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皇宮事了
張學舟遁出陽魄在皇宮外圍看了好一會兒熱鬧。
當然,這個熱鬧看得不算爽。
一方面是竇嬰糾纏不休,導致張學舟不方便離開,另一方面則是司馬太史令觀測的距離極為長遠,張學舟也怕對方找出他真身所在地。
這讓張學舟少有說話,不論竇嬰說什麼他都會快速了結問題,讓竇嬰想問什麼都不方便。
這讓眾人陽魄巡查最終放在了皇宮區域,又不乏有人陽魄四下巡遊觀望,想聽聽其他人的想法。
雪花依舊在飄落,但眾人不知怎麼聽到了沉悶的雷聲。
「應該是快速激活了五雷術符籙傳來的聲音,這道五雷術符籙只怕是我們大漢最頂級的了,衛綰大人應該是將家底拿出來了。」
司馬太史令念念了一聲。
張學舟的家到達陽陵有五十里路,而皇城區前往陽陵則有近百里,這不是一個眾高官能快速增援的距離。
相應陽陵的事情只有駐守的巡邏軍和埋伏的大修士們單獨負責。
若這些人被屠戮一空,那也是衛綰和直不疑等人的命不好。
「那陽陵中定然是來了真我境修士,否則不會讓衛綰如此!」
又有一道淡紫色的陽魄顯出,發出聲音念念了一聲。
「申培,陛下責令你派遣高手護衛陽陵,你事情似乎做得不怎麼樣?」
眼見張學舟不回應,竇嬰只得找個出氣筒念念發聲。
「我已經讓孔家正統傳人孔忠過去了」申培公道:「如果他都沒有用,其他人去了也沒用,哪怕趙綰和王臧前去也無用。」
孔忠的名字很普通,但只要牽涉到儒家正統孔聖人後代,這個名字就響亮了起來。
除了土遁等術,孔忠也擁有一些合法傳承的寶貝。
只要沾染上孔聖人,這些寶貝無疑不會太差,孔忠的個人實力也勝出了一些看似境界更高的大修士。
申培公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到位了。
但真我境修士來了他能怎麼辦,他就算自己出手都有可能被打死。
而且相較於陽陵的紛爭,申培公更在意皇宮這場風雲。
但凡皇室陷入內部爭鬥,那必然是儒家控制朝堂的開始。
他心中激動,也懶得理睬竇嬰的質問,陽魄一閃后已經尋覓趙綰和王臧去了。
「你個老東西!」
竇嬰低罵了一聲,這讓司馬太史令興奮記了一句。
「竇嬰評申培:公乃老貨!」
「太史令,這等小事無須記載吧?」
「汲黯大人,您是說竇丞相還是申培公屬於小事?」
「我什麼都沒說!」
「你永遠是這般無為不爭!」
「唉!」
太史令這個官沒什麼朝廷大權,但這些筆杆子官員記載著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涉及給人列傳,後人也只信這些人所記載的事情。
汲黯已經知曉自己在司馬太史令筆下是什麼了。
但無為不爭總比其他春秋筆法好,汲黯覺得自己能接受,他也不想再招惹司馬太史令,任由對方愛寫啥寫啥去。
「我怎麼感覺陛下是在護衛安樂宮?」
汲黯注意力脫離了司馬太史令,不斷靠近注目皇宮景象時,他只覺安樂宮外一片肅殺景象,但這種景象持續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不像是要謀逆。 誰家皇宮謀逆也不會慢騰騰靜止如此長時間。
眼看著禁衛包圍安樂宮,又眼看著李廣反手取弓伴隨新帝左右,更是見到安樂宮禁衛被新帝呵斥下放下了刀劍。
但一切就在這兒止住了。
事情在對峙后沒有了後續。
新帝沒有踏入安樂宮,李廣沒有殺守護安樂宮的禁衛長程不識,甚至兩個宮殿的禁衛沒有交手。
新帝持著長劍來回走動,目光時不時掃向安樂宮中,但又沒有踏入半步。
如果不做逆行之舉,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種極為低幾率的可能。
「陛下似乎是在守護安樂宮!」
「太皇太后很可能在與頂級高手爭鬥,導致陛下率未央宮禁衛團前來守護!」
竇嬰等人的敏銳極強。
被司馬太史令的觀念帶歪后,他們的觀念迅速轉了回來。
「盡信書不如無書,太史令的話當不得真!」
汲黯最終嘆了一聲,而後陽魄已經飄飄蕩蕩而下。
只要皇宮不是發生逆亂,新帝想怎麼干就怎麼干。
孫子掀翻奶奶的事情不乏見於皇室中,但孫子維護奶奶的事情也是人之倫理常情。
如果皇宮中沒有逆亂,這顯然是新帝在守護安樂宮。
「陛下的態度讓人難於琢磨!」
竇嬰低念了一聲。
有了汲黯的判斷,他不免又看了看緊盯著皇宮大事的司馬太史令。
等到須臾片刻,他陽魄已經悄然飄落丞相府回歸了身體。
一番思索后,竇嬰已經起身出了丞相府。
他大踏步前行,迅速轉向了皇宮入口的司馬門處。
這讓高空中的張學舟瞅了一眼,緊盯著他的竇嬰跑了,這確實是一樁好事。
如果這個司馬太史令能將陽魄收回身體,張學舟覺得那更是一樁好事。
他此時也是小心翼翼,避免任何被察覺出本體的可能。
相應張學舟高空看戲過後,只覺如何安全離開才是道理。
「皇宮事了!」
張學舟隨口拋下一句,而後陽魄一墜,飄向汲黯所飄落的方向。
「原來是主爵都尉汲黯大人那邊的人,汲黯大人性情傲,不喜歡多說話,這人對竇丞相都愛理不理,簡直和汲黯大人一個樣,也難怪能相處到一起!」
對司馬太史令來說,天視地聽術法觀測的範圍有數十里方圓,幾乎將大半個長安城籠罩了進去,相應他查探清楚誰進誰家,誰又是誰等事情極為方便。
眼見張學舟陽魄落到汲黯府邸中,這讓司馬太史令不免抿抿嘴,只覺碰到這種冷淡又不曾顯身份的大修鍊者很正常。
他注意力稍有轉移,目光更是放向了皇宮方向。
皇宮中靜悄悄,並無刀兵的景象,這讓司馬太史令只覺今夜記錄大事情的可能性在不斷降低。
他一時只覺缺乏見證了想象中可能發生的大事件,但他心中又安定了下來。
再怎麼說,相較於記錄重事帶來的榮耀感,國家安穩才是更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