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不高興?
第267章 你不高興?
清王妃對著林舒然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道:「並無其他事情,不過是貪念你的五色山茶花罷了,實不相瞞,你送我的那盆五色山茶花被我大哥要了去,我是想來親自問問,你手中可還有花。」
清王妃並沒有對林舒然說出實情,而是想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她的大哥是工部尚書沈倉丘,上次去王府見她,也的確是把林舒然送給她的五色山茶花給拿走了。
「原來是這件事情,何必勞煩王妃姐姐親自來一趟,派個下人來說一聲就行,我那花圃里還有此花,回頭我讓人送過去就是!」林舒然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聽見清王妃是來要花的,她便笑著回道。
清王妃瞧瞧她的肚子,又看看陳佳玉,便笑著說道:「得虧我今日親自來了,聽到你和世子妃懷孕的喜訊,也跟著沾沾喜氣,我那裡還有兩棵上好的人蔘,回去就讓人給你們送來,初懷身孕,你們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林舒然和陳佳玉忙出聲拒絕,說清王妃身子骨也不好,人蔘還是留給她自己養身子,但清王妃執意要送,說是她的身子已經好了,讓她們一定要收下。
幾人在大將軍府說話時,往外報喜的人已經前往了各處,醇親王府一聽說陳佳玉查出懷有身孕,立即就派人來接。
清王妃和雷瑩瑩隨後也離開了大將軍府,文氏在太傅府一接到喜訊,就和明氏來了大將軍府,卻發現林舒然還在廚房忙碌呢。
「張嬤嬤,春喜,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小姐都已經懷有身孕了,怎麼還讓她進廚房!」文氏來到后得知林舒然還在廚房,見到張嬤嬤和春喜先是一頓訓斥,然後強行讓林舒然躺在床上養胎。
林舒然苦著臉說道:「娘,哪用得著如此,我沒事的!」
文氏慈愛地瞪了她一眼,叮囑道:「懷孕前三個月最是重要,這是你和姑爺的第一個孩子,應當小心才是,你姐姐當初就是不小心,才害得她再難做母親,你絕對不能大意!」
林舒然是沒懷過孕,可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甚至她懂得的孕期知識可能比這些古人還多,不過她也知道文氏是關心擔憂她,面對一片慈母心,她也只能假裝溫順地點點頭。
文氏和明氏接下來又告訴林舒然一些注意事項,還對張嬤嬤吩咐了不少事情,母女姑嫂正在房中說著話的時候,許鈞澤大踏步走了進來,只是他言行比較克制,但眼神很是熱烈,緊緊地盯著林舒然。
「既然姑爺已經回來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文氏知道他們小夫妻定是有很多話要說,也就不留下打擾他們,便和明氏一起離開了。
待到房中就剩下兩人,許鈞澤還是站在那裡直直看著林舒然,林舒然半躺在床上回看著他,不明白他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沒有過度的興奮和激動,也沒有初為人父的不安和緊張,平靜的就像一汪湖水,只是眼睛像長在了她身上,沒有絲毫挪開的意思,都快成望妻石了。
「你不高興?」說實話,看到許鈞澤這樣有些冷淡的表現,林舒然心裡是有些失落和傷心的,難道他並不真心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許鈞澤見林舒然眼神變得有些暗淡,神色一緊,然後抬腳走到了床邊,接著彎下腰坐在床邊突然傾身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幾乎要把林舒然抱得窒息。 林舒然被他抱著,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時激烈的心跳,這一刻,她明白無須過多的表達,就能知道對方心裡的情感多麼澎湃難抑。
不知道兩個人就這樣不說話親昵地擁抱了多久,林舒然甚至覺得她好像趴在許鈞澤的肩頭睡了一會兒,等她醒來時,許鈞澤還是那樣抱著她,只是姿勢更為放鬆輕柔了一些,要不是太后賀喜的賞賜到了,估計他們得這樣到天黑。
宮中的太后聽到林舒然有了身孕,高興的賞賜了一大堆好東西,而太后也沒有厚此薄彼,讓人準備了同樣的賞賜送去了醇親王府給陳佳玉,雲妃也讓人送不少補品到了大將軍府。
「以後府里的事情都交給張嬤嬤和許安,那幾個小子你也不要管了,我來管他們!」到了晚上,許鈞澤摸著林舒然還很平攤的小腹,很平常地語氣交代著這些。
但林舒然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對自己的緊張和關心,她知道許鈞澤是一個外冷內熱之人,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真實的情感,也許面對外人時他是威嚴厲害不講人情的大將軍,可當面對至愛親朋時,他可能又變成一個只會做不會說的人。
她懂他,便能看出他看似平靜尋常的言行中所表現出的濃濃愛意和在乎,不是所有男女之間的感情都是要熱烈激情又你儂我儂的,平淡相守,你知我意,我懂你情,這在她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我——並不會做一個父親!」許久,許鈞澤抬眼看向林舒然略含歉意地說道。
他雖然收養了十三個孩子做自己的兒子,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做好「父親」這個角色,他只是給了許銘晨他們一個名分,一個名義上的家,卻沒有更用心地去教導他們,是林舒然的到來,讓他意識到自己做「父親」是失敗的。
「我也不會做母親,但是——」林舒然眉眼彎彎地將手輕柔地放在許鈞澤的臉上,來回摩挲了兩下,在他深情的注視下,繼續說道,「但是我們可以學呀!」
「怎麼學?」此時的許鈞澤就像個虛心求教的學生,從得知林舒然懷孕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變得頑皮起來,竟是定不下來了。
林舒然又在他臉上摩挲了兩下,許鈞澤則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怔怔地看著她又重複問道:「告訴我,怎麼學才能當好一個父親?」
他自幼沒有見過父親,在他成長的路上,也從未有一個父親的角色存在過,以前他不覺得這有什麼缺憾,可現在他多想有一個能讓他學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