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是不是想和我發展關係
第98章 你是不是想和我發展關係
他們還維持著一前一後捂嘴的姿勢,鍾九音邊轉頭邊說話時,呼吸就從晏丞掌心掠過,在指尖留下點點殘熱。
他咻得收回手,垂在身側緊握一下。
面上倒還是一副平靜:「不站遠點你一爪子就能把我掏中。」
鍾九音攤開自己的手看了眼。
她能掏中什麼,頂多抓住他胳膊而已。
晏丞看她還煞有介事盯著爪子看,莫名想起以前在某個劇組養過的流浪貓,連眼睛睜大的弧度也像。
…是真的昏了頭了,要不然就是他有病,怎麼會把鍾九音和一隻可愛的貓拿來做對比。
鍾九音看了看自己纖細白皙修長美麗的手,把不理解的現象都歸根於晏丞的不正常。
她收回手背著,說:「行了,就這麼站著吧,再來一次,梁知都還沒到表演的時刻呢,他肯定都迫不及待了。」
梁知:「……」他沒有啊!
他避之不及還差不多!
可惜沒他發表意見的地方,晏丞正了正心神,重新復刻剛才的動作。
這次順利多了,他找回了專業演員的經驗,虛虛捂著鍾九音的嘴,保證自己不接觸到她一分一毫。
鏡頭下,兩個人就和普通的搭戲演員沒兩樣,保持著客客氣氣的社交距離,把男女明星之間的避嫌表現得淋漓盡致。
現在該梁知表演。
他得陰沉怒目,像從情敵手中搶過出軌的妻子一樣,把鍾九音從晏丞手中拉過來,再用刀指著晏丞說兩句話。
說什麼呢?
梁知覺得這時候自己腦子裡的不是腦髓,而是甘蔗汁,已經榨乾到最後的甘蔗汁,即將在高速思考的大腦里被高溫蒸發殆盡。
前兩天看了部有合作意向的古裝劇,整個劇本都是三對不同男女的情情愛愛,所以他現在腦子裡只剩下情情愛愛的劇情,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到鍾九音這個畫家指不定和他扮演的舞蹈家是個在離婚邊緣的夫妻。
是夫妻,現在該說什麼?
時間不等人,梁知只來得及想得七七八八,別人已經等得要出言催促。
他只能硬著頭皮伸手,拉開晏丞的手——這一步很好操作,晏丞也很配合。
接著,再去拉鍾九音。
就兩隻手指打配合,捏著鍾九音的衣服,小媳婦兒似的往外扯一扯。
鍾九音紋絲不動,從他臉盯到他那兩根手指。
「這是舞蹈家怒搶可憐美女,不是小媳婦兒拉賭博上癮的丈夫回家。」
梁知:「……」
其他人:「……」忍住,不能笑。
梁知連那兩根手指都快堅持不下去,臉色爆紅,眼鏡片后的雙眼下意識瞄一眼鏡頭那邊,額頭上開始冒汗。
視線還沒收回來,他的手突然被抓住。
鍾九音把他兩根手指彈開,抓著他手腕放在自己胳膊上。
梁知睜大眼睛看著她,她就一別下巴:「拉。」
鏡頭稍微轉過去一點,焦點越過兩人的胳膊往前。原逸正好站在那裡,杵在中線上盯著他們看。
有種「本狗狗來和音姐搭戲絕對比梁知表現好」的即視感。
原逸看著梁知拉過鍾九音,然後抓起節目組擺在流水台上的刀,對著晏丞。
噴漆的塑料刀具晃眼一看還有些逼真,刀尖點了高光,營造出刀具鋒利無比的感覺,對準晏丞的臉時都怕真划傷了他到時候被粉絲噴爛。
電影質感的背景,閃著冷光的刀,美麗的少女和突發爭端的兩個男人,顯而易見是場讓人緊張的大戲。
就是梁知握刀的手在抖。
鍾九音撇他:「你抖什麼?」
艾媛媛:「這是什麼細節設計嗎?你想出了什麼好戲,是舞蹈家對廚師的舊怨揭發?是不是要引出廚師的不同尋常了?」
她思考的問題都在往「懷疑晏丞這個廚師是兇手」這條線上靠。
原逸聽了,湊近觀察,由衷地誇獎梁知。
「而且手抖動的弧度很小啊,連貫又輕微,這很難控制吧?看不出來你對細節的把控這麼熟練。」
「我……」梁知尷尬地說,「我只是天生手抖。」
自作多情的原逸和艾媛媛:「……」
他們決定閉嘴不發表意見了,只等著看他怎麼把這段劇情補充完整。
只見梁知猶豫幾秒后,沖著晏丞比劃一下刀尖,說:「後退,她只是個柔…柔弱無力的女士而已,幹什麼這麼威脅她?」
含糊地帶過那句最難的台詞,後面的話就自我融洽起來,越說越流暢:「兇手要是在附近,早就聽到我們的聲音了,我看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大家都得小心別人的靠近。」
哇塞,他太厲害了,這麼短時間裡還能顧及到對拿刀指人的解釋。梁知心滿意足鬆口氣。
被指著的晏丞看一眼「柔弱無力」的鐘九音,只做出退讓一步的姿勢,沒說台詞。
多說多錯,他覺得這一段劇情其實有點難補充,梁知的台詞對銜接劇情並沒有多少幫助。
特別是第一句。
沒辦法從前情提要猜測後續劇情,那梁知的台詞大概率就是按照個人劇本來思考的。
在無法保證能得到劇情得分的情況下,保住人設,不ooc扣分是唯一的挽救措施。
梁知腦子轉得已經夠快。那他的個人劇本會是什麼?
晏丞再次對梁知的實力做出判斷,打算這期就沖他下手。
完成劇情補充,梁知立馬就扔開塑料刀,鬆開鍾九音,自己後退幾步退出他們的包圍圈,推推眼鏡露出個乾笑。
鍾九音摸著下巴揣摩他:「你這個台詞…陰沉發怒只為拯救我,你是不是想和我發展什麼關係?」
「什…什麼?」梁知嘴一張,頭腦都空白兩分鐘。
反應過來后,他用上迄今為止最快的語速慌忙解釋。
「我沒有!沒有這個意思!我跟原逸一樣就把你當前輩看絕對沒有其他意思也無意冒犯!我…我是不是剛才抓到你讓你誤會了?我,我要不然發誓吧我現在絕對沒有和誰發展的意思我就只想好好工作!」
「……」鍾九音幾次提口氣上來,都沒能找到插話的空隙,只能等他說完,才來一句——
「不然怎麼解釋高傲舞蹈家發怒解救畫家的事?」
說完再對他本人說:「我說梁知,你能不能聯繫上下文來作答?你這樣我會以為是我的問題。」
但她當然不可能有問題,那就只能是梁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