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為什麽你們不來
“.……”這是他早就猜到的結果，以他的智商，在聽到雪之下說在世界的存在怎麽可能猜不到這個呢？
隻是為什麽，明明早就知道會這樣。
為什麽心底還是那麽悲傷。
他茫然的抬起頭，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眼眶裏的淚水流落了出來。
他的聲音帶著質問與茫然，“那你們呢？東京沉沒的時候你們IDO的人呢？你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麵前的男人並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張嘴吐出幾句話。
“洪水當天，距離這裏最近的IDO調查員蒼白獵人維德裏·古拉頓前往救援鏡之主，遭遇達貢。
確認死亡。
一天後，趕往前來的IDO調查員直視森之黑山羊的麵貌，確認……死亡。
自殺之前的他留給了我們一條信息：我們已無能為力。
但調查員從不懼怕。IDO調查員繼續前往沉沒之城。
……
直至昨天。我們才終於活著進來。
而這一路上，IDO一共犧牲232位調查員。這次事件之前，IDO總共隻有700位調查員，而現在算上你也不過隻有469位而已。
其中大部分調查員是在外解決其他事件，不然會死的更多。
而我現在能夠站在這裏跟你說話，隻不過是因為我昨天進去沒死罷了。”
淺上直樹卻不依不饒，“我看到了IMA的人進來了。”
“他們太弱了。”
他一時語塞，但事實就是這樣。強大的人不管在哪裏都會獲得特殊待遇，例如被祂們注視著。
看到淺上直樹的沉默，男人也沒有停下來。
“IMA的成員大部分都不用擔心厲鬼複蘇，這也是你看到大部分組織人員都不怕厲鬼複蘇。
雖然有極限，但比編外人員和無組織人員好太多了。而作為IDO的成員，我們可以運用的東西更多，無論是注射古神之血，成為獵人。
亦或是學習黑魔法，成為巫師。
還是獲取知識，成為守密人。
……
所有的一切，都隨你選擇。
成為IDO調查員後，你想做什麽，都隨你。隻要.……為人類對抗古神，對抗那些舊日支配者。”
淺上直樹眼睛仔細觀察著他，一頭梳理的很整齊的頭發，茂盛但有條理的胡子，還算端正的五官，最突出的還是眼底下那濃厚的黑眼圈和布滿血絲的眼睛。
那雙眼睛正看著他，和他對視著。
直樹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隻留下一句話，“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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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上直樹盲目的在這座城市裏晃蕩，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西宮家的公寓。
也許真的是沒了哨子的拖累吧，她們家是一棟單獨的公寓。
直樹低垂了一下眼睛，準備伸出去敲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後又放下。
躊躇的腳步，來回的碎步都表示著他的不安與惶恐。
猶豫了一下，他放下了手，但放到一半又舉了起來，敲了敲門。
終究是要麵對的。
“來了。”
開門的是和藹可親的奶奶，西宮係。
老人家臉色依舊是那麽慈祥，即使背部有些彎曲，但她依然溫柔的拿出了一雙拖鞋放在了玄關。
嘴上還熱情的說道：“這是有客人來了啊，快請進”
淺上直樹的臉色有些拘謹，換上鞋子後被老人抓著拉到了沙發上坐著。
不過一直以來，西宮結弦到是沒有出現過。
也許老人是看出了他的拘謹，熱情的招呼他，並且拿出了水果來招待他。
猶豫了再三，淺上直樹覺得拖著也不是個事情，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認識西宮哨子嗎？”
奶奶呆了呆，反問道：“是我們家的人嗎？”
“.……嗯。這一點我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奶奶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有這麽一孫女的話，西宮哨子，這個名子就非常不錯。
那一定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少女吧。隻是，你可能弄錯了，我家裏並沒有一個叫西宮哨子的孫女呢。”
他眼角低垂了一下，“打擾了，不好意思。”
想要快速離開的他跑到玄關處換好了鞋，頭也沒回的就離開了。
隻留下西宮係奶奶無奈的喊道：“你水果還沒吃呢！”
奶奶遠眺了他一眼，隻是歎息了一口氣，“又是一個為情所傷的孩子啊。”
躲在自己房間的西宮結弦聽到淺上直樹離開的聲音，連忙跑下來，看奶奶怎麽樣了。
“奶奶，為什麽不讓我下來？”
“傻孩子，要是對方是壞人怎麽辦，奶奶老了，可能會護不住你咯。”
“才沒有！”她一把抱住奶奶，親切的帶著一絲憨聲說道，“奶奶永遠是奶奶。”
被她抱著的奶奶溫柔的摸了摸她頭頂的頭發，“哎喲，咱們的小結弦長大了，都會舍不得奶奶了。”
奶奶和藹的帶著她吃起了水果。
世界少了誰都一樣。
淺上直樹有些恍惚的走在路上，他不知不覺的搭乘了電車去往了千葉縣的墓地。
也是那一片埋葬著哨子的墓地。
他想要找到哨子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痕跡，即使是一點點。
他走過一塊又一塊的墓碑，但唯獨沒有屬於哨子的那一塊，去問工作人員，得到的結果也是，那裏從來沒有人用過。
再次發現哨子沒有了痕跡存在的他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甚至讓他感覺到一點恐懼的人。
——雪之下。
“嘟……”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他沒有猶豫的，直接問了出來。“哨子她現在在哪裏？”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微微有些失真，但依然掩蓋不了她的興奮。“看來我的計劃成功了”
“你也不知道哨子！你也不認識她了？”
“嗯，我現在並不知道我到底選擇了誰，但想必現在關於那個人的信息已經全部消失了。
不過，你關於她的記憶居然沒有消失，是祂想看到更有趣的結果嗎？”
“給我一個解釋吧，雪之下。你作出這麽費勁的計劃，究竟是想幹嘛？”淺上直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著話。
現在……也許隻有她可能還會有辦法了。說實話，雪之下一係列的計劃讓他心裏都有了陰影。
“目的？淺上直樹，讓人類掌握自己的命運還不夠嗎？
讓全人類的命運不要掌握在一個人的選擇上還不夠嗎？
我的方案成功了，我成功的打破了將祂釋放的可能性，難道這還不夠嗎？”
淺上直樹冷笑兩聲，對她的話語一點都不予讚同。“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