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館主
林溪雪用牽機絲,同白晴說明了眼下的情況,決定今日便潛入其中。
畢竟遲則生變,萬一這進入糧行的暗號是一日一換的,相當於自己耗費了大量精力追蹤珞珠,都是在白費功夫了。
所以,以防萬一,現在進入便是最好的選擇。
她心念一動,便再度幻化為了此前那襲擊她的女子容貌,但她又覺得彷彿缺了點什麼。
「燕子,能幻化出傷口嗎?」
燕子微微施加壓力,示意可以。
「肩膀貫穿傷,腿部割裂傷,左手骨折,肋骨骨折,就這些吧。」林溪雪報出了一連串的需求。
隨即,她的手臂開始扭曲,胸腔下陷,肩膀的劍傷周圍一片血肉模糊,顯得十分逼真。
但這些傷痕都是幻化出來的,她自不會感受到任何疼痛,只不過胸腔下陷,還是使得她覺得有些氣短。
她在暗處找了找受傷瀕死的感覺,而後,蹣跚著腳步,向糧行後門走去,學著珞珠的樣子,三短兩長的敲了敲門,果然很快便有人前來應門。
「誰?」
「來領.領救濟糧。」
「您了去前門。」
「求糧救命,煩請,通融一番.」
林溪雪心中暗笑,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學的未免也有些太像了,連她自己都信了。
待這後門開了一條小縫,她便趁勢向前栽倒下去,佯裝昏迷。
接應者見狀,連忙合上門,壓低聲音呼喚道:「瑾菡姐姐,你怎麼了!」
原來襲擊自己的這位女子叫做瑾菡。林溪雪將這名字記在心底,而後繼續裝死。
接應之人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而後連忙跑去找其他人求助。
片刻后,便有一位中年婦人前來,對著林溪雪施展真言法「愈」字訣,但卻是對她沒有任何左右。
「好詭異的傷勢。」這中年婦人顯得極為驚訝,彷彿並不理解為何這「愈」字訣不起作用。
林溪雪強壓心底笑意,心想這「愈」字訣當然不可能有任何作用,畢竟自己這是幻化出的傷口,而非真實傷口。
但這位中年婦人卻面色凝重,遲疑了半晌,道:「瑾菡受的傷勢如此詭異,只怕我是無能為力了。」
「怎麼會這樣,瑾菡姐姐她會死嗎?」接應女子也很是緊張。
「我也很難說,看看館主有沒有辦法救治吧,唉.」中年婦人嘆了口氣,將林溪雪託了起來,徑直走入暗道之中。
這中年婦人剛剛踏入暗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著身後的接應者道:「瑾菡受傷嚴重,可能會有人跟蹤,你一定多加留意有沒有異常。」
「我明白了。」
一番叮囑后,她這才闔上暗門,繼續向地下深入。
這暗道雖然埋藏在地下極深,但結構倒是並不複雜,根本就是一條路走到底。但她此前在書寓下發現的暗道,卻是縱橫交錯的。
林溪雪很快便想明白了個中因由,想來這暗道並非只有這糧行一處,而是很多產業之中都埋藏著暗道。
這每一處產業潛藏的暗道,最終在都在書寓下方交匯,所以書寓下方的暗道才會縱橫交錯,十分密集。
果不其然,繼續前進片刻,林溪雪神識所能覆蓋到的範圍內,暗道數量便密集了起來。
最終,這位中年婦人帶著她來到了暗道中樞,在牆壁上摸索著什麼,最終扣動一塊石磚,又露出一條向下的通道。
再沿著這通道下到最底部,來到一處頗為寬敞的石室之中。這石室雖位於地下極深,但意外的並沒有什麼潮濕陰霾的氣味,反倒是陳設雅緻,暗香徒生。
但林溪雪吸入這古怪的香味之後,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心神動搖。
她心下一緊,當即收斂了呼吸。
不遠處的高座之上,半倚著一位明艷女子,但臉上卻覆著白紗。林溪雪以神識探過,卻發現著白紗竟可以隔絕她的神識探查,顯然是一件不俗的寶物。
高座下,一名黑色勁裝女子,低頭頷首,正是林溪雪此前見過的珞珠。
面覆白紗的女子見中年婦人帶著林溪雪前來,微微揚了揚眉,似是有些不悅道:「瑾菡受傷了?」
「回館主,正是,老身此前已用真言法為她療傷,但收效甚微,再拖下去只怕性命難保,所以斗膽前來請館主施救。」
「人既然受傷了,身後可有尾巴?」館主問道。
「老身此前已然探查過,並未看到尾巴,而且後續我也讓人保持警惕了。」
館主皺了皺眉,但隨即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受了這麼重的傷,僥倖逃回來,卻沒有任何尾巴。」
這話雖是自言自語,但傳入林溪雪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意味,特別是那聲輕笑,頓時讓她警醒了起來。
林溪雪猜測,這館主的潛台詞是,受了這麼重的傷,說明敵人的實力遠勝於瑾菡,但這樣一個實力遠勝於瑾菡的敵人,不僅讓她跑了,還沒有追上來。
這從各個角度來思考,確實都十分可疑。
好在林溪雪也並不傻,早先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早就想好了說辭。
但這館主只是簡單的一個問題,便已然直指要害,說明其中的問題所在,可見其謀慮之深。
「好了,」館主揮了揮手,「先回歸糧行盯著吧,之後的事情我來處理。」
「是,老身告退。」中年婦人恭敬的將林溪雪放在一旁,隨後便順著暗道原路返回。
館主將目光收了回來,繼續同跪在座下的珞珠交談,「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寧將軍已經對她的嫡系公子起了疑心,本月的軍機未必能按時取來?」
「是,屬下無能,這寧兆雖說一周內必然能將軍情取來,但依屬下愚見,以此人的能力多半是拿不到了。」
館主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依我看卻是未必。」
珞珠有些不解,拱手高過頭頂,道:「屬下愚鈍,請館主解惑。」
「這寧將軍的夫人向來溺愛這寧兆,一旦見到他枯脈散發作的樣子,只怕愛子心切,也要將這軍紀竊出。寧將軍雖對寧兆起了疑心,但卻是沒有懷疑大夫人吶。」
館主邊說,便用手帕擦拭著一隻白玉鐲子,彷彿一切盡在她的計劃之中,顯得萬分從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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