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老無所依
第13章 13老無所依
迷迷糊糊，胡思亂想，羅恩總算睡著了。
夜深人靜，一聲突兀槍響。
「嘭！」
羅恩赫然睜開雙眼，緩慢從床上爬起，盡量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他抓起床桌上的手槍小心翼翼走向客廳，耳朵貼緊房間的牆壁。
「嘭，嘭！」
兩聲槍響再次響起。
有點像消音槍聲，又不太像。
聲音微弱，要不是身體經過改造，或許壓根兒就聽不見。
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卻並不是桑迪所在的房間。
因為桑迪的房間在另一邊。
羅恩想到了三個通緝犯。
右手緊了緊格洛克手槍，悄然走到木門前，深呼吸一口氣，靜靜等待著。
「嘎吱！」
輕微的開門聲響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
忽然，木門下方縫隙處一暗一明。
「嘭嘭嘭……」
羅恩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木屑亂飛，子彈穿過木門射了出去。
「唔！」
門口響起一聲悶哼。
沒有猶豫，羅恩退到一邊的牆壁。
「嘭！」
一聲脆響。
門鎖被人從外面破壞。
「啪嗒」鎖頭掉了下來。
羅恩背靠厚厚的牆壁。
雙眼死死盯著門口，心臟怦怦亂跳。
深吸一口氣，靜靜等待對方推開房門。
適時，走廊外忽然響起開門聲。
桑迪的聲音在走廊外響起。
「FBI，放下武器！」
「嘭嘭嘭……」
密集槍聲響起。
槍聲來自隔壁房間門口的走廊。
羅恩猜測應該是桑迪聽到這邊的槍聲。
從房間走了出來，與外面的人發生了激烈交火。
有桑迪吸引火力，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羅恩拉開出現三個大洞的木門，雙手持槍，滾了出去。
「嘭！」
門框在頭頂炸飛。
木屑打在腦袋上，生疼。
不及回味子彈從頭頂掠過的危險。
眼前出現了一個褲腿不斷滴血的人影。
「嘭嘭嘭嘭……」
長頭髮的傢伙身上中了四槍。
他的相貌和通緝令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不出所料，他就是殺人魔安東·齊格。
安東的雙手，雙腳赫然中槍。
右手拿著一把系簧槍，槍口正朝向地上的羅恩。
只是，還未等他瞄準扣動扳機。
羅恩已經射中了他的雙手雙腳，傷口處正滋滋往外冒血。
除了剛才四槍，他的右手手臂和腰間各中了一槍，身形搖搖欲墜。
羅恩猜測，應該是剛才他通過木門射中的。
剛才走廊外面如此熱鬧，桑迪一槍都沒射中？
羅恩摸了一把冷汗。
瑪德，隊友真坑。
若非他的槍法足夠精準，不定這會兒已經撲街了。
「別動，放下武器。」
桑迪見沒了危險，勇敢地沖了過來。
槍口朝向安東的後背，瘋狂顯示自己的存在。
「跪下，抱頭。」
安東兇惡的臉上滿是錯愕。
估計連他也沒有想到在汽車旅館會遇到兩個FBI。
其中一人雖然菜得摳腳，另一人的槍法卻准得出奇。
隨即安東的臉上忽然升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忍住巨疼就要扣動系簧槍幹掉羅恩。
地上的羅恩雙眼微眯，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嘭！」
子彈穿過安東的腦袋，紅白相間的東西濺了衝上來的桑迪滿臉。
「fuck，fuck……」
桑迪瘋狂的咒罵聲響起。
「嘭！」
系簧槍掉在了地上。
安東的身體一晃，一聲巨大悶響。
他不甘地倒在地上，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羅恩鬆了口氣，馬德，這傢伙不愧是通緝犯，真踏馬的兇殘。
「砰！」
一聲玻璃脆響，汽車的警報聲響起。
聲音來自另一個房間。
「還有同夥！」
羅恩從地上一躍而起，尋著聲音朝旁邊不遠的路口追去。
「轟轟！」
汽車發動的引擎聲響起，一輛銀色皮卡車衝出了汽車旅館。
羅恩跟在後面沖了出去，雙手持槍，深吸一口氣瞄準。
「嘭嘭！」
兩聲槍響，輪胎的爆炸聲響起。
車輛失控劇烈搖晃。
「吱吱……」
剎車聲大的刺耳。
輪胎摩擦地面升起了屢屢白煙。
「嘭！」
皮卡車失控撞在了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上面。
「嘀嘀嘀……」
汽車警報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羅恩雙手持槍快步追了上去。
「FBI，舉起雙手！」
捲髮，穿著襯衣和牛仔褲的男人坐在駕駛座上。
擋風玻璃因為劇烈撞擊碎裂，劃破了他的臉頰，鮮血從臉頰流下，染紅了他的襯衣。
面容看不太清，反正很凄慘。
他搖晃著腦袋，以便讓自己迅速從眩暈中恢復過來。
「別動，舉起雙手！」
羅恩吼道，汽車裡的男人，乖乖舉起了雙手。
「慢慢解開安全帶，我不希望你有別的動作。當然，你要想做點別的，我非常樂意幹掉你。」
「別開槍，我願意配合！」
微弱的聲音響起，男人緩慢鬆開了安全帶。
羅恩死死盯著男人，如果男人掏槍反抗，他正好乾掉這個傢伙，省掉一筆司法開支。
「舉起雙手！」
男人高舉雙手。
「出來！」
羅恩打開車門，槍口自始至終未曾離開男人。
「雙手抱頭，跪下！」
男人走了出來，跪在地上。
羅恩取出手銬給男人拷上。
桑迪開著車，衝出汽車旅館，姍姍來遲。
「你在搞什麼？」
羅恩無語看著汽車裡的桑迪。
桑迪面露尷尬之色。
「我……我以為會有一場精彩的汽車追逐戰，很明顯，現在不需要了。不得不說，你的槍法可真他媽的准。」
「別廢話了，回去搜一下，看看汽車旅館還有沒有同夥？」
「好吧！」
桑迪聳了聳肩，重新把車開回旅館。
羅恩搜查了皮卡車。
車裡有一把M40A1木質狙擊步槍，這個型號的步槍通常用來打獵。
別的，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房間里。
羅恩手拿兩瓶打開的啤酒走了過來，其中一瓶遞給男人。
男人臉上的鮮血自然乾涸了，讓他顯得有些可怖。
右手銬在鐵床上，另一隻手接過羅恩遞過來的啤酒，「噸噸噸」狂飲了一大口。
羅恩坐在男人對面，仔細打量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神情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彷彿抓住的人不是自己。
「叫什麼？」
「盧韋林·莫斯。」
「為什麼跑？」
「害怕！」
「槍是怎麼回事？」
「防身！」
「和通緝犯安東什麼關係？他好像在找你！」
「沒有關係。」
「你騙不了我，你們之間肯定有關係。」
盧韋林默然不語，只是無聲地看著羅恩。
半晌，他才道：「如果你一定覺得我們有關係，請拿出證據。」
羅恩嗤笑出聲，「嘁，你搞錯了對象，我們可不是警察。不對，我們不是一般的FBI，大多數時候並不需要證據。」
盧韋林心裡七上八下，第一次他有些拿不準。
「通緝犯安東也有你這樣的誤解，所以他以為我會猶豫，結果他死了。」
羅恩冷冷地看著盧韋林。
就在這時，桑迪濕漉漉地走了進來。
羅恩好奇看向桑迪濕漉漉的頭髮和臉頰。
「你怎麼濕了？還有股淡淡的腥味？」
「你說呢？」桑迪沒好氣道。
羅恩意識到剛才桑迪好像被血漬噴了一臉，頓覺尷尬，他忙轉移話題問：「情況怎麼樣？」
「旁邊房間死了三個毒販，應該是安東殺死的，看起來更像是毒販之間的火拚。至於他，純粹是殃及池魚。」
「是嗎？」
「應該是這樣！」
「看住他，我去看看。」
桑迪不爽了，「嘿，夥計，你懷疑我的能力。」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為，是的！」
「fuck you！」
桑迪暴怒，然後狠狠瞪了盧韋林一眼。
盧韋林無辜地眨了眨眼。
「靠，你他媽的看什麼看，你肯定隱瞞了什麼？快說！」
「警官，我真的無話可說。」
房間裡面傳來桑迪大呼小叫的聲音。
羅恩離開了房間，從旅館老闆那裡了解到這三伙人相隔一個多小時先後趕到了旅館。
先是三個毒販，然後是盧韋林，最後是安東。
他緩緩推開了毒販的房間。
兩個毒販死在房間，一個毒販死在衛生間，鮮血流了一地。
地上還遺留有槍支。
羅恩站在房間中央，靜靜掃了一遍房間便退了出去。
接著羅恩又進入了盧韋林開的房間。
房間的東西擺放整齊，卧室里床鋪有睡過的痕迹。
朝向街道那邊的玻璃碎了，涼風從窗戶外面吹了進來。
羅恩站在房屋中央，視線緩慢掃過。
目光最終停留在木椅上面。
椅子上有個不甚明顯的鞋印。
房間如此整潔，盧韋林可不像一個不愛乾淨的人。
所以當時的情況一定很緊急，才沒有擦乾椅子上的痕迹。
盧韋林的身高大約一米八左右，他這個身高還需要站在椅子上。
羅恩看向天花板。
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羅恩看到了移動過的痕迹。
把木椅搬過來，站在上面推開天花板上的木板。
他看到了一個通風管。
通風管通向毒販的房間，一個棕色皮箱靜靜躺在通風管最深處。
羅恩眼睛微眯，嘴角翹起，露出了笑容。
他把箱子勾了出來，不忘小心翼翼恢復天花板上的木板。
最後，他擦乾淨椅子並放回原位。
再坐在沙發上，打開箱子，看到滿箱子嶄新的美刀。
他倒吸一口涼氣。
「呼……」
良久，羅恩呼出一口濁氣，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
他關上箱子，神色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