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做人根本
第236章 做人根本
御書房內的氣氛一時寂靜下來,在場之人都看向了定遠侯韋千傑,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韋雄更是心急,他從小就看不起他的大哥韋英,若是他成了子爵,雖然品級不算很高,但無形中就是讓他覺得極其不舒服。
此時的定遠侯韋千傑心裡也在交戰,雖然外人不敢在他面前說什麼,但他一直都知道,自從他長子變傻之後,暗中不少人在笑話他,漸漸地他們夫妻對這個孩子也都嫌棄起來,但礙於侯府的名聲,並沒有將他送到別處,只是卻默許了別人欺負他,甚至有時他也希望這個兒子某一天突然就那麼意外死了。
可到底是他親生骨血,他還是狠不下心來,而且他也很了解自己的小兒子韋雄,若是有一天韋雄繼承了他的爵位,他未必會留下他的大哥韋英,倒不如趁此機會讓韋英出府,以後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這也算他這個做父親的為兒子盡過力了。
「臣遵旨!」定遠侯韋千傑簡簡單單三個字讓皇帝趙佑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卻讓韋雄氣的滿臉憋悶,就算要用自家的虎血龍骨換好處,那也應該是給他的,卻白白便宜了家裡的那個傻子。
皇帝趙佑寫下賜封的聖旨,讓瞿公公跟著定遠侯父子前去定遠侯府宣讀聖旨去了,而許鈞澤留在了御書房。
等到就剩下君臣兩個,許鈞澤感激地看向皇帝趙佑說道:「此事多謝皇上周全!」
皇帝趙佑卻擺了一下手,看向許鈞澤說道:「義兄不必客氣,這本就是朕該做的,你家老三是為護百姓受的傷,朕是一國之君,豈有不為他著想之理。況且,此事還牽扯到夏國,此事義兄也就此結束吧!」
「臣明白!」許鈞澤這是算答應皇帝不會再故意去找夏國人的麻煩。
趙佑也是無奈苦笑一嘆,他這個皇帝也是處處為難,都說臣為君憂,他這個做國君的,也要時常憂心臣子的事情,依他看,這世上最不輕鬆的就是做皇帝了。
「義兄,再過兩天我朝與夏國使團還有阿扎其格部落的正式和談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朕想讓你也在場。」趙佑看向了許鈞澤,夏國攝政王段桀那個人心機深沉,很難應付,滿朝文武之中趙佑還是最信許鈞澤。
「臣義不容辭!」許鈞澤朗聲應道。
皇帝知道許鈞澤心裡記掛著正在治傷的許銘瀚,便讓他先回府了,只是許鈞澤離開御書房之後,趙佑喃喃自語一句道:「義兄,你究竟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隨即失落地搖搖頭,繼續翻開奏摺眼神專註起來,四海未平,國事繁重,他可是不能絲毫懈怠呀。
曼羅在許銘瀚的房間里整整待了三個時辰,林舒然就和許家孩子們在外邊苦等了三個時辰,好在許鈞澤進宮處理好了虎血龍骨的事情,聽到皇帝封了韋英爵位以解決此事,最高興的竟然是許銘昊。
「還是皇上明理,這下韋英就不用繼續待在定遠侯府被人欺負了,以後我也能常找他去玩了!」許銘昊樂呵呵地打算著以後,這次韋英也算是好運氣,雖然他不明白子爵有多大品級,但能有自己的府邸,與那些韋家人分開,這對韋英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 「七哥,你說的韋英不是侯府大公子嗎,他在自己家為什麼會被欺負?」老九許銘松很是不明白地問許銘昊。
許銘昊嘴一撇,告訴他道:「還不是因為他的家人都嫌棄他是個傻子,傻子怎麼了,傻子還知道幫助人呢,不傻的就知道害人,什麼家人,我看那些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家人!」
「那是不是傻子的家人都不喜歡傻子?」許銘松自顧自地問了一句話,又慶幸地說道,「還好,我不是個傻子,不然大家都不喜歡我了!」
林舒然坐在一旁聽到了兄弟兩人的對話,便看向許銘松說道:「松哥兒,不是這樣的,並不是所有傻子的家人都不喜歡傻子,真正的家人不會在意你是傻子還是殘疾,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缺陷,在他們心中你都是最珍貴的家人,反而他們會因為你的缺陷而更加心疼愛護你,即便不是親近的家人,我們也不應該嫌棄那些身體、智力有缺陷的人,變成那個樣子並不是他們想要的,人們習慣用偏見和異樣的眼光對待他們,這對他們來說本就已經不公平了,如果我們遇上這樣的人,或者和他們成為了家人或者朋友,那麼就應該多給他們一些尊重和關愛,不應該讓本就可憐的人變得更可憐,這也是做人根本,明白嗎?」
聽到林舒然的這番教誨,在座的許家兄弟還有同座的許鈞澤都贊同地看向她,她的溫柔細語像一陣陣溫暖的泉水流經他們的心扉,又像點燃的燈燭,在給這些年幼的孩子心中指明了方向。
「娘親,我記住了!」許銘松乖巧地點點頭,下次要是見到許銘昊說的韋英,他一定不會看不起和嫌棄他的,也不會把他當成傻子,而是要像七哥許銘昊一樣,把他當成朋友。
「大將軍,夫人,三少爺房間的門打開了!」楚叔腳步急促地走進來稟告道。
許鈞澤和林舒然他們瞬間起身就去看許銘瀚,走進房間之後,發現許銘瀚處在昏迷狀態,整張臉都被厚厚的白色紗布包裹著,只有眼睛、鼻孔和嘴巴露了出來,靠近他便能聞到很濃的刺鼻藥味。
「曼羅姑娘——」林舒然看過許銘瀚,就走近了曼羅,問道,「我家瀚哥兒沒事吧?」
「半個時辰后他就會醒的,明日我會再來給他換一次葯,不過此葯藥性極強,千萬別讓他抓自己的臉,否則誰都治不好!」說完,曼羅就扭身離開了大將軍府。
半個時辰后,果然像曼羅說的那樣,許銘瀚清醒了過來,問他治療的過程,他卻說曼羅進房之後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清楚,醒來自己的臉就被包成了粽子。
而到了這天夜半,許銘瀚房中突然傳出嘶吼聲,正是藥效起了作用,他覺得臉上猶如萬蟻蝕骨,又奇癢酸痛無比,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