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破綻
淺上直樹在街道上輕輕的跟雪之下繼續說著他為什麽快步離開的原因，雪之下聽到暗紅色的眼睛時，心裏一顫，也許，那是人眼.……
雪之下拉住了淺上直樹，有些認真的對著他說，“那暗紅色的可能是人眼，這可能會是一個線索，我需要你去觀察。”
她直視著淺上直樹，“我知道這可能對你會很困難，但我們需要抓住每個有可能是線索的地方，然後，活著回去！”
淺上直樹腳步頓了一下，隨後轉身，“走吧雪之下，我們去找線索，我們一定能活著回去的，一定。
而且雪之下，你沒必要說的這麽沉重，你現在比我冷靜！你才是決策者，我一定會聽從你的指揮的。”
冷靜而且又能力的人，能大大提高生存幾率。
淺上直樹還沒瘋，哪怕再怕，他也會闖進去，去追尋那微乎其微的生存之道。
淺上直樹踏足地麵，手伸向了那門戶，小心翼翼的通過門縫觀察著裏麵。
門上肉塊的滑膩感覺通過他的肌膚傳遞到他的腦海裏，他用盡全力去屏蔽這種感覺，想從門縫裏獲得些什麽。
一無所獲，就好像看到那隻眼睛是錯覺一樣。
淺上直樹的手伸向了門把手所在處，直接將門打開到最大，讓身後的雪之下也能一覽無餘的看到裏麵的場景。
由幾個肉瘤組在一起，白色的筋膜在這片血紅的世界裏顯得特別顯眼，它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樣，隻有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像是燈鬼的眼睛！
淺上直樹顧不得其他，連忙向前，雙手扯住它。
“燈鬼！你是不是燈鬼！你們遇到了什麽？”
那肉塊卻不理會它，隻是口中喃喃自語道，
淺上直樹顧不得其他，喊道，“雪之下，你快聽聽他到底說了什麽？”
“可是，我眼前沒有人……”
淺上直樹感到明顯不對，難道這是陷阱嗎？
“雪之下，無論是不是陷阱我們都得闖一闖了。”
“試一試。”
淺上直樹上前小心翼翼的想要聽出疑似燈鬼的它到底在講什麽。
無用無用無用！
聲音依舊沒有變，還是那樣詭異的聲音，如同單音節般將所有話語分開，又重新組合成淺上直樹聽不懂的語言，在他腦子裏亂竄。
時刻打起警惕的雪之下快速的用冰塊覆蓋他耳邊的每一輪廓，淺上直樹過了會兒才穩定下來。
淺上直樹向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收獲。
但他依然將他的猜測跟雪之下說了一下，那隻暗紅色的眼睛真的很像燈鬼的那隻鬼眼。
讓淺上直樹與雪之下兩人心裏埋下了陰霾。
看著麵前的肉塊聚合物，淺上直樹心中默歎，卻又無能為力。
他希望麵前的東西不是燈鬼，可湊近了一看，卻的確像是燈鬼的鬼眼。
淺上直樹突然想到，檔案上的那七個人，會不會也是這樣，回溯的情況其實是雪之下看到的情況，他們失蹤了。
不對，如果是失蹤，檔案不會寫斯文人，也就是說他回溯的時候看到了那七人的死亡，那我看到的是什麽？
一個獨特的世界。
淺上直樹心裏有點發毛，想到不可知層，不可知層為什麽會吞噬表層世界，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怪異的世界嗎？
它會蔓延！?
淺上直樹搖了搖頭，不對，他們明明可以從表層世界進來，如果真如自己想的那樣，在上杉燃進來的時候，這個小鎮就應該消失了。
我記得雪之下說過那個老人說過鎮子叫什麽來著？不記得了。
算了算了，反正隻是一件小事不是嗎？
……
在幾次試探發現無法找到線索之後，淺上直樹和雪之下當機立斷放棄繼續調查這個情況。
或者說，他們也隻能放棄。
在淺上直樹轉身離去後，在房間裏的詭異肉塊聚合物眼睛突然好像有了神采，想要呼喊著，伸出他的肉塊手臂，想要留住淺上直樹一樣。
隨後又仿佛摸不清頭腦，不明白自己要幹嘛，為什麽會伸出手臂。
呆呆的摸著頭，傻笑了幾下，然後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為什麽我的手臂在我的頭旁邊？
它的動作令人摸不著頭腦，甚至讓人有點想笑，就算得了老年癡呆症的老人也不會像它那樣健忘。
淺上直樹仿佛有所感應一樣，在快要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卻隻能看到它在那摸頭傻笑。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那真的隻是錯覺嗎？
它明明看了我的，不會錯的。淺上直樹張了張口，做出了口型，想要說些什麽。
雪之下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問道，“你想說些什麽？”
淺上直樹也有些疑惑，回答道，“我也不記得了，我好像一瞬間忘記了我要說什麽。”
雪之下臉色一變，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現在你看到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不要過腦子。你可能在不知不覺中招了。
你現在回憶一下從進來之後的記憶，檢查一遍有哪裏不對勁。”
淺上直樹臉色也變得凝重，摸了一下額頭，開始一點一點的審閱自己記憶出現的異常。
“我曾經聽過說過那個鎮子的名字，但我現在根本毫無印象。我根本記不住那個鎮子的名字。”
“那個老人說的鎮子的名字叫做田園町。”
“田什麽町？”
“田園町。”
“什麽園町？”
“田園町。”
“田園什麽？”
“田園町。”
“不行，我還是記不住，就好像那個名字代表了什麽，我的腦子在自動排斥它。”
雪之下卻突然笑了起來。
讓心情陰沉的淺上直樹錯愕不已，有些不解的“雪之下，你為什麽要笑？”
“我笑你傻啊。”
雪之下搖了搖頭。
“我怎麽傻了？”淺上直樹凝眉回顧著，也沒有其他什麽發現。不解的向雪之下問著。
“你沒有發現嗎？為什麽你會找到田園町？”
“是那個老人說的，然後你轉告我的。”
“你有沒有發現，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在忽略我們，連那個疑似燈鬼的人，都是我們先找上去的。隻有那個老人，我們一開始見到的老人，是主動找上我們的。”
“可是他說的話我的確聽不懂，也就是說，如果我要得知這個消息，就一定需要你的轉告。如果他是幕後黑手，他會露出這麽大的破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