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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予想入非非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都想了些什麼yellow色的廢料,緋色頓時從耳尖向脖頸和臉部蔓延。

  他羞憤不已,又怕被席卿發現自己異樣,埋著頭,在微信上給曲寧澤一連發了十幾張兔子扛著大刀的圖。

  【謝時予:年紀輕輕思想就這麼不健康,思想品德課都上哪裡去了!】

  曲寧澤:???

  他怎麼就思想不健康了!

  而且,旁友,你的重點,是不是抓錯了啊。

  對於被說受,你不應該憤怒不滿么,你那紅得要滴血的耳尖是怎麼回事。

  曲寧澤一臉麻木地收起手機。

  算了,沒救了,埋了吧。

  知道兄弟喜歡上了情敵之後,曲寧澤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去貼吧,給那些天天拿著放大鏡找這兩位糖吃的人說一句:你們就快要磕到真的了。

  轉眼到了校運會。

  今年天公不作美,明明才十一月中旬,他們這個偏南方的地方,往年暖冬時,這時候甚至還在穿短袖,今年卻已經冷得不行,甚至怕冷的都穿上薄款羽絨服了。

  而且運動會的當天是陰天,冷風嗖嗖嗖的,吹得人懷疑人生。

  運動會當天,為了方便學生們運動,除了開幕式,其他時候學校不會強制學生穿校服,學生可以自行穿方便運動的衣服。

  曲寧澤給謝時予報的是400米和三級跳,三級跳穿他們那個冬季的校服褲肯定是不行的,影響發揮。

  雖然是個被拉來湊數的,謝時予卻不會因此應付了事。

  作為一個學霸,他勝負欲極強,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到最好。

  所以,謝時予在自己的校服裡面,穿了一套運動服,到時候把外面的一脫,就可以直接參加比賽了。

  謝時予的項目在下午,不過席卿的跳高在上午,謝時予可以先去圍觀。

  開幕式完后,曲寧澤就嚷嚷著要換衣服的快去換衣服,比賽馬上要開始了。

  操場旁邊有個洗手間,不少學生都去那裡換衣服,一些不拘的男生乾脆就在操場上脫衣服脫褲子。

  謝時予看到席卿校服裡面露出的一截運動服,戳了戳他,小聲說:「現在教學樓那邊的洗手間沒人,你要不回去換?」

  謝時予這話有點虛,教學樓離操場有一段距離,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跑回去換。

  誰知席卿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好。」

  謝時予頓時開心了:「那我陪你回去。」

  「好。」

  回到教學樓的洗手間,席卿走進隔間,一分鐘不到,門就被打開,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一套薄薄的運動服。

  而且,為了不打到杠子,他穿的還是貼身的運動褲,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包裹在運動褲里,勾勒出流暢的線條輪廓。

  明明這種穿法一點都不性感,謝時予在看到的第一眼,下意識地捂住鼻子。

  就.……很想流鼻血。

  明明席卿是個男性的軀體,他有的他都有,他甚至都看過他某個部位,他為什麼還會臉紅耳赤想流鼻血,這不科學!

  謝時予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怎麼?」席卿把校服褲疊好,放進袋子里,見他捂著口鼻,問道。

  謝時予確定自己沒有流鼻血,放下手,想表現得自然一點,一抬眼卻恰巧看到彎下腰的席卿那包裹在貼身運動褲上挺翹的臀部,頓時整個人都差點當機了。

  「沒,沒什麼,」謝時予抬頭看天花板,「這燈真翹啊。」

  席卿:「.……?」

  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的謝時予差點給自己一巴掌,他在說什麼騷話!

  「不是,我是說,你要暖寶寶嗎?」

  謝時予早上出發時,差點被外面凜冽的寒風送走。

  考慮到三級跳不像跑步一類的項目,一下子就比完了,幾乎都是要小半天才能比完,這期間他都得穿著薄薄的運動服,雖然可以穿個校服外套,但脫脫穿穿的也能凍成煞筆。

  於是,他從他媽那裡順了好幾個暖寶寶,到時候可以貼在身上,就不怕寒風了。

  跳遠是這樣,跳高亦是如此。

  雖然謝時予總覺得,席卿跳不了幾輪,就得淘汰,畢竟是女孩子,怎麼跟那些男生比,尤其這其中還有體育生。

  席卿:「不用。」

  謝時予看了眼席卿身上薄薄的運動服,以及單層的校服外套,說:「操場上風大,你這樣凍一上午很容易感冒的。」

  說著,他把暖寶寶拿出來:「這個暖寶寶粘得特緊,我試過了,怎麼跳都不會掉出來。」

  「不是這個,」席卿看了眼他手中的暖寶寶,「這能直接貼皮膚?」

  謝時予瞬間懂了,席卿裡面沒穿衣服,不好貼。

  他自己是特地在裡面穿了件背心,可以直接貼在背心上。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謝時予嘴不受腦子控制地說:「我有穿背心,你不介意的話,上午可以脫給你先穿。」

  說完這話,謝時予差點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他又在說什麼屁話!

  操,今天他是被人下降頭了么,為什麼頻頻說出這些腦殘的話。

  人家席卿是女孩子,怎麼會要他一個男性的貼身衣服穿?!

  席卿也有一瞬間的怔忡,勾著校服外套的手緊了緊,微微垂眸:「你的衣服我穿得下?」

  他居然沒生氣。

  他甚至擔心起了尺寸的問題。

  光想想席卿穿他的背心,謝時予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他撩起自己的校服外套,露出裡面白色的背心,謝時予伸手扯了扯:「均碼的,有彈性。」

  席卿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截雪白勁瘦的腰和結實的腹部,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連呼吸的頻率都有點不自然。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整個洗手間只有二人呼吸的聲音。

  似乎有種難言的東西,在洗手間里蒸騰瀰漫……

  正在這時,班長簡陽走進來,看到他們兩個,「靠」了一聲。

  「你們兩個怎麼跑到這裡磨嘰來了,讓我好找。」

  「.……」

  席卿微微側過身,擋住簡陽的視線。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的原因,簡陽覺得今天的席卿比平時更加冷,如果人的冷有實質,他這會兒已經掉冰渣了。

  簡陽莫名打了個寒噤,聽到席卿冷冷問:「找我們做什麼?」

  「跳高開始點名了,讓你趕快下去啊。」

  「哦。」席卿把校服外套穿上。

  謝時予:「那個暖……」

  「不用,」席卿往門外走,「走了。」

  好吧。

  謝時予也沒厚顏無恥到真讓席卿穿自己背心,趕緊要追上去,想讓他貼在校服外套上,卻被簡陽一把拉住胳膊。

  簡陽撓頭:「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謝時予不想理他,並且給了他一個眼刀子。

  簡陽被席卿澆了一頭一臉的冰渣子,又接收到謝時予的死亡視線,十分委屈。

  他不過是個傳達通知的工具人而已,他做錯了什麼!

  謝時予最終說服席卿在校服外套上貼幾個暖寶寶,這樣子的話,他下來的時候,衣服穿上去就是暖暖的,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溫效果。

  席卿作為本校當之無愧的校草,全校女生心中的焦點,他穿著一身運動服出現在操場上,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謝時予甚至能聽到一些女生激動的尖叫,彷彿出現在操場上的不是個普通的學生,而是某個頂流明星。

  見他往跳高的場地走去,大家紛紛往那個方向跑,而且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都想找個絕佳的圍觀位置。

  女生謝時予就忍了,那些滿臉激動和妹子們爭位置的男生,你們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去看校花周亦可鉛球,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謝時予,這裡。」

  謝時予剛走到跳高的地方,就聽到有人招呼他,是他們班上啦啦隊的女生。

  謝時予走過去,剛想問有什麼事,就被塞了個心形的手燈,手燈上「席卿加油」兩個字閃瞎了謝時予的眼睛。

  「這是什麼?」謝時予好奇地問。

  他好像在大學的時候,看到班上一些追星的女生就用這玩意兒,好像是給她們的愛豆應什麼援。

  「給我們學神加油的啊,是不是特別炫酷。」一個女生嘿嘿笑說。

  另一個女生沖他眨眨眼:「等下你就在這個位置拿著這個燈,學神跳的時候就能看得到,絕對動力滿滿拿第一。」

  「.……」所以此物又名學神充電寶?

  你們城裡人真會玩。

  他們這個位置在跳高墊的右前方,選手一眼能注意到的地方,特別顯眼。

  謝時予一點都不想在這裡丟人現眼,奈何這幫女生不肯放過他,謝時予跟一個掉入狼窩的小羊羔一樣。

  無奈之下,他只得把校服的拉鏈拉到最高,把臉一埋,誰都不愛,冷酷地給席卿加油。

  比賽開始。

  1號選手很眼熟,赫然就是一段時間沒見的校霸薛城。

  薛城剛剛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謝時予,儘管他把大半張臉都埋進了校服里,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加上等待上場的席卿,薛城整個人恨不得化身為一隻開屏的公孔雀,開場就一個漂亮的背越式,引起了全場的喝彩。

  薛城從跳高墊上下來,目光得意地投向謝時予,卻看到謝時予正低頭玩手機,壓根沒看他。

  薛城頓時不爽了,冷著臉走到謝時予跟前。

  他校霸的威名擺在那裡,謝時予身邊的人看到他一臉不虞地走過來,嚇得紛紛退讓開。

  謝時予察覺眾人的動靜,抬頭,看到一身運動服的薛城,有點意外:「你也跳高啊?」

  薛城:「.……」

  他的滿腔怒火,就被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消了。

  「想不到吧?」薛城傲嬌地哼了一聲。

  確實想不到,畢竟里,他只會j蟲上腦地啪啪啪。

  薛城:「等下給我加油,聽到沒!」

  謝時予班上的女生聞言都瑟瑟發抖,這個校霸也太霸道了,居然還威脅別人給他加油。

  謝時予好慘啊。

  儘管謝時予來這個世界,薛城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可謝時予對他就是感官極差。

  他冷冷地說:「不!」

  班上的女生倒吸一口冷氣,謝時予居然敢拒絕薛城,不要命了嗎?

  怎麼辦,等下校霸打謝時予,她們要不要上去幫忙,可她們打不贏薛城啊。

  好在薛城沒有打人,但也炸了,瞪著謝時予:「為什麼!」

  謝時予舉起另一隻手上拿著的手牌,打開燈,面無表情地用了個以前從班上追星女生那裡學來的詞:「因為我是獨唯。」

  薛城:???

  班上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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