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朝聖

  第216章 朝聖 

  這一輪的親吻又是令人著迷的新技術。 

  晏丞的呼吸像遊走在皮膚表面的熱帶季風,帶著她的注意力從自己臉頰吹向鎖骨。 

  鍾九音哪還顧得上領口嚴不嚴實的事兒,腿都有點軟。 

  晏丞始終有隻手虛攏著她的腰,察覺她站不穩,手掌就扶上去,隔著一層浴袍都彷彿能感覺到彼此的體溫。 

  他的掌心正好和她的腰側線條吻合似的,手輕輕往前一帶, 鍾九音就踉蹌一步,直接貼在他懷裡。 

  「哎。」正要繼續吻,鍾九音忽然短促叫喚一聲。 

  晏丞抬起頭,看見她發紅的鎖骨,咽了咽喉嚨問:「怎麼?」 

  「腿有點抽筋。」她整個人往他身上靠,踮起左腳抽搐一下, 難受得她眉頭緊皺。 

  「抽筋?」晏丞扶著她,看她緩過來后才敢帶去沙發, 然後在她面前蹲下, 「我看看。」 

  他們剛才親得難捨難分,晏丞的聲音有些低沉,鍾九音摸摸自己的喉嚨,抬起左腿給他看。 

  小腿上車禍遺留的痕迹還是很明顯,可以想象出當初她經歷的事多可怕。 

  「可能是車禍的後遺症。還是得去仔細檢查一遍,萬一腿沒有恢復好,後果很嚴重的。」晏丞皺眉說。 

  鍾九音一律點頭:「知道,等我有空就…」 

  一聽就是隨口說的,晏丞乾脆幫她定了時間:「明天吧,我周三飛國外,明後天還有時間,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是, 怎麼就迫在眉睫了似的。 

  「我自己去就行, 不用麻煩你。」 

  晏丞抬頭看她:「不麻煩,該做的。男朋友有多種用處,不只是全自動親嘴機。」 

  鍾九音:「……」 

  感覺被內涵了。 

  她蹬了一下腳,晏丞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她的腿, 頓了頓鬆開, 還把滑下去的浴袍邊重新蓋在那條腿上。 

  又問:「除了小腿上,還有哪裡有傷疤嗎?」 

  「大腿和背上還有點。怎麼,你想看?」 

  晏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鍾九音眯起眼睛打量他,企圖從他臉上看出別有居心四個字。 

  「你可真會裝君子。」 

  晏丞:「?」 

  「其實心裡本來的打算就是勾搭我脫浴袍吧?溫情脈脈地關心只是你的手段,攻破我的防線才是你的最終目的。」 

  晏丞:「……」 

  他眉頭突突跳一下,面無表情問:「你最近又看了什麼床頭讀物?」 

  「問這個幹什麼?只是一本很精彩的文學作品而已。」 

  「名字。」 

  「《冷麵大俠與風流俏寡婦》。」 

  「……你自己聽聽,這適合當床頭讀物嗎?」毒物還差不多。 

  鍾九音不贊同他的偏見:「看人不局限外表,看書不計較名字。裡面的內容很好看就行了。哎,我腿不難受了,你可以起來了。」 

  晏丞無語站起身,目光順帶從她手腕劃過。 

  那裡的傷口比腿上的疤痕還更讓人難受。 

  他想說點什麼,又怕戳到她傷心處,欲言又止。 

  鍾九音一心都在享受全自動親嘴機服務上,對他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 

  她看了眼手機的時間,計算著問:「你幾點回去?」 

  晏丞以為她開始趕人了,抿唇涼涼道:「我現在就可以走。」 

  「別吧?年輕人晚上少睡兩個小時又沒什麼,再親兩個小時再回去也行。」 

  原來不是趕人,是要吃人。 

  晏丞心裡一口氣松到一半, 又指責自己怕不是換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居然開始主動美化鍾九音這個狂野棒槌的所作所為。 

  「一個小時, 我一個小時后就要回去。」他把時間壓縮一半。 

  鍾九音不高興地看著他,兩秒后撲上去。 

  「行吧,那就抓緊時間。」 

  晏丞伸手抵住她:「我是一個小時后回五公里以外的家,不是一個小時后就和你天人永隔了,你急什麼?」 

  「買米的當然比賣米的急,一個小時能親多久了。你自己用的那些招數有多勾引人自己不知道嗎?」 

  「不知道。你之前不是說親夠了,已經膩了嗎?」晏丞又舊話重提。 

  鍾九音:「那我剛才不是反省了嗎?我承認我膩得太早了。」 

  「所以早晚還是會膩。」 

  說得怪悲觀的,硬聲硬氣一聽就是在指責她。她連忙說:「以後的事為什麼要放在現在來難受?快樂一天是一天,日子才能過下去。」 

  晏丞想問她是不是蜉蝣生物只活一天,但她的話其實說的沒錯,這或許就是她熬過抑鬱那段時間的方法。 

  於是他又換到另一個問題:「那是床頭讀物更有意思,還是和我接吻更有意思?」 

  鍾九音懂了,他就是在憋著氣呢。 

  前兩天和她的對話讓他覺得自己吸引力不足,所以今天手段百出,誓要讓她認識到他的魅力無人能比。 

  「當然是你。」她說著,手往他身上摸。 

  上一次他向她開放了喉結鎖骨和腹肌,這次又打開了接吻新花樣的大門,不知道兩種加起來,會不會更有意思。 

  晏丞垂眸盯著她的手,沒阻止,等她摸到喉結上,他還配合著咽了咽喉嚨。 

  喲喲喲喲,不得了,鍾九音眼睛發直,在心裡譴責他恃靚行兇,手指還不忘繼續向上爬。 

  她學他剛才那樣,手掌捧著他的臉,剛想看看哪個角度適合親上去,晏丞忽然微微側頭,在她手腕上親了一下。 

  那裡橫貫著幾道傷疤,或淺或深,新癒合的肉形成醜陋的凸起,不太好看。 

  他吻得虔誠,垂下的眼睫輕輕顫動,唇貼在上面一會兒才離開。 

  鍾九音失聲,看著他近在遲尺的臉,腦子裡的想法如同洪水退潮般消失,而心跳宛如蓄勢的水泵,開始加速。 

  她有種被朝拜了聖殿的錯覺,渾身都為他這個行為顫慄。 

  「你…」 

  「好幾次想問這件事,但怕讓你難受。當初…很難受?」 

  鍾九音不知道為什麼,眼眶突然一酸。 

  「還好…好吧其實不太好。」 

  可能是之前沒人這樣問過她,原主的情緒還殘留在記憶里,讓她反射性落淚。 

  她努力吞咽,想要壓下陌生的情緒。晏丞撫著她的臉,蹭去她眼睫毛上的眼淚,又輕聲問:「當時沒有朋友或者家裡人陪在身邊嗎?」 

  關心越多,情緒就越壓不住。 

  她覺得身體反應已經不受控了,搖頭時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嗓子發緊,勉強維持平靜說:「只有…只有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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