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見習調查員
第6章 06見習調查員
「這件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通過喬納森的解釋，還有卷宗。
他對案件起因有了大概了解。
近年來，來往美墨邊境的司機頻繁失蹤。
案件遲遲未能告破，司機又在不停失蹤，引起了司機的恐慌。
加州卡車運輸協會（CTA）組織司機在市政府廣場遊行罷工，市長布雷迪很重視。
因為卡車司機不僅代表他個人，更代表一家人的選票。
何況，邊境運輸關係到兩國的正常貿易，經濟的發展。
所以市長求助到了特殊調查局。
既然警方搞不定，就換個能搞定的部門。
事實上警方不是沒有積極行動，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派出去調查的警察差不多都失蹤了。
……
劫案謀殺司。
霍華德進入辦公室沒多久，裡面就響起「砰砰乓乓」摔東西的聲音。
「狗娘養的羅恩，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霍華德在辦公室不停咒罵。
今早進入警局，眾人看他的目光就怪怪的。
直到他坐在辦公椅上看到報紙后，他便出離憤怒了。
因為他歧視少數族裔的事情登上了報紙。
辦公室外面的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埋頭假裝忙著自己的工作。
老肖恩的雙眼閃爍著希望之火。
如果霍華德倒霉了，說不定他的位置能挪挪。
副隊變成正隊長，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昨天羅恩輕易幹掉兩個殺手，再加上之前羅恩有勇有謀搞到了霍華德歧視少數族裔的證據。
他就意識到羅恩這個小夥子不簡單，是個人才。
驀然回首，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多麼明智……明智地沒有得罪羅恩。
餡餅這下子不就砸腦袋上了嗎？
他現在對羅恩，只有感恩。
當然，還有刮目相看。
他分明注意到羅恩找得幾家報紙都是精挑細選，傾向在野黨的報紙。
這才能一舉建功。
羅恩這傢伙。
大家終究還是小覷了他。
霍華德讓教條害了，他以為華裔好欺負。
事實告訴他，羅恩這個華裔是只刺蝟。
以為隨意一腳就能踩死，沒想到腳被扎得飆血。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霍華德喘著粗氣看向地上的電話。
暴怒的他扔掉了桌上能扔掉的所有東西，包括電話。
他強壓胸中的怒火，從地上撿起電話。
「喂，這裡是劫案謀殺司，第二中隊長霍華德。」
電話接通。
聽到對面熟悉的聲音，霍華德捏緊了電話。
因為電話那邊正是他的靠山，能否繼續在警隊風生水起全靠對方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謙卑一些，態度更溫順一些。
「是，是，佩里克先生，您聽我解釋，我被人算計了。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求您！不，你不能拋棄我，不能……」
霍華德哀求著。
他就像一隻即將被主人遺棄的小狗，急得滿頭大汗，團團轉。
可電話那邊的答案，依舊是堅定的拒絕。
開玩笑，調查局那邊都發話了。
為了不被調查局遷怒，只能苦一苦霍華德了。
「嘟嘟嘟……」
電話傳來忙音。
霍華德面如土色，整個人虛脫了一樣，頹然坐在辦公椅上。
接著他雙眼噴火，猛地摔掉了手上的電話，一腳一腳把電話踩的稀巴爛。
「該死的羅恩，總有一天，我會把失去的東西全都拿回來。狗娘養的雜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霍華德暴怒的聲音再度響起。
辦公室外，眾人聽到夾雜著絕望的怒吼，都有些提心弔膽。
他們都擔心霍華德氣瘋了。
唯獨老肖恩眉宇間的喜色怎麼都掩藏不了。
不裝了，攤牌了，他就是在幸災樂禍。
……
羅恩離開喬納森的辦公室后，便拿著卷宗看了起來。
一頁頁資料翻過，一杯杯咖啡下肚。
約莫三個多小時后，他終於草草看完了所有資料。
羅恩揉了揉眉心，手上都有股油墨味了。
卷宗委實有點多，貨車司機失蹤真的有點多了。
想到這些司機身後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家庭。
他不由升起一股緊迫感。
這些失蹤的司機是丈夫，父親，更是一家人的支柱。
羅恩伸了一個大大了懶腰，接著扭了扭酸脹的脖子。
「咔咔！」
骨頭傳來一陣輕響。
桑迪見羅恩看完了卷宗，笑著詢問道：「夥計，你怎麼看？」
「咱們跟隨著失蹤警察的路線，或許能查到什麼？不過這樣很危險。」
既然調查的警察都神秘失蹤了。
可想而知，他們一定調查到了什麼，而距離真相越近也就越危險。
桑迪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
「咱們特別調查局從來不缺危險，我們時常與危險為伴。聽說你之前干過卧底，相信也一樣。」
羅恩心想那是前身幹得傻事。
如果上司再派他做卧底，他不一定會接受這種任務。
「也許你說得對，不過，我真的不想第一個案子就出國。」
「相信我，你會習慣的。」
「等等，你們應該過來看看，洛杉磯警方轉過來的最新案件。」
艾琳扶了扶眼鏡忽然插入兩人的談話。
桑迪好奇問：「艾琳，是什麼案子？我們正在調查卡車司機失蹤案，別的案子只會讓我們分心。」
儘管如此，桑迪還是走到艾琳的身後。
桑迪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資料。
「真不幸，兩名卡車司機死在了好萊塢大道一家酒吧旁邊的小巷。」
羅恩來了興趣。
如果犯罪分子把觸手伸到洛杉磯，難度至少下降一半。
因為在洛杉磯他們有主場優勢。
他端起咖啡走了過去，電腦屏幕里的畫面，發生在一個逼仄的小巷。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醉醺醺的微胖中年男人對空氣動手動腳，接著便被空氣打飛，重重摔在地上。
然後腦袋一歪，脖子上便出現了牙印咬爛的血洞，隨著血液流失，他們的身體劇烈抽搐。
片刻，兩人就這樣死了。
視頻反覆播放，畫面里並沒有拍攝到咬死二人的東西。
彷彿無形之中的東西，咬死了他們，並吸幹了他們的鮮血。
羅恩認真看完這段視頻。
早上酒吧的保潔扔垃圾發現了屍體，報警后警察趕來，將二人屍體推出小巷。
小巷逼仄沒有陽光，屍體推出去后，遇到陽光，就發生了自燃。
桑迪轉頭問：「羅恩，你怎麼看？」
「他們像是被傳說中的吸血鬼咬死的，奇怪的是攝像頭並沒有拍下吸血鬼。」
「吸血鬼中總有一些特殊能力者，這並不奇怪。」
「聽起來很有意思！」
「嘿嘿，成為吸血鬼，可以讓你變英俊，還可以讓你更強，伱懂的……」桑迪朝羅恩擠了擠眼。
羅恩好奇看向桑迪，「你聽誰說的？」
「第一中隊就有一個吸血鬼。」
「實力怎麼樣？他可以讓人變成吸血鬼嗎？」
「no，不是每個吸血鬼都能發展後裔的……嘿嘿，是不是感興趣了？」桑迪猥瑣笑道。
愛琳古怪地看向羅恩，羅恩這麼帥，如果……羅恩不會徒有其表吧。
「不，我本來就很強！」羅恩補充道：「也很帥！」
「切！」
「話說回來，我們要怎麼對付吸血鬼呢？我是指普通人對付吸血鬼！」
「這就要問艾琳了。」
艾琳推了推眼鏡，「跟我來。」
事實證明，艾琳的工作內容不僅包括與警方對接，還包括武器保養。
武器庫的鐵門打開，裡面有加特林機槍、巴雷特重狙、消音步槍m4a1、手雷、防彈衣等等。
對付吸血鬼，這些武器中大部分都能發揮作用。
可這是市區，這些武器並不實用。
尤其，加特林機槍和巴雷特重狙，這玩意兒在市區使用會被投訴的。
艾琳打開一個柜子，柜子里有噴子、電擊槍、防狼噴霧、玩具水槍、十字架若干。
「霰彈槍就不用介紹了，威力大，缺點是不好攜帶，容易暴露。特製電擊槍比普通電擊槍的電壓更高，可以輕鬆電暈一頭大象。防狼噴霧，裡面有我特製的一種強力溶解劑，噴在吸血鬼身上，即便他們再生能力驚人，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健康。玩具水槍，裡面有牧師祝福的聖水，吸血鬼的剋星，然而威力有限，對付不了高等級的吸血鬼。最後十字架，對吸血鬼有一定的震懾和剋制作用。」
看著侃侃而談的艾琳。
羅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些東西面相確實很普通，就像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一樣。
然而對付吸血鬼，說不一定還真有效。
羅恩就比較青睞可以噴水的塑料玩具水槍。
這玩意兒充斥著一種便宜的劣質感，欺騙性十足。
這麼矬的東西，誰會真心防備呢？
「我要電擊槍和十字架，你呢？」
「玩具水槍就不錯。」
「你確定？」
「男孩子都是玩槍高手，我想可以噴射的玩具水槍沒人會拒絕。」
桑迪擠眉弄眼，拍著羅恩的肩膀大笑道：「哈哈，你說得對。」
艾琳臉頰微紅瞥了眼羅恩。
這麼帥氣，還這麼幽默的男孩子，愛了愛了！
桑迪把十字架掛在了胸前，電擊槍別在了腰帶上。
羅恩則把玩具水槍揣進了褲兜里。
別人即便看出什麼，也只有羨慕的份。
「接下來，咱們先去酒吧看看情況？」
「理應如此。」
雖如此說，羅恩還是先到後勤部，領了他的見習調查員證件。
有了這個東西，警局會無條件配合他們辦案。
羅恩把車停在小巷外面，兩人下車走向案發現場。
小巷有股混雜著酒味和腐臭味的尿騷味。
強忍難聞的氣味，他們仔細搜查。
遺憾的是他們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痕迹。
一無所獲的兩人走向旁邊的酒吧。
桑迪對吧台的男酒保晃了晃手上的FBI證件。
「FBI，你們老闆在哪？」
FBI證件是給普通人看的，而特殊調查局給他們頒發的調查證則是給警察看的，這沒毛病。
兩個都不是假證，實際上他們披了兩層皮。
酒保是一個亞裔面孔的男人。
他穿著整潔，身材魁梧，笑眯眯地視線快速從羅恩身上掃過，又看了看桑迪手上的證件。
「老闆現在在警局配合錄筆錄，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問我。」
羅恩用漢語問：「華人？」
「是的，我叫賈森李。」
賈森李眼前一亮，他口音有點古怪，也不太熟練。
羅恩猜測他應該是移民二代。
於是，他果斷切換成英語。
「所以昨晚你也在酒吧？」
賈森李沒有回答，他反問：「兩位，想喝點什麼嗎？」
羅恩確定自己聽懂了賈森李的暗示。
賈森李明顯是一位足夠精明的打工人，很懂恰當時機合理增加自己的業績。
「雞尾酒。」
桑迪偏了偏頭，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喝酒，「我去旁邊問問。」
「OK！」
賈森李的手法很熟練，雞尾酒很快就調好了。
「你的雞尾酒。」
「謝謝，現在可以問了嗎？」
賈森李露出職業微笑點頭道：「當然可以！」
羅恩明白這傢伙是個現實的混蛋。
於是，他使用了國際通用語美刀。
希望儘快撬開對方的嘴，提高溝通效率。
打開錢包抽出一百美元在賈森李眼前晃了晃。
賈森李的眼睛都直了。
「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線索，一百美元就是你的。」
賈森李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沒問題，你問！」
「你認識死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