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0章 1650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儘管都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但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狂喜之色，如果不是太過虛弱，恐怕就要跳起來放聲歡呼了。
此時的他們身處一座巨大的石台之上，距離那排排墓碑只有不到十丈，那一道道威嚴的天幕神影彷彿就佇立在眼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等待著他們。
「這石台據說自天地初開之時便一直佇立於此，被稱為天地壇，雖然對修鍊沒多大的幫助，但卻能化解天幕威壓，你們可以先修鍊恢復一陣。」夜闌沨上前對沐寒煙等人說道。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後面的路雖然只剩下數丈之遙，但卻更是兇險，對你們的神念是極大的考驗，如果有誰想離開的話，我可以送他出去，如果還要堅持下去，若有危險我也救不了你們。」
先前上百名神之守護後裔聚在一起，他想一一將他們平安送出不太可能，不過現在已經安定下來，誰要走的話一個一個的送出去倒是不難。
儘管夜闌沨說得平平淡淡，但是聽了他的話，庄平安等臉上的欣喜一掃而空，連夜闌沨都說了救不了他們，可想而知，接下來的這數丈之遙是多麼的艱險萬分。
庄平安等人彼此對視，然後低聲商議起來，時不時還響起幾聲爭吵。
沐寒煙只是看著他們，並沒有插嘴。她自己是肯定不會放棄的，至於其他人，她無權左右他們的生死。
「夜大人，我們決定了，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我們決不放棄。」片刻過後，庄平安一臉決然的對夜闌沨說道。
身後，越凡塵和桑青河等人也是同樣的神情，幾名年輕人卻是面有喜色。
他們的實力明顯比庄平安等人弱了許多，先前之所以爭吵，倒不是想要離開，而是被庄平安等人勸著離開，他們死活不肯。不過最後，他們還是說服了庄平安和桑青河等人，也留了下來。
「那你們好好調息恢復吧。」夜闌沨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見他們心意已決，便不多說什麼，拿出一些丹藥分給眾人。
「找死！」身後，邵成雄卻冷哼了一聲。
沐寒煙等人知道後面那數丈之遙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步生，一步死，哪有心情和他鬥嘴，都沒有理會他，服下夜闌沨給的丹藥，盤膝而坐修鍊起來。
幾個時辰之後，眾人結束了修鍊，再次站起身來。
夜闌沨的丹藥顯然是為了他們前往天幕專門準備的，丹效極為神奇，才幾個時辰的功夫，眾人便全部恢復到了最佳狀態，甚至比剛剛進入天幕的時候還要好。
「走吧！」夜闌沨等四名聖徒率先走下石台，朝著那一塊塊古老的墓碑走去。
便后，便是聖廷一眾年輕高手，再後來，便是沐寒煙等神之守護後裔。
「啊……」一踏出那石台，耳中便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
沐寒煙心頭一驚，扭頭望去，看到發出慘叫的是一名來自西秦國的年輕人，此時的他神情痛苦，甚至表情都有些扭曲。
可是讓沐寒煙感到不解的是，四周的天地之力安寧無比，彷彿靜止一般，而且也沒有什麼威壓的存在，看他四周也沒有敵人，沒有異獸，身上更沒有半點傷痕，沐寒煙下意識的以神念探查而去，發現他的勁氣流轉正常，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異樣，卻不知道他怎麼會痛苦成這樣。
「呵呵，哈哈哈哈……」沐寒煙正準備上前細細檢查，身後，突然又傳來怪異的笑聲。
只見另一名年輕的修鍊者一臉激動，舞動著雙臂，口中放聲大笑，好像揀到什麼天大的好處一樣，不過他的眼前空無一物，顯然是沒什麼好處讓他撿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的笑容更顯詭異，讓人有點毛骨悚然之感。
如果只是幾個年輕人也就罷了，就連莊平安和桑青河等人都是又哭又笑，或者怒聲高呼，或者痛心疾首。
「玉如，我其實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是上越皇子，等我回上越助皇兄母后剿除逆黨，便回來迎娶你，等著我，記住，要等著我。」旁邊，越凡塵深情款款的看著他，用溫柔似水的聲音說道，那目光看得沐寒煙頭皮一陣發麻。
「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為什麼，為什麼！」可是突然，他又傷心欲絕的吼道，神情中滿是痛苦，滿是不甘，滿是悔恨，眼中更是淚水滂沱。
「靈仙，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對嗎？我們離開黑石城，找一處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我種田，你織衣，再生十個八個小寶寶……啊，靈仙，不要死，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我，要永遠跟我在一起，要跟我生十個八個小寶寶的，不要！」趙思寧則是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痛不欲生。
沐寒煙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還生十個八個小寶寶，他當趙四小姐是豬啊！她突然覺得，趙四小姐當初沒跟他在一起也是個明智的決定。
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扭頭朝著夜闌沨等人望去，原來，發瘋的不止是庄平安等人，就連不少強大的聖廷子弟，眼中都露出茫然之色，神情也變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儘管還沒瘋，但看起來也快傻了。
突然，沐寒煙心神一震，腦海中出現短暫的空白，而後，種種畫面接踵而來。
以前在幻象曾看到過的殺戮場面，還有從傲來記憶中所感受到的一切，還有其他不曾見過的情景都映入腦海之中，都是如此的真實。
以往看到這些景象，雖然偶爾是以另一個她的身份去感受，但更多的時候，卻還是旁觀者的身份，而這一次，她卻完全陷在其中，所有的一切，感覺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又經歷了一次輪迴重生，將前世的種種遭遇又經歷了一回。
與其同時，前世今生的種種經歷也摻雜其中，更讓人分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所有的一切感受，也被無限放大。
那大喜大悲大傷大慟的種種情緒，也紛紛侵入心神，讓人幾近瘋狂，卻又沉淪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