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中漠漠抽闲还瞥了一眼陵天苏,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
琦舞被那两人打的抱头鼠窜,身上脸上不知被剑气割破了多少道口子,束发用的玉冠也不知何时被打落,一头紫发凌乱披散,好不狼狈。
范胚好歹也是金丹中期,好在琦舞常年帮师尊试药,骨头非常柔软,胜在灵活,左闪右避,倒也支撑了许久。
其中一人道:“王超,这小子有几分古怪!待我们逼出解药便将他了结了他。”
琦舞暗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他这边的两人相较于范胚对阵的那两人要弱上不少,可他与那二人之间差距仍是相差甚远。得想个办法,不然今日还真得死在这里。
有了!琦舞急中生智。
他将手中的剑扔到的天上,风属性真气衬托这长剑,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接着便是“嗡”的一声剑鸣。方圆一里,惨白云气翻涌,树林上空,煌煌犹如神临,有一剑遥遥自星辰之上,缓慢剥离,速度逐渐加快,跌破云层,最终砸坠落入嗡人间!
一里之内,由外及内,天翻地覆,剑气从地面迸射而出。
草木折腰,巨树崩断,木屑被剑气如丝线一般的绞开,石屑射出,鲜血瀑散。
半跪在地的少年身旁,有一柄长剑凝实,苍白如雪,杀气十足。
“玛德,老子恐高不知道吗!真当我不会翻脸?下次把你也杀了。”一道声音传入琦舞脑里。
琦舞面色苍白,呆呆看着自己眼前的惨象。
他暗道一声,还好老子机智。
他突然反映了过来。
“范胚!你死没?”琦舞恐慌的吼道。
“呵呵,果然不该和你一起的,差点连自己人都杀。”范胚看着眼前那道人影感叹道。
琦舞见他脖颈出鲜血跟不要钱似的流淌,眉头皱深了,心情莫名烦躁。
“都怪我的不好,信了这个贱剑的控制力。”
“嗯。”范胚应了一声,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包扎伤口的布,只好撕自己身上的衣服来止血了。
低头一看,范胚不禁苦笑,一身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湿染透,用来止血也是多此一举。
琦舞看出了他的窘迫,“刺啦”撕下一截宽大的衣袖:“别动!”
琦舞凑近范胚,双手环过他的脖颈,一圈又一圈的帮他包扎。两人距离很近,琦舞显得有些不自然,语气稍颤:“我给你包,你别乱动。”
琦舞温热的鼻息吐在范胚脸上,琦舞手一抖,力气稍大,撕扯到了范胚的伤口。
“嘶……”范胚疼得呲牙咧嘴。
琦舞歉意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范胚苏满不在乎:“没事,你尽管弄。”
“嗯。”
费了好半天劲,琦舞终于把伤口包好。两人无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琦舞猛然惊悚,包扎个伤口而已,干嘛搞得这么尴尬,两个大男人…哦,不,两个小男人之间还怕什么,你这一副别扭的表情是那样,小爷我连你们道宗六公主都看不上,更不可能对你这么个男的起什么歪心思,那么警惕,很伤他自尊的好吧。
琦舞决定带头挑起话题,目光漂移不定,突然被范胚因他那一剑撕裂的衣服而暴露出的腿,脑一抽,这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你腿真白,真漂亮。”
由衷的赞美让范胚脚步一顿,险些滑到。
“要你管!”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琦舞。
“呃。”
话一脱口,琦舞就后悔了,心里多少有些膈应,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连男人都要去调戏了。
范胚说道:“同我回北族吧。”
“嗯。”
终于能回去了。
时间过去数天,钰凌心急如焚,寒疆之地,凶险万分,即使她也未必能完整的走出那里,茫茫白雪,琦舞实力低微的可怕,活下来的机会渺茫,时间过的越久,情况越危险。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可能已经沦为野兽的腹中食,她的心就纠疼的厉害,哪里还坐得住,吵闹着要去找琦舞。
裴连咗颇为头疼,连声劝慰道:“莫慌,我们已经派了大队人马去寻找令徒的下落,日定有消息,还请耐心等待。”
此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即使道宗势力遍布,可在茫茫寒疆搜寻一人,多少也要些时日。
能不能找得到还是一回事。
不过这样也好,那小子回不来,烦儿便不用嫁给那小子了。
如此一来倒也少了一桩烦心事,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小小窃喜。
裴连咗心中种种自然不会表露出来,摇头唏嘘了一阵,安抚着钰凌。
钰凌眼角含泪,哪里听得进去。
“找找找,这都找了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你们自己找不到,还拦着我,这是什么道理?”
裴连咗平时身居高位,贵为道宗宗主,看在与靠山宗世代交好的份上,这才耐着性子好生劝慰,没有得到好脸色不说,反倒埋怨起来。
裴连咗面露不喜,一个小辈也敢这么跟他说话,语气渐冷,说道:“若是连我们都找不到人,很别说你,就算当你们出去又如何,不过是多搭上一条性命罢了。”
钰凌火爆的性子哪里经得住激,正欲发火。突然想到,平日里想打听一下宝贝徒弟的下落,道宗的人都爱理不理。显然,这里的人大多很不赞成这门婚事。那样自己的宝贝徒弟就不用走了,怒火也渐渐的消退了下来。
“无理!你就是用这个态度与我族贵客说话的?!”
裴易缓缓走进大堂内,阴郁的表情令裴连咗心中一寒。
“父亲。”
裴连咗和钰凌弯腰行了一个礼。
裴易没有理会裴连咗,干枯的手掌从宽大的袖袍伸出,向钰凌虚扶,面上阴郁散去,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说道:“侄女不必多礼,方才咗儿多有得罪,我在这给你们赔个不是。”
钰凌连连摇首,说道:“不不不,是我们越矩了。”
裴易笑容不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担心你家那个小子,放心,我已经派出影卫去寻找了,琦舞那小子,在他小时候我在靠山宗见过他一次,模样挺讨喜,我挺满意这个孙女婿的,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北疆的。”
钰凌心中微暖,忽然觉得道宗的人并非都个个那么冷漠,眼前这位老族长神色诚恳,由衷担心琦舞安危的神情不似作假,如此人物,非但没有看不起琦舞,听那话语,反而还有力捧少爷成为自家孙女婿的意思,能做到这点,老族长气度着实非凡,钰凌心中更加钦佩。
这时殿外走进一人,那人一袭紧身黑衣包裹全身,步伐沉稳来到众人面前,拱手行礼道:“启禀老族长,族长,范胚少爷回来了。
裴易恢复以往沉稳样子,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让他下去好好休息吧,在外头怕是吃了些苦头,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保持恭敬的姿势,低头说道:“看范胚少爷的脸色,的确像是受了些伤,而且,这次回来,他还带了一人。”
裴易脸上浮出一丝诧异,说道:“范胚居然会带其他人来族中?你下去好好查查那人什么底子,若是有问题,就……尽快解决了”
裴易语气很平淡,一旁的钰凌却听出了平淡中的杀伐果断,不由心生寒意。
那人怔了片刻,语气有些奇怪的说道:“应该.……不用查了,那人自称是钰凌尊上的弟子,而且看年纪与体内的修为气息的确与琦舞公子相仿,不过具体如何,还得待钰凌尊上确认了再说。”
钰凌又惊又喜,好似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裴连咗面目一阵错愕,这……这怎么又把这麻烦给带回来了,范胚啊范胚,你真是会坏事。
裴易也掩饰不住眼中的诧异,随即哈哈一笑,说道:“我怎么说的,琦舞那小子福泽深厚,岂会轻易命丧他乡。”
钰凌礼也忘了行,化作一道风,离开了。
裴连咗“哼”了一声,说道:“无礼的家伙。”
“这就是你们道宗啊,好华丽啊。”
琦舞像个土包子一样,仰着头“哇”了一声。
看着金光闪闪的大殿,看着金光闪闪的台阶,看着金光闪闪的座椅板凳,琦舞以为自己掉到了金矿堆里。靠山宗再跟这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是吗?我倒觉得也就这样。”范胚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指甲,兴致不是很高。
琦舞说道:“你怎么回到了家,看起来还不是很高兴啊?”
范胚拨弄指甲的动作一僵,不动手色的收回手,微嘲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似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遇事就想着往窝里跑?太没出息了。”
“乖徒徒!”
一声温软凄凉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来。
话音刚落,琦舞就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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