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想法變了
第215章 想法變了
面對許銘瀚接連出口的問題,許鈞澤和林舒然此刻都眼神專註地看向他,果不其然,這孩子一心記掛的都是凌王和任家的事情。
「瀚哥兒,我沒有阻止讓你知曉任家的事情,是因為我知道,這段日子你慢慢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記憶,你身上流著任家的血,如今也已經十二歲,你要查清真相為家人洗刷冤屈和污名,我並不反對!」許鈞澤此話一出,林舒然心裡先急了,不是說好兩人勸勸許銘瀚不管此事的嘛,怎麼事到臨頭許鈞澤卻說這樣的話,好在他接著又說道,「不過,現在還不是你該參與的時候,畢竟你才十二歲,以你目前的能力還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甚至會打草驚蛇,壞了事情,你必須要學會忍耐。」
許銘瀚神色暗淡下來,許鈞澤說的這些他都能明白,也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但他又怎麼會甘心,尤其是在他知道任家當初的罪名根本是有人故意設局陷害,甚至任家還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罵名,他的至親幾乎全部枉死,如今就留下叔叔任勇和他,這滔天的冤屈和恨意,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上,怎麼都拔不出來。
想到這裡,他眼中染上委屈和不甘,倔強地抬頭看向許鈞澤問道:「那父親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是我該參與的時候,任家一門枉死,壞人卻還逍遙法外,我雖然年紀還小,但親人之仇怎能不報,無論如何我都要為任家討一個公道。」接著不等許鈞澤和林舒然兩人說話,他又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們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能力不足,但我真的做不到對此事置之不理,只要一想到任家死去的人,我的心裡就像燒了一團烈火,如果不做點什麼,我覺得自己也無臉活在世上,我——並不是旁觀者,對不起!」
許銘瀚最後輕輕的一聲「對不起」卻讓林舒然瞬間紅了眼眶,一臉心疼地看向他,這孩子究竟內心深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彷彿一瞬間這個孩子就長大了,有了堅定的目標和為之追逐的無上勇氣。
許鈞澤微微沉下了臉,他不是因為許銘瀚不聽勸而生氣,而是在嚴肅地思考,這個當年被他抱回來的小男孩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中長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決定,而且顯得那麼固執、剛強,就像他的親生父親任鷹一樣,為了心中自己認定的目標,勇往直前而不退縮。
這一刻,許鈞澤做了一個決定,就像雄鷹會把自己的幼崽推落懸崖鍛煉飛翔一樣,他不能再把許銘瀚當成長不大的小男孩護著,以為給他好吃的好喝的再給他一個躲藏風雨的屋舍就是在關愛保護他,如果他註定要經歷一場與別人不同的狂風暴雨,那就讓他去歷練和承受吧,不經歷涅槃如何能重生。
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間,是該要有些異於常人的勇氣和毅力的,否則豈不碌碌無為一生,他從沒想過要把許家這些孩子培養成紈絝子弟,而是希望他們日後各個都能成為他們父親一樣的英雄,不畏生死,頂天立地,光明磊落。
「回頭跟著楚叔和風叔去挑幾個人,以後你身邊跟著的人要換了!」從許銘瀚這些孩子進了許家,許鈞澤就都給他們派了暗衛,但是這些暗衛武功和能力都不是頂尖的,自己身邊的頂尖高手人員也有限,更多的是來護衛皇帝,如今楚叔和風叔身邊有一群可信任的高手可用,挑幾個供許銘瀚來使用,他也會對許銘瀚的安全放心一些。
許銘瀚心中激動閃過,他似乎能隱約感覺到許鈞澤說這些話的背後深意,林舒然卻是不滿意地看向許鈞澤,這男人是不是有些拔苗助長?這可不是什麼法治社會,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小孩子那些惡人就手下留情,生死危局說不定處處都在,至少要等許銘瀚再大一些再允許他自由飛翔,過早地去歷練,這孩子的身心能承受得住嗎?
天生的母性讓林舒然產生了擔憂,她如今所處的時代和環境與現代大為不同,即便她也相信許銘瀚是一個處事機靈的孩子,但面對複雜而又危險似是重重迷霧的局勢,不能就這樣把他推進去,她得想辦法幫幫他。
從書房出來之後,林舒然又把許銘瀚叫到自己跟前,對他說道:「瀚哥兒,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讓仇恨蒙蔽你的眼睛和理智,量力而行,要保護好自己,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清楚的,背後牽扯到的利益可能連你父親和我都看不明白,咱們不急,慢慢來,知道嗎?」
「娘,我知道了!」許銘瀚點點頭,表示將林舒然的話記在了心裡。
等到許銘瀚離開之後,林舒然又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然後轉身又踏了進去,她得好好問問許鈞澤怎麼見了許銘瀚這想法就變了!
許鈞澤見林舒然去而復返,而且臉上表情明顯是要來興師問罪的,淡淡笑著說了一句:「慈母多敗兒!」
這句話從來都是林舒然以前用來教育別人的,沒想到她被許鈞澤拿來教育自己了,便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我不是不捨得瀚哥兒小小年紀就去經歷事情,只是他心智尚未成熟,無論是想法、手段和能力都很欠缺,這些年在許家,並無人教導過他遇到各種危機事情如何處理,只憑蠻力衝動是辦不成事情的,反而過早地折了孩子的銳氣和心志,這和拔苗助長有什麼不同!」
「你先別生氣!」許鈞澤走到林舒然面前,將她攬著重新在屋內椅子上坐下,然後凝視著她的美眸認真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擔憂,但瀚哥兒自小就和晨哥兒他們不一樣,你能想象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單憑在城內逛一逛,就把這京城內的街道、店鋪、各家掌柜記得一清二楚嗎,這孩子比你想象的更聰明更有心思,只是這些年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林舒然有些驚訝許鈞澤的話,許銘瀚小時候就這麼厲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