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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離家出走

  素齋宴后,眾人又聆聽了兩個時辰的高僧開壇講經,等到坐上回程的馬車,已經是夕陽西下的傍晚了,秋日晚霞瑰麗爛漫,林舒然則無心欣賞,她左手拿著佛珠,右手拿著黑色令牌,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許鈞澤此時與她同乘一輛馬車,見她似是對兩位大師給的禮物很為難一樣,便看著她說道:「給了你收下就好,不必有什麼負擔!」


  林舒然輕輕呼出一口氣,看向他說道:「要說一點兒負擔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兩位大師地位何其高,可他們誰都沒送禮,偏偏都給了我一人,我只是個后宅婦人,哪裡值得他們如此看重。」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值得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只能說兩位大師有眼光,同我一樣,皆能看出你的特別來。」許鈞澤有感而發說出此話來,隨即又不好意思起來,故作鎮定地端正身姿看向前方。


  林舒然卻被他逗笑了,知道他耿直剛毅,沒想到不經意間說出口的話也能讓人臉紅心跳的,看得出他在害羞,林舒然便故意湊近他的身子,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原來你覺得我很特別呀,哪裡特別了?特別什麼?是不是特別溫柔可愛又美麗大方?」


  許鈞澤下巴緊繃了一下,然後在林舒然的注視下竟是點了一下頭,這下反倒讓林舒然不好意思起來,面帶笑容地又撤回了自己的身子。


  她舉起兩樣東西仔細端詳著,這佛珠倒不顯得怎樣,只是這黑色令牌挺奇怪的,她好奇地問許鈞澤:「你知道這個黑色牌子是做什麼用的嗎?」


  許鈞澤瞧了一眼林舒然手裡的木牌子,對她說道:「這叫黑水令牌,是幾十年前江湖第一大幫玄青幫的老幫主發出來的。」


  接著,許鈞澤告訴林舒然,玄青幫在江湖上久負盛名,足有上百年的歷史,幫眾遍布天下,而且幫內高手如雲,能人巧匠極多,多行俠義之事,為貧苦百姓抱打不平,江湖上但凡有紛爭,玄青幫出面必能擺平,老幫主霍浮丘曾發下三枚黑水令牌,但凡手拿此令牌者,可在任何水路上暢通無阻。


  只是三十年前玄青幫發生內亂,一夜之間幫眾死傷眾多,老幫主慘死,其弟子死的死、傷的傷、走得走,自此玄青幫便沒落了,如今只留下玄青山莊還在支撐門面。


  「黑水令牌一共有三枚,一枚在現任玄青山莊莊主霍陽手裡,一枚在西蜀劉家家主手裡,最後一枚一直下落不明,卻沒想到在壺潭老人手裡,如今你是它的主人了!」許鈞澤之所以對玄青幫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為他年幼時,曾被自己的師父帶去那裡住過一段時間。


  聽許鈞澤講完這些,林舒然更覺手裡的牌子燙手了,原來這上面的不是什麼奇怪的字元,而是代表水路,這壺潭老人也太大方了,竟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了她一個小婦人。


  「我沒想到這黑牌牌還有這麼特殊的意義和作用,給我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要不,你拿去吧?你總比我能用得上!」林舒然將黑水令牌遞給了許鈞澤。


  但許鈞澤卻沒有伸手接,而是看著她說道:「這是別人送給你的,你還是好好收著,雖然玄青幫威名不再,但江湖上的人看在老幫主的面子上,這令牌還是很有用的。」


  可她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要這暢行水路的令牌做什麼,不過許鈞澤不願意要,那她就先自己留著吧,誰知道以後是不是真的能用上。 兩人的馬車剛到府門口,就見管家許安從台階上急走下來,對下馬車的兩人說道:「大將軍,夫人,三少爺好像離家出走了!」


  「怎麼回事?」許鈞澤面色冷了下來,林舒然也是一頭霧水,什麼是「好像」離家出走了?


  這時,許安慌忙解釋,說是兩人進宮之後,府里少爺們便各忙各的事情,三少爺做完功課就出門了,說是約了朋友去玩。


  臨近中午的時候,跟著許銘瀚的侍從和家丁先回了府,說是三少爺讓他們一起回府取東西,之後許銘瀚的暗衛也回府找到了許銘晨,並給了他一封信,說是三少爺特意吩咐要給他的。


  誰知許銘晨打開信封,上面只寫了五個字——「我走了,勿找!」等到侍從、家丁和暗衛再回去找許銘瀚的時候,就沒了他的身影。


  「幾位少爺已經出去找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您和夫人又在宮裡,奴也聯繫不上!」許安覺得是自己辦事不利,臉上都是自責。


  許鈞澤立即調轉腳步,讓林舒然安心在家等著,他去調派人手尋找。


  林舒然哪能坐得住,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別許銘瀚沒找到,又丟了幾個,她又讓許安派些人出去先把找人的許銘晨他們叫回來。


  過了大半個時辰,許銘晨他們陸續回了府,幾人去了許銘瀚常去的一些地方,但都沒有找到人。


  「都這麼晚了,瀚哥兒他能去哪兒?你們幾個知不知道他在京城有沒有關係很好的朋友?」林舒然讓后廚給許銘晨他們準備了吃的喝的,出去找人這麼大半天,他們幾個也累了。


  許銘晨搖搖頭,有些愧疚地說道:「三弟他平時並不怎麼愛出門,很多時候也都是和我們在一起玩,沒見他同什麼人特別要好過,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就離家出走了!」


  「三哥最近是有點怪,以前他有事沒事就愛敲我腦瓜子,可是最近他都不怎麼敲我了,有什麼好吃好喝好玩的,也都會拿出來,好像——好像他要出遠門一樣。」許銘昊現在想想,許銘瀚的離家出走也不是一點兒徵兆沒有,只是他神經大條沒往那方面想罷了,畢竟他們這些無父無母之人,離了大將軍府還能去哪兒。


  林舒然心裡也很自責,如果她多關注許銘瀚一些,或許就能發現他的異常,但又怕過度的關注會讓那個孩子多想,比起許銘晨他們,她總覺得許銘瀚這個孩子更敏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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