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最醜陋也最美麗
「米哈斯你看！」哈維娜炫耀似得將一個小玻璃瓶放到米哈斯眼前，那裡面裝滿了細碎的沙子，而仔細看去，這些沙子的顏色都是不一樣的，五彩繽紛的流沙鎖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瓶中，顯得分外好看。
海底的景色與大6上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哈維娜這段時間玩的很開心，現在他們就在一處擁有五色流沙的沙場上遊玩，這裡時不時會有一些低級魔獸出現，不過這些魔獸現在全都被米哈斯的龍威嚇跑了。
「很漂亮呢！」米哈斯結果這個小瓶子，想了想之後掏出了一張用海底海草纖維為原材料的特質防水紙張，寫上他與哈維娜兩個人的名字，記錄下日期，然後貼到了這個玻璃瓶上，留做紀念。
「讓我來加工一下！」哈維娜拿起玻璃瓶放在掌心裡，調動自己的法力去溝通海底環境里不算活躍的風元素，作為傳奇術士她已經擁有了一部分血脈上的源頭—風元素生物的一部分能力，而「祝福術」，正是傳奇階以上的元素巨靈的拿手好戲。
點點風系能量不斷地匯聚在哈維娜手中，玻璃瓶里的五色流沙也開始不斷地振顫起來，那時它們在吸收能量的跡象，只不過沙石的材質太過普通，這讓哈維娜的「祝福術」並不能把這瓶沙子變成一件合格的魔法道具，不過若是只做到魔法玩具的那個級別還是綽綽有餘的，只見瓶中的沙子在振顫過後突然像是吸收能量到了飽和狀態，一道法術靈光一閃而過，整個小瓶子就變成了一件優質的魔法玩具。
「你來試試？」哈維娜笑著將小瓶子遞迴給米哈斯，並迫不及待地想要讓米哈斯試一試自己的作品。
米哈斯接過玻璃瓶，然後在哈維娜期待的目光中拔開了瓶口的塞子，魔法玩具與魔法道具不一樣，它們往往不需要任何特殊能量就能自己啟動，因為喜愛這類玩具的兒童可是幾乎不會有任何凡力量的，像米哈斯手上的這件沙瓶，它的啟動開關就是它的瓶塞，而哈維娜刻下的魔法陣則是可以吸收環境中的魔力來補充每一次使用過後的損耗，可以說只要保存良好，並且在一個擁有魔力的大環境里，那這件魔法玩具就可以一直工作下去。
彩色的沙石在水中順著魔力的痕迹不斷流淌著，構成了一條微型的流沙河，最後竟是組成了米哈斯貼在瓶子上的那兩行字跡的模樣，可以說這件魔法玩具是專屬於米哈斯與哈維娜兩人的，因為估計沒什麼人會想要擁有這樣一件虐狗道具吧（笑）。
就在米哈斯與哈維娜這邊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卻有一位不之客過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互動。
「米哈斯閣下。」維綸今天的穿著和第一次見面時很不一樣，貼身的皮甲說明了她是一位敏捷系職業者，這主要是米哈斯今天帶哈維娜來的這個海底彩沙平原中有不少中階魔獸生存，所以維綸也只能全副武裝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有什麼事嗎？公主殿下。」米哈斯雖然是這麼問的，但他心中卻是十分明白，他和哈維娜來到馬特戈藍菲爾已經將近二十天了，人魚一族的王看來也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我來替我的父王傳達他的意願，不知米哈斯閣下是否有心情來參加今晚皇室的晚宴呢？」維綸公主此時的表現只能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畢恭畢敬，在直面了米哈斯的龍威，對米哈斯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後，這位人魚公主殿下對於米哈斯的態度一直就是完完全全的公事公辦，甚至連那些尚未摸清米哈斯底細的大臣們提出的各種「試探」的方案也都被這位人魚公主按了下來，她的這種表現也贏得了米哈斯的好感，畢竟他可是帶哈維娜來遊玩的，若是一直有人來打攪他們的話，那就比較糟心了。
既然別人都給足了面子，米哈斯自然也不會為難人家，「好的，我們晚上會出現在皇宮門口。」米哈斯給了維綸一個承諾，答應了人魚王的邀約。
「到時候米哈斯閣下可以直接前往皇宮中的餐廳，那些侍衛已經知曉此事。」維綸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由於就職了盜賊的緣故，維綸公主到現在還沒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她才不想在這裡看米哈斯與哈維娜秀恩愛呢！
「你知道了？」哈維娜玩味地說。
「知道什麼？」米哈斯下意識地回答。
「人魚一族的那個大麻煩啊。」哈維娜早就覺得人魚一族對待他們兩個外來人的態度太過熱情了，後來通過與人魚公主的對才了解到對方原來是有求於他們，在對馬特戈藍菲爾的狀況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之後，哈維娜也理解了的對方為什麼如此急迫地想要離開深海，只不過雖然知道了很多，但這個最大的問題還是沒能解決。
要知道那群深海巨獸一直一來都是圍而不攻的，人魚一族原本其實也沒什麼壓力，只不過在這群深海巨獸的反常舉動下終究還是感覺到了莫名的危機，畢竟他們可是試過，光明其實並不會對那些巨獸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的，那麼別人為什麼不敢進入人魚一族的領地呢？
哈維娜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只不過在這短短二十天的時間裡，哪怕她身為傳奇術士不論眼界還是學識都遠深海中的人魚一族，但還是沒能猜出人魚一族的危機來自哪裡。
「你想想，馬特戈藍菲爾中，最不尋常的東西是什麼？」米哈斯也沒有正面回應，只是點了一下，但得到關鍵信息的哈維娜立馬就知道了米哈斯指的是什麼。
「不，不太可能吧？」哈維娜不確定的說，畢竟這實在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不過思來想去哈維娜現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而這又更加肯定了米哈斯的說法是正確的。
「深海……就是這麼殘酷的嗎？」哈維娜突然有些失落。「那我們這些6地上的人，是不是也只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哈維娜。」米哈斯給了自己的妻子一個擁抱。「這個世界本就是最殘酷的，但是有了人類，有了精靈。有了矮人，有了那麼多為了將世界建設的更加美麗的人在，我相信終究有一天世界會變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形象。」
「哼，只是我們這些凡人嗎？你們龍族呢？」哈維娜畢竟還是心智堅定的傳奇強者，就算失落也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她就抓住了米哈斯話中的省略部分與米哈斯開起玩笑了。
「我們龍族可是保護你們，讓你們能安心改造世界的最大保障！我們只要享受就行了。」看哈維娜恢復了鬥志，米哈斯也哈哈一笑，出了頗為無恥的宣言。
米哈斯這邊和哈維娜一起度過了一個美好的下午，人魚王那邊就不一樣了，他正在為晚上的交談做準備，那些大臣們的提議在不斷的討論中完善，人魚王也最終確定了自己的選擇。
晚上，人魚皇宮的餐廳中，米哈斯與哈維娜參加了這場盛大的宴會，深海的特色美食以一個全新的姿態展現在了哈維娜與米哈斯的眼前，比起城中餐館注重味道的做法，皇宮中的御廚還需要堅固菜肴的外表樣貌，這無疑給這頓飯加了不少分，米哈斯與哈維娜吃的很開心，而人魚王也對自己的這次宴會頗為滿意。
但宴會終究只是個幌子，酒足飯飽之後，人魚王找到了米哈斯，表示希望能有一個比較深入的對話，而米哈斯的目的就在這裡，自然也是馬上就答應了。
一處優雅的海底花園，一個精緻的小亭子里，米哈斯，哈維娜還有人魚王，人魚公主四人聚在一起，商談人魚一族的未來。
「米哈斯閣下，在一切開始之前，老夫想要知道，我們人魚一族的敵人，到底是誰？」人魚王的表情相當嚴肅，這個問題也是他最為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耶倫德陛下，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甚至你們人魚一族一直就是知道的，只不過你們騙自己不肯相信罷了。」米哈斯看著人魚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繼續說道：「那個燈塔，我想絕對不會是人魚造出來的吧。」
答案就是這個，也只能是這個，哈維娜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曾經察覺到微弱的魔力，但之後她才現這裡的人魚居然全都是物理系職業者，仔細探尋之下，她現了魔力的來源，正是這個給予人魚一族光明的燈塔！
「到最後，真的是這個嗎？的確，這個燈塔不是我們造的，甚至我們連進入燈塔的方法都沒能找到。」人魚王沉重地說，「它究竟是誰造的？」耶倫德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打算徹底搞清楚這件事。
「它不是誰造的，它，就是那個『誰』。」米哈斯的答案出乎人魚王的意料。「這個燈塔，就是種子，也是一個餌，作為種子，人魚一族依靠它展成了一個繁榮的文明。」米哈斯頓了頓，「而作為餌，它將人魚一族牢牢的，釘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它可以說是你們的創造者，也會是你們的毀滅者。」
「這就是深海的原本面貌，我們稱呼它為『蓋爾』。」
「這個詞的意思有兩個，一是最醜陋的，二是最美麗的。」
「它，就是你們人魚一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