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聞者欣喜
第259章 聞者欣喜
晏丞成了第一個被出局的人,還是被鍾九音撕的,徐姐他們在起始點看著他走回來,以為他會冷著臉不高興,沒想到他神情居然還挺平和。
節目組的人等著採訪出局的人,也沒想到他是第一個出來的,鏡頭懟到他面前, 小心翼翼問了句:「作為第一個出局的人,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晏丞:「心情一般。」
工作人員再問:「是因為被騙了?」
晏丞:「不是。因為自己真信了。」
每次都在事後惱怒自己鬼迷了心竅,然後下一次繼續重蹈覆轍。
恨鍾九音是個棒槌,恨她眼裡只有輸贏,卻又喜歡她為了輸贏什麼也不顧的意氣風發的樣子,她站在背光的高地上, 高馬尾隨風飄揚的畫面太吸引人。
工作人員看他一眼, 再問:「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會信嗎?會不會二話不說直接撕了鍾九音?」
晏丞安靜一會兒,回答聲落進風裡。
「沒帶記憶的重來都是重蹈覆轍。」
意思就是還會信,鏡頭裡外的人都意味深長看著他。
他當沒看見,問:「你的假設有可能嗎?我能復活?」
工作人員:「沒可能。」
「………」晏丞木著臉盯了鏡頭兩秒,無情走開。
他坐在休息椅上看大屏上的排名情況,屬於他的名字已經變灰,其他四個人的名字隔一會兒就變化一下,可見競爭之激烈。
但第一的位置一直是鍾九音佔據著。
她那勇往直前的態度用不著擔心,晏丞看的是後面三個人。
原逸排名最後,金幣數量岌岌可危,應該是梁知和艾媛媛為了讓最後的排名好看點,和這個一方霸主合作了,決定先搞原逸。
為了得到點「死後殊榮」, 無奈夥同階級敵人,倒戈相向謀害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 想必梁知和艾媛媛心裡也很煎熬…
玩家又變灰一個,晏丞稍微坐直了,過了會兒,看著一個身影從遠處走過來。
原逸喪喪的,走過來就一屁股坐下不吭聲。
晏丞餘光掃過他的表情,淡聲問:「你怎麼是第二個被清零的?鍾九音她們不是和你合作了?」
原逸心有戚戚說:「音姐的聯盟是開放式的,說加人就加人,說踢人就踢人。我還準備問她下一個對付誰,她就策反了梁知對付我。」
真是說者淚流聞者欣喜…不是,聞者同情。
晏丞嘴上說著安慰的話,但表情卻不自覺地柔和兩分,還很客套地詢問其他兩位隊友的心理狀態:
「那梁知和艾媛媛怎麼樣?被迫反過來對付你應該很煎熬?」
「…他們挺開心的,艾媛媛眼睛就跟三檔的電燈泡一樣,現在發光都發到第二檔了。」原逸無語說。
「那下一檔應該就是聯盟破裂,她和梁知合作撕鍾九音?」
原逸重重點頭:「我走之前就有那個苗頭。音姐身懷巨款,現在又沒有其他人能被說動和她合作,這又是最後一戰了,梁知和艾媛媛肯定想拼運氣撕一下。」
能撕掉鍾九音,那他們的成就達成記錄中就能添一筆濃墨重彩的印記,不能撕掉也沒關係,第二第三的位置已經非常好了。
他們倆是這樣想的, 那邊戰場上三個人也是這樣分裂的。
只是沒過多久, 天擦黑的時候,艾媛媛的名字變灰,清零出局。
影視城裡每條街道都亮起燈光,艾媛媛從巷子里小跑出去,神情不見懊喪。
跑近了,原逸等不及問她發生了什麼,她還很興緻勃勃地給他們倆口頭轉播精彩片段——
「鍾九音太強了!她居然還會鯉魚打挺!不開玩笑,彈射起步瞬間飛撲上來撕了我!雖然我身高確實比較適合她那個招式,但她真的沒去武當學過嗎?」
原逸睜大眼睛發出驚嘆聲,晏丞想的卻是鍾九音出過車禍,做這種大動作恐怕會難受,然後再聯想到自己懷疑的事情上。
他邊想著,邊輕描淡寫幫忙解釋一句:「可能是以前拍戲有學過。」
艾媛媛恍然大悟:「估計是,有些劇組要求提前進組訓練來著。」
說完才想到,鍾九音以前拍過的戲沒有一部是播出了的,如果真是提前進組訓練得這麼熟練,到最後卻是無效拍戲,那不是更難受?
一時間大家都有點安靜。
晏丞略仰頭看著大屏幕,平淡出聲:「鍾九音被撕了一張。」
原逸和艾媛媛立馬看向屏幕。
梁知的名字后,金幣累計數量增加了九十。富戶的家產就是不一般,隨便撕一張能抵別人兩張。
「她精力可能不夠了。之前相當於車輪戰撕了我們三個,一直沒停過,撕我的時候喘氣很厲害。」艾媛媛說。
原逸指了下鍾九音的金幣數量說:「但她的優勢還很大,而且我覺得音姐很猛,她這一期學會速戰速決了,論保留實力要比之前幾期好一點。」
艾媛媛點頭,瞄一眼他們倆。
晏丞靠著座椅,微微仰頭,燈光打在他臉上,鼻樑骨投下的陰影遮擋了小部分唇部,讓他的唇線看起來有些鋒利的錯覺。
儀態很好,像個不好說話的冷漠人。
而原逸撐著膝蓋彎腰,像在看球賽,抬頭看屏幕時眼睛透著亮,抬手捋了把短髮,凌亂的髮型顯得挺毛茸茸。
是風格完全迥異的兩種人,都不用鍾九音插在中間,他們倆之間就已經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所以他們倆看著鍾九音的實時排名,像討論籃球聯賽選手狀況的觀眾一樣正常對話,還真挺怪的。
「她撕回來了兩張。」晏丞又說。
鍾九音的金幣數量在短時間內連續增加兩次,然後和梁知一樣,定在那裡不動了。
艾媛媛猜測:「中場休息?還是梁知跑了?」
晏丞想了想說:「也可能是她跑了。」
鍾九音確實跑了。
各種店鋪和巷子里燈光都不密集,某些地段挺昏暗,她喘著氣奔跑躲藏,因為呼吸太急促,喉嚨和胸腔被冷風刺得有點生疼。
她快要力竭,必須先緩一緩。
而比起讓梁知跑了自己去追,自己跑了躲起來偷襲會更輕鬆。
敵在明我在暗,當製造恐懼的那個人比當想象恐懼的人也更輕鬆。
也是沒想到,她過去的本事到了異時空還能發揮作用。不過還不錯,好比砍人的刀用來切肉片,還挺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