晉陞八階神靈祭司。
一名九階神靈祭司和一名八階祭司聯手之下如果連區區幾名流寇都對付不了,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生怕誤了未來師尊大人的大事,文高仁還專門在村口布下了一座簡易陣法,免得出現半點意外。能讓堂堂靈玉神殿第一陣法大師如此大材小用,那些流寇就算泉下有知,想必也該感到自豪吧。
那密集的石雨箭芒余勢未消,繼續著陳血風鋪天蓋地的飛射而去。眼角餘光看見文高仁祭袍上綉著的雲紋,陳血風哪敢大意,口中放聲狂手,長刀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
「噹噹噹噹……」密集的脆響聲中,那一片石雨箭芒終於消散眼前,陳血風也被震得連連後退。
當最後一道箭芒被擊散的時候,他也回到了沐寒煙的跟前,那冰涼的長劍,也抵在了他的咽喉要害。
雖說武鬥術修鍊到一定的境界,不要說普通祭司了,就算面對高階祭司也有一戰之力,不過和祭司神術相比還是有一些差別。祭司與劍士類似,只要不傷到心脈要害就很難致命,而修鍊武鬥術的話,身上的致命要害就太多了一點,咽喉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如果武鬥術真的修鍊到能與高階祭司抗衡的地步,尋常祭司想要擊破這些要害奪其性命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過顯然,陳血風的武鬥術還沒修鍊到那種境界,沐寒煙也不是普通的祭司,她手中的劍更不是普通的劍。
所以,陳血風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多動。
凌寶寶提著烏龜殼著,看看村口的屍體,再看看眼前披頭散髮的陳血風,心裡有點鬱悶,本來還想找人虐虐過過癮呢,誰知道這麼快就讓人滅光了。
「陳血風,還要不要再試試,只要你能逃出這村子半步,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沐寒煙輕蔑的說道。
文高仁和司空清嵐二人聯手,還有陣法的輔助,恐怕十階神靈祭司以下很難有人抵擋得住吧,陳血風竟然只靠武鬥術就化解了兩人的祭司神術,沐寒煙對他的武鬥術更是好奇了。
「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陳血風看了看身後的文高仁和司空清嵐兩人,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都不可能逃得出去了,反而硬氣起來,長刀往地上一拄,嗡聲嗡氣的說道。
懂得審時度勢,並不意味著貪生怕死,陳血風能有今天的惡名,凶性卻是一點也不缺的,明知今天絕無生路,又怎麼願意被沐寒煙像貓捉老鼠那樣戲弄羞辱。
「人多欺負人少?你一個打家劫舍的流寇,好意思跟我說人多欺負人少?」沐寒煙看著這個流寇,差點沒笑出聲來。
陳血風自己也有點臉紅,身為流寇,他們出來作案哪次不是一窩蜂的上,還真沒資格說別人人多欺負人少。
「我陳血風一生做惡無數,早知道會有今天的下場,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陳血風直著脖子說道。
「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會有今天的下場,我也就不多說了,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給你一個痛快。」沐寒煙對陳血風這種兇悍之徒也有些了解,知道這種人一但認定必死無疑,凶性一爆發,想要讓他們屈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真要說放過他,他也未必會信,給他一個痛快,或許他還會說幾句真話。不然若是逼得急了,要麼死不開口,要麼謊話連篇。
「你想知道什麼?」陳血風眼珠子一轉,說道。
「你答應了?」沐寒煙問道。
「只要你答應放我一條生路,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陳血風道。
「你覺得可能嗎?」沐寒煙神情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