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賓客全部入座后, 成人禮很快開始了。
說是成人禮,卻並沒有弄加冠洗手跪拜那些繁複的儀式,更像是個大型的生日會, 只不過場合比較正式一點, 流程很快就走完了, 按照謝時予的強烈要求,沒添加什麼煽情的東西,整個過程輕鬆愉快又自然,賓主盡歡。
接著便是觥籌交錯的宴席。
這裡有主人家需要敬酒的傳統, 謝時予和謝爸爸謝媽媽一起,一桌桌地敬酒過去。
敬到第二桌的時候, 一個中年男人喝完酒, 笑呵呵地招呼謝時予過去,拍了拍他肩膀說:「時予是吧, 長得可真好看,像你媽媽。」
這種話是個女人都愛聽,謝媽媽立刻笑開了花。
謝時予卻輕輕蹙眉。
這聲音太耳熟了,可不就是剛剛在洗手間聽到那個。
果然,下一秒,男人說:「聽說你學習很厲害,我兒子今年也上高中了, 來來, 我們加個微信,以後我兒子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在微信上請教請教你。」
謝時予:「.……」
你剛剛在洗手間可不是這麼說的。
面對長輩,而且是這種理由,謝時予不能貿然拒絕。
他笑了下, 說:「抱歉啊叔叔,我不用手機,也沒有微信。」
男人臉上的表情僵了下,隨即驚訝地說:「現在還有年輕人不用手機啊?」
「對啊,不然我學習哪能這麼好,一心只讀聖賢書么。」
一邊的謝爸爸謝媽媽臉都不由地抽了抽。
如果此時有彈幕,他們頭上肯定飄過一排:你就扯吧。
謝時予卻臉不紅心不跳,繼續真誠地說:「如果您想提高您兒子的成績,建議也別讓他用手機,保准他成績突飛猛進。」
「.……」手機表示並不想背這個鍋。
謝時予語氣太篤定,男人將信將疑,不由地看向謝爸爸謝媽媽。
謝媽媽立刻說:「這點沒錯,他用手機之前都是考倒一的,手機戒掉后一下跑前二去了。」
謝時予:「.……」
您比我還能吹。
謝爸爸見自家妻兒把牛都吹得滿天飛了,又不能拆他們台,只能幹笑附和:「是啊,是啊。」
本來不怎麼信的男人點頭沉吟:「我回去就試試,謝謝你的提醒啊,時予。」
謝時予沖他呲了個牙花,並且默默地為他孩子點了個蠟。
要怪就怪你想抱金磚的爹吧。
謝時予把同學那一桌放到了最後,敬完之後,他對謝爸爸謝媽媽說:「你們先回那桌吧,我陪我同學坐一會。」
「行,別喝太多酒啊。」
「知道了,媽。」
謝爸爸謝媽媽走後,曲寧澤拍了拍席卿旁邊的空座位:「來來來,壽星,給你留的專屬座位。」
一桌人立刻發出曖昧的笑。
謝時予嘴角抽了抽,剛要坐下來,不防腳下一軟,幸好席卿手疾眼快扶了他一把。
「嘶,喝了一圈,頭好暈。」謝時予手支著額頭,蔫蔫地說。
曲寧澤:「醉成這樣,你不會一直喝的都是啤酒吧。」
謝時予苦兮兮:「對啊,本來想用可樂,可大人們都不好糊弄。」
席卿:「.……」
雖然但是,他注意力一直在某人身上,某人分明一圈喝的全是果汁,就到了他們這桌,才是用的啤酒。
不過他沒有揭穿,靜靜地看某人又在耍什麼花招。
「埃,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現場來了好多漂亮小姐姐。」陳一峰環顧了下四周,低聲說。
曲寧澤賤笑:「那還用說,成人禮在土豪圈子又名相親會,是吧,時予。」
「.……」謝時予不想理他。
其他男生卻都發出了羨慕的唏噓聲,胡政嘖嘖兩聲說:「而且好像都是育才那邊的學生,不會都是千金小姐吧。」
「差不多吧,謝叔叔這幾年生意做的好,半隻腳踏入豪門,這些人也就上趕著想用兒女搭建橋樑,謀取利益,就是常人所說的聯姻。」
席卿握著筷子的手一緊。
桌上同學的臉色變得很精彩,目光悄悄地在謝時予和席卿身上打轉,那樣子,簡直像在看一對即將被拆散的苦命鴛鴦,不由地為學神捏了一把汗。
謝時予滿臉黑線,丟給曲寧澤一個死亡眼神。
「當然,」曲寧澤立刻補充,「謝叔叔謝阿姨是不會逼迫時予聯姻的啦,他們很開明的,是吧,時予。」
謝時予哼笑:「那還用說。」
眾人這才把同情的目光收回去,曲寧澤怕再聊下去他要被他爸爸滅口,趕緊岔開話題,轉移到六班的化學老師身上。
「你們聽說沒,6班的化學老師懷孕了,脾氣爆得不行,和班上的同學吵了一架,鬧到教務處了,你們猜學校會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這個話題果然又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席卿照例一臉淡漠,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正在他埋頭喝湯時,忽然感覺一隻手從桌底下探過來,接著,熟悉的觸感覆上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
那隻手伸出指尖,在他掌心刮搔了幾下。
席卿收住手,握住那根調皮的指尖。
那手指在他手心安分了一會兒,又掙脫出來,撫平了他掌心,接著,他掌心一癢——那根手指開始在他掌心寫字。
某人表面一本正經地和同學說笑,插科打諢,在無人注意的桌下,卻一筆一劃地寫了6個字:
老公,我想上你。
席卿:「.……」
看來醉翁之意在於此。
果然,宴席剛散,謝時予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是喝果汁醉的,還是吸空氣醉的。
席卿無奈,跟還在送客的謝爸爸謝媽媽打了聲招呼,扶他去休息。
謝爸爸謝媽媽知道席卿現在是謝時予最好的朋友,比曲寧澤的關係還要鐵,並沒有多懷疑,隨他們去了。
席卿本來要把謝時予送回家,進了電梯后,謝時予卻按了22樓,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哥哥,我要去頂樓看星星。」
「.……好。」
電梯一路到了22樓,席卿任由某人牽著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等他從兜里掏出房卡時,席卿終於忍不住刻薄他:「你的星星長房頂?」
謝時予大言不慚:「心裡有星星,哪裡都是星星。」
席卿:「.……」
謝時予到達目的地,懶得裝了,打開門,把席卿推進去,然後關門,反鎖,賤兮兮地笑道:「美人,這下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了。」
席卿的眼眸動了動。
現在天氣在南方這裡還是熱的,房間里的空調才開始運行,未散的熱氣猝然襲來。
謝時予穿著西裝,更是熱得慌。
他脫掉西裝外套,隨手甩在一邊,又扯開領結,解開上面幾顆扣子,露出白皙漂亮的鎖骨,脖頸上還有席卿中午留上去的痕迹。
席卿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見到此景,喉結不由地滾了滾。
謝時予的耳尖和脖頸都蔓上了緋紅,他伸手「啪」地按滅了頭頂的吊燈,房間里只剩下兩盞昏黃曖昧的壁燈。
不甚明亮的燈光壯了某人的色膽,他走到席卿的面前,把他一推,席卿就順勢坐在了身後柔軟的床上。
「哥哥,別怕,我會輕點的。」謝時予體貼地安慰道,順勢擠進他的腿間。
席卿伸手扶住他的腰,聞言臉色有點古怪。
謝時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這點變化,挑眉:「或許你喜歡粗暴一點的?」
「.……」席卿不答反問,「你喜歡哪種?」
謝時予聞言心中一陣甜蜜:他的寶貝太體貼了,連這種事情都照顧著他的感受。
他在席卿的嘴角落下一吻:「第一次,我喜歡更溫柔點的。」
這樣才不會傷到男朋友。
看他多體貼啊。
席卿回吻他:「嗯。」
席卿的主動徹底激發了謝時予早已按捺許久的渴望,一股股洶湧的波瀾撞擊著他震顫的心。
他活了兩次,戀愛和情愛卻都是第一次,沒有技巧或者套路,只能順著本能,把滾燙的吻印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
他們除了最後一步,別的事情早熟稔了,可是平時謝時予更趨近於享受,席卿才是主動那一方。
所以輪到他時,動作顯得生澀又笨拙。
明明他看席卿主動時,單手就能解開的襯衫紐扣,到了他這裡,那紐扣愣是跟他作對一樣,解了半天,都不得要領。
「哥哥。」
謝時予求助似的看向席卿,眼中含著乞求。
這個稱呼在這時候近乎犯規,本來好整以暇看某人表演的席卿被撩得呼吸一窒,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他垂眸斂去眼中的洶湧,順著謝時予的意思,伸手一點點地剝開獵物的皮囊,露出可口的內里。
「都說好老攻是要先幫自家受受先那個出來的,但是你太久了,未免手疼耽誤更重要的事,」謝時予一邊對自家男朋友上下其手,一邊十分渣地說,「這次你就自給自足吧。」
席卿:「.……嗯。」
謝時予感動極了,正想說下次我會雙倍補償你時,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接著,他身下觸到了柔軟帶著體溫的床褥,男朋友英俊的臉則換到了上方。
他這才注意到,席卿眼中洶湧的波瀾。
謝時予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哥哥?」
席卿握住他白皙的手腕,摁在頭頂,挑眉:「不是你讓我自給自足?」
謝時予:??
不對,這勢頭不對。
席卿在他額角落下一吻,誘哄道:「乖,我會很溫柔的。」
謝時予:???
謝時予終於察覺到了席卿的意思,慌忙推他:「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等等.……喂!」
可惜已經晚了。
席卿的力氣比他大,謝時予根本掙脫不得。
更要命的是,那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席卿早已深知他身上每一處可利用的地方。
他那隻漂亮而可惡的手如同有魔力一樣,只是稍微輕按幾下,謝時予便失去了掙扎的力氣,敵人的手卻趁機到了他最脆弱的領域,熟稔的手法讓謝時予瞬間丟盔棄甲……
恍惚間,他感覺席卿拉開了床頭櫃。
謝時予眼睜睜地看著席卿一樣樣把他精心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忍不住罵了一聲「操」!
席卿的動作果然如他所說,很溫柔,溫柔到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謝時予手背先是擋著眼睛,接著又移到唇邊,死死咬住,忍受著席卿的攻城略池。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卿拉開他的手,在他咬出血印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別咬。」他輕聲說。
謝時予心裡一句你媽的還沒成型,就被撞成了破碎的低哼,接著,牆壁上燈開始不停地晃動……
是不是地震了?
謝時予頭腦昏昏沉沉想,卻立刻被一陣從尾椎處竄起的電流帶走了全部理智。
沉沉浮浮間,謝時予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原來不僅盜版害人,正文也坑死爹了!
神他媽美強受,這麼強的男朋友你受一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