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交付身體

  薄相思腦子轟得一聲,周圍的聲音似乎全都消失了,她的世界一片安靜。她急忙撥開人群,逃也似的往外跑去。多麽可笑,她自己勸月菲白收下荷包!收下蕭影的示愛!

  月菲白皺緊了眉頭,直接將剛拿到手的荷包丟給南宮清,追著薄相思跑出去了。南宮清接到這個燙手的山芋,嚇得哇哇大叫,丟也不是,接也不是:“你們哪位好心人想要這個荷包啊?我可不想要!”


  那些人一見事情發展似乎有些不對勁,先愣了一會兒。現在聽見南宮清這話,再看到蕭影如花似玉的麵容,全都紛紛擁上來搶荷包。


  蕭影慘白著臉被擠出瘋狂的人群,淚水止不住從臉頰上落下。月菲白,我蕭影有這麽不堪麽?!


  月菲白提起了內力,聚集在腳尖,很快就追到了薄相思。這時,薄相思早已淚流滿麵。


  他心疼地將薄相思按進懷裏,輕聲安慰道:“我本來沒想接的,你別吃醋……我將荷包丟了,不會發生什麽事的……”


  “我知道,”薄相思哽咽著聲音,泣不成聲地道,“我知道你沒想接,是我自己犯賤……我沒怪你,我隻是怪我自己!”


  “你怎麽能怪你自己呢,”月菲白溫柔地捧起薄相思的臉,輕輕擦掉上麵的淚痕,“如果你真要怪一個人的話,那就怪我吧。我舍不得你怪你自己。”


  “相思,別哭了。你一哭,我就想毀滅掉所有的歡樂,讓全天下人陪著你哭。”


  薄相思終於止住了洶湧的眼淚,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勝過所有秀麗風景的臉,喃喃道:“真的不會有事麽?”


  “不會的。”月菲白將薄相思按到胸口,許諾似的說道。如果寧國皇帝敢逼他,敢惹到他的相思不開心,那他也不介意動動指頭,整垮寧國的經濟。


  這一夜,他們抵死纏。綿。薄相思自己脫下的衣服,月菲白沒有引。誘她。這大概是她做過的最勇敢的決定。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真真實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原來真的如藥采籬所說,她是真的很愛月菲白。


  薄相思努力向前弓著身子,更加讓月菲白深入。一次又一次的纏。綿,令她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彼此之間,隻有她和他。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醒了就做,累了就眯著眼歇一會兒。直到天亮時,他們才沉沉睡去。


  大約隻睡了一個時辰,公雞便開始鳴叫。薄相思不是被雞叫聲給吵醒的,是身體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還在她的身體裏沒有出來,微微一動,便有了感覺。他親吻她的耳垂,細膩而婉轉。


  意識到懷中的人醒了,月菲白悶笑一聲,輕輕吻住她的嘴唇。薄相思被迫睜開眼,昨晚那麽瘋狂,今天早上,怕是別想起床了。


  直到中午時,月菲白才肯放過薄相思。他讓薄相思先躺一會兒,他出去找熱水浴桶給她洗澡。


  薄相思看著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不禁紅透了臉。昨晚纏綿的景象曆曆在目。


  衣服早就被撕碎了,知道屋裏沒人,所以薄相思大膽地裸身從被子裏出來,想要收拾床單。


  還真別說,放縱過度確實是件不好的事。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酸痛得不成樣子。


  可再怎麽說,也得把床單換了吧?女子第一次的時候,會落紅。要是等會被別人看到了,那可羞死人了。


  當薄相思掀開被子時,瞬間瞪大了眼睛。沒有紅色的血跡?她慌了神,忘記了身上的酸痛,爬上爬下地尋找。可是,床單除了非常淩亂之外,真的一點紅色的血都沒有!

  這時候,月菲白正好推門而進,他身後還跟著抬浴桶的下人自己提熱水的。


  月菲白率先走進來,見薄相思光著身子站著,手疾眼快地飛過去,將她抱進懷裏,脫下披風搭在她胸前。


  如此便被遮得嚴嚴實實,那些下人除了臉以外,其他的地方,一塊肉也看不到!


  薄相思心中很是焦急,想要說一下落紅的事。可礙於這麽多下人在這裏,不好意思開口,隻能心中幹著急。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把浴桶擺好了,熱水放好了,花瓣灑好了以後,薄相思迫不及待地從月菲白懷裏跳起來,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我沒有落紅……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我真的是,第一次!”


  月菲白歪坐在床上,欣賞著薄相思的身體,慢悠悠道:“你這樣,是在引誘我再來一次麽?”


  薄相思漲紅了臉,這才意識到自己什麽都沒穿。月菲白坐到床上之後,便將披風也一塊兒扯走了。


  她連忙跳到床上,扯住被子遮住胸以及以下,紅著耳朵嗔怪道:“我跟你說正事呢!你怎麽這麽不正經!”


  月菲白挑了挑眉,曖昧地湊近薄相思耳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們早就做過了?你不知道你的第一次早就沒了?

  薄相思一件疑惑,歪頭反問道:“我應該知道什麽?”


  憑借月菲白識人無數,從未出錯的眼光來看,薄相思沒有說謊。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怎麽會不知道?


  聯想到薄相思那夜的奇怪舉動,月菲白沉吟了一會兒,暗道她莫非是被下藥了?可是,她醫術那麽高明,難道聞不出合歡藥的味道?


  除非……下藥之人非常熟悉薄相思,而且薄相思非常信任他。這樣的話,算起來隻有一個人……藥采籬!


  得出這個結論後,月菲白低笑了一聲,果然還是藥采籬最懂他的心。


  薄相思尚還處在迷茫之中,見月菲白突然奇怪一笑,不禁疑惑更濃了:“你笑什麽?”


  “沒什麽,”月菲白扯下她的被子,將她騰空從床上抱起,朝浴桶走去,“又不是沒看過,遮什麽遮。”


  “我說落紅的事……”


  “沒落紅就沒落紅,”月菲白一把打斷,無所謂地道,“你說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我有什麽可懷疑你的?”


  薄相思鬆了一口氣,將頭靠在月菲白胸膛,心裏覺得很踏實,也很……幸福。


  洗一個澡,大概洗了一個時辰。水當然沒冷,月菲白用內力托著的。唯一的重點是,月菲白洗著洗著就不老實,一會兒捏捏胸,一會兒鑽進她大腿內側,蓄意挑逗。


  雖然薄相思看出了他的心思,但還是無可救藥地沉浸了進去。但奇怪的是,當出浴之後,身體竟然真的不酸痛了,恢複得和平時一樣。


  薄相思一邊穿好衣裳,一邊奇怪地問道:“怎麽這麽神奇?這明明是什麽藥草也沒有的清水!”


  “當然沒藥草,”月菲白解釋道,“給你洗澡的時候,我輸了些內力給你。”


  聽到“內力”這個詞,薄相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你的內傷怎麽樣了?”


  “沒事了。”


  “那安靖怎麽不見了?”


  “鑽研功夫去了。”


  “這樣啊……”薄相思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你去吃飯吧,我先出去了。”


  他們還沒吃午飯,更沒吃早飯!


  “你去哪?”


  “蕭南房裏。”


  “……”月菲白默了默,不悅地看著薄相思,“你怎麽前一句話是安靖,後一句話是蕭南。就不能想想我?”


  “你有什麽可想的,不就在這裏麽?”


  “也是,我和他們計較什麽,”月菲白夾起一個雞腿,優雅地咀嚼起來,“等今天晚上的時候,絕對你滿腦子都是我。”


  薄相思瞬間明了他說的什麽事,紅著臉奪門而出。


  月菲白吃完之後,將飯菜端到了蕭南房裏,薄相思麵前:“你也吃一點吧,大半天都沒吃了。”


  薄相思搖了搖頭,將飯菜往前推了推,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蕭南,歎了口氣,道:“吃不下,沒胃口。”


  “因為蕭南的事?”


  “嗯。”


  “其實你不必太掛心,”月菲白夾起一塊糕點,送到薄相思嘴邊,“蕭南的病已經六年了,請遍名醫都沒有人能夠治好。”


  薄相思咬過糕點,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問道:“那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你知道的事那麽多。”


  月菲白沉默了。他當然知道,是何清一直在暗地裏搞鬼。可他並不是很想告訴薄相思,他不敢確定,如果薄相思治好了蕭南,會不會回鳳國。


  就算不是為了上官權,她也會為了藥采籬,而回去的。而他,真的不想薄相思再見到上官權。


  “出去散散心吧,”月菲白避重就輕地道,“說不定這樣可以放鬆心情,發現救治蕭南的辦法。”


  過了中秋節後,過不了幾個月,就要迎來冬季了。踏出太子府的時候,還感覺有些涼嗖嗖的。輕盈的風雖不如冬天那樣凜冽,刮得人生疼,但卻也帶有寒意。


  月菲白脫下披風,搭在薄相思肩膀上。薄相思有些尷尬,低聲道:“這是在外麵呢,別人看見多不好。”


  月菲白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他們想評頭論足就讓他們說去。”


  薄相思自知在舌頭上不是月菲白的對方,便識相地不再說這個問題了。兩人相攜著一路往外走,路上的行人看見他們,確實都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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