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我不想分開

  第309章 我不想分開 

  商量工作也沒商量多久,錢譽提到晏丞后,鍾九音心裡就更惦記著家裡那個可能沒擰緊的「水龍頭」。 

  她頻頻點亮屏幕看時間,一個小時早過去了,不知道晏丞離沒離開,鑰匙又還沒還。 

  錢譽哪能看不出她的心不在焉啊,談了戀愛的人就跟穿著大紅大綠的衣服噴了三瓶香水一樣,隔著三條街都能看出來,一言一行都透著「我在想某個人」。 

  而且,他們這種談了戀愛又在最喜歡彼此的時候迫不得已分開的情侶,就更明顯了。 

  他乾脆痛快結束談話,讓她早點回家休息一下,下午好工作。 

  實際上工作室里給她準備有休息室,想著中午不回去,他們一起吃完飯再一起出發去趕通告,剛剛好,還能節省時間。 

  不過看樣子今天是用不著那個休息室了。 

  鍾九音注意到他意味深長的眼神,但就當沒看見,離開工作室后就徑直回了家。 

  家裡靜悄悄的,她都沒意識到,開門時自己還特地放輕了聲音。 

  門輕輕關上,她的視線落在客廳里。 

  晏丞沒走,屈著腿躺在沙發上,大衣脫下來蓋在了身上,看微蹙的眉心,睡得不太安穩。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看著他,視線卻不集中,思緒散發著,想起一個月前。 

  他們進一步發展還沒多久,晏丞就飛國外拍戲了,半個月見一次,每一次回來,在門口就抱在一起親得不知誰是誰。 

  親得激烈時,兩人會踉踉蹌蹌倒在這沙發上,外套扔在一邊,喘著氣親吻彼此身體。 

  晏丞屬於是勾著她主動的類型,上床前多親了會兒都要阻止她,之後,她做什麼他都不拒絕。 

  所以那時候她按著他的時候更多,在這沙發上調笑他長得一副活該被人親的樣子。 

  還有最開始那次,兩個人彷彿相親對象第一次見面一樣,坐在那兒看床頭讀物,她每句話都在誘導他接吻,他每個表情都很無語。 

  但那是幾個月前。 

  「晏丞,」她走進幾步,無情叫醒了他,「不是說讓徐姐來接你?」 

  晏丞眼睛還是有紅血絲,睜眼時有點茫然,重新閉了閉眼才撐起上半身說:「她沒理我,可能是在補覺。對不起,我沒及時走,我睡了很久嗎?」 

  她抿唇,走到一邊接水喝,並不看他。 

  「幾個小時了。現在給徐姐打電話吧,補覺也不會半天都沒反應。」 

  「好。」 

  鍾九音聽著身後的動靜,接了水剛要喝,才想起杯子應該被他用過了。 

  她停頓一下,把杯子放下,但還是沒轉身,視線漫無目的地只看著前面那一畝三分地的區域。 

  然後發現客廳櫃好像被整理過了。 

  「你動了我的東西?」她像是終於找到理由轉過去說點別的。 

  晏丞正在拿手機,聞言停下動作,看著她回答:「嗯,剛吃了葯不想睡,就整理了一下那堆書。打亂你的擺放習慣了嗎?」 

  「沒有。謝謝。」 

  「沒事。」客客氣氣的對話,說得彼此都不順氣。 

  鍾九音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在難受的情緒里待了太久,對這種心悶的感受有反射性地厭煩和焦躁。 

  「怎麼沒聽見撥電話的聲音?」她苛刻得有點過分,直接說,「穿上衣服先走,她實在沒空就打車回去。」 

  直接拆穿他的偽裝,晏丞手頓在半空。 

  兩個人對視上,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滿目失落。 

  「真的要趕我走?」他坐在沙發上不動,沉鬱的黑色瞳孔靜靜看著她。 

  「我們已經分手了。」她重複這句話,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我現在過得挺不錯,每天積極面對工作,偶爾有空做頓飯,按時給醫生反饋情況,和朋友聊聊天,也在試著和我媽修復關係…我很好,晏丞,我暫時不想再在任何一段讓我會難受的關係中消耗精力。」 

  她說完話,不停吞咽壓下情緒,然後也顧不上介不介意,拿起杯子仰頭喝了半杯水。 

  晏丞卻平靜說:「仰頭低頭,就是不正常抬頭看我。我理解你對我的介意,但你也理解一下我不想失去你的想法。」 

  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鍾九音敏感地察覺到這種類似要攤牌的氣氛,也呼吸著平復自己的情緒,按他的要求,抬頭正常地直視著他。 

  「但我也說了,我們分開冷靜冷靜,你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嗎?」 

  「懂,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見你,我能怎麼辦?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感情正好的時候分手,誰能忍住真的不見面不說話?」 

  晏丞強行拉過她的手,像以前那樣,帶著她貼上的喉結上,吞咽時喉結在她手指間上下滑動。 

  「我很想你,我不想分開。」 

  鍾九音有些失神,任由他帶著她的手往下滑,最後停在心口。 

  他有些低燒,身上微微發燙,又只穿著一件稍微厚點的線衫,手掌貼上去,就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咚咚的心跳。 

  「我不想分開,」他又低聲重複一遍,「就算你想,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的想法也想表達出來讓你知道。」 

  「……吃了葯怎麼還沒退燒。」她只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 

  晏丞也不強求,順勢抱住她。 

  她想推開:「你表達你的意思就表達,別搞這麼親密。」 

  抱來抱去,這是表達想法嗎,這是付諸行動。 

  「就抱一下。」晏丞埋頭在她頸間,微燙的唇貼在她頸動脈那兒,燙得她顫了下。 

  「你別得寸進尺。」 

  「不會。我好像沒有得寸進尺過。」 

  「……」所以是說只有她才會得寸進尺嗎? 

  她想再說,頸間突然傳來點濕潤,讓她怔住。 

  安靜了會兒,鍾九音遲疑著叫他:「晏丞?」 

  晏丞哈了下氣,喉嚨才沒那麼發酸發緊,才能說出話來:「我看見你的日記本了。」 

  她僵了僵:「說了讓你只准在客廳躺著,誰讓你進我書房的?」 

  「對不起。為這件事,也為當初那件事。」 

  「……」她沉默了會兒,別開臉說,「我知道你沒錯,難道你還能提前預知到然後跑到另一條街去暈倒嗎?」 

  「如果那天我沒那麼頭暈,就能記清楚你的臉,提前把你找出來。」 

  「沒必要做這種假設,我說過了不是你的錯,不必由你來懺悔。」 

  「可我不知道除了懺悔還能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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