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最底層17
我當大佬的那些年最新章節
那些讓人動容的話語,讓人心跳加速的行為,放在任何一個戀愛遊戲裏,都能得到喜聞樂見的發展,但讓人遺憾的是,《星獄風雲》它是一款隨時會出現死亡結局的求生遊戲。
所以,白滄話音剛落,迎接他的是,閃現的刀鋒。
刀片擦過臉頰,白滄微微側頭,避開鋒芒,反手扣住江奕奕的手。
視線相接,黑暗深處的光依舊耀眼,白滄眨了眨眼,將欲掀起巨浪的海麵平靜。
“生氣了?”
他將江奕奕的平靜收入眼中,修改了判斷:“沒生氣,那這是?”
他瞥了眼臉側反射著冰冷色調的刀片,主動湊近幾分,刀鋒下的絨毛清晰可見。
“不會造成傷害的威脅?”
白滄語調慢吞吞的,像是含著顆綿稠的糖:“太溫柔了。”
“再次提醒,你沒必要這樣。”
江奕奕側頭,他們靠的有些近,近到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呼吸。
兩股氣息交融,在江奕奕眼裏,遠不如近在咫尺的鋒芒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十分清楚白滄的武力值,在這個距離下,如果他的注意力停頓在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無疑是對白滄能力的蔑視。
對白滄而言,這個距離,足夠他反複殺死江奕奕,無數次。
縈繞在白滄跟江奕奕之間的,不是溫柔又纏綿的曖昧,是對峙的鋒芒和無處不在的殺機。
殺機不是出於他們想殺了對方,而是在過度入侵彼此安全距離時,長期運作的條件反射和潛意識,都在第一時間為主人得出了殺死對方的最優解。
隻是江奕奕和白滄,都克製住了實行這個最優解的衝動而已。
就好比太過危險的野獸,在過於接近的距離下,不會誕生出任何屬於人類的脈脈溫情,殘留在他們之間的隻有屬於捕食者的對峙,以及下一秒的死亡狩獵。
“你我都很清楚,你血液裏流淌著的東西。”
江奕奕手指微動,刀鋒隨之落下。
白滄的速度極快,在它劃破皮膚之前,溫柔的捏住了刀片,鋒利的刀片在他手中粉碎,窸窣的碎末從他手中散落。
“即使偽裝成這個模樣,依舊得不到任何信任。”
白滄鬆開手,讓指尖那點最後的粉末一並飄散。
“我明明是醫生最虔誠的追隨者。”
白滄注視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江奕奕:“醫生真是從沒信任過我啊,明明說需要我,但……”
“醫生你找我……”
小個子的動作一頓,視線在眼前匪·夷·所·思·的場景上停滯。
這個視覺輔助器壞了?
在他眼裏,醫生跟白滄靠得極近,醫生的手停在白滄臉側,似乎下一秒就會摸上去。
白滄低著頭,專注的注視著醫生,停在臉側的手似乎下一秒就會握住醫生的手。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低頭的白滄,抬頭的醫生,怎麽看怎麽像是……
“你們這個動作……”壓根沒敲門·隨手推開門的李一河說出了小個子的心裏話:“是要接吻嗎?”
“對不起,打擾了。”
小個子拽著李一河往後退了一步,飛快關上門,將那一幕隔絕在門後。
李一河側頭欣賞對方被帽簷遮掩的表情。
小個子暫時顧不上李一河打量的視線,他受到了超乎想象的精神攻擊——原來,白滄不是無性戀?
不對,醫生的魅力居然可以跨越種族嗎?——從已經開始混亂的思緒裏,可以看出小個子的邏輯已經被過大的衝擊性.畫麵擊潰了。
“李一河。”
白滄推開門,警告性的喊了聲李一河。
李一河繞過他走進房間:“人類的劣根性真是難以言盡,明明是自己行為不慎,卻偏要怪到其他人身上,這種無意義的行為,除去削弱你壓根不存在的負罪感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江奕奕提醒李一河:“說得簡單點。”
“我用上了什麽你無法理解的措辭嗎?”
李一河坐到單人沙發上,往後一靠,開始放大:“多巴胺還能影響智商?”
江奕奕再一次深思起了,為什麽世界上最聰明的大腦要配上這麽惹人厭的性格的問題。
李一河無差別的拉了波仇恨,見好就收:“我就隨口一說,小個子思想齷齪跟我有什麽關係?”
“啊?”
思想齷齪的小個子發出無意義的單音節後,迅速反應了過來:“所以他們剛才……”
他的餘光掃到了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的江奕奕,咽回了“不是要接吻”的後半句話。
“當然不是。”
李一河嗤笑一聲道:“那可是白滄和醫生,接吻?你在想什麽?看到地上那些白色的粉末了嗎?”
小個子看向地麵,視覺輔助器迅速為他標出了那些異常存在,並標注出其中所蘊含的成分。
“死亡和鮮血的試探,也就你會覺得他們在談情說愛。”
說到這裏,李一河靠著軟綿綿的沙發,瞥了眼坐回江奕奕身旁的白滄:“一個小提示,他們沒有這玩意。”
世界恢複正常,小個子跟著迅速恢複正常,強行將方才那一段省略,若無其事的接著最初的話題道:“醫生,你找我是……”
江奕奕跟他抱有相同的好奇。
他的視線落到了李一河身上,李一河歎了口氣,提醒江奕奕:“在你跟星獄進一步合作之前……”
他循循善誘:“你不覺得,還有什麽事沒處理?”
江奕奕思考兩秒,領會了他的潛台詞:“之前我問過導師,導師沒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
“林異怎麽樣了?”
小個子楞了兩秒——顯然這件事超出了他的處理權限,他謹慎的做出回答:“我需要獲得權限,才能回答這個問題。”
李一河在一旁插話:“那個特殊看管者?”
“你們很清楚我的資料。”江奕奕用肯定的語調說出了這句話。
“準確來說,是我,不是我們。”李一河側頭看了眼沒有情緒起伏的白滄:“失控的野獸可沒有看資料的權利,哪怕是白滄也不行。”
“我跟他不一樣,你麵前的可是世界上最寶貴的大腦,如果空越澤選擇不跟我共享資料,那他未免太過愚蠢。”
江奕奕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白滄。
“特殊看管者?”
白滄接收到他的視線,語調平靜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聽起來,跟醫生的關係很特殊。”
“準確來說,是非常非常特殊。”
李一河十分熱情的為白滄科普:“讓醫生破例的存在,跟著醫生走到如今的凡人。”
白滄跟江奕奕對視了一秒,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臉上,徐徐綻開笑,帶著幾分奇異的語調:“看來,醫生從一開始就很溫柔啊。”
他警告的瞥了眼李一河,繼續道:“如果醫生擔心他的話,為什麽不回去看看呢?”
“沒錯,反正除了他之外,醫生難道不想見見其他人?”李一河熱心道:“處理下那些瑣事?”
江奕奕基本能確定李一河的立場——當然這裏麵有多少是因為他對那個“它”的興趣,江奕奕不得而知,但毫無疑問,目前,對方跟他的目標一致。
小個子緊跟在江奕奕之後反應過來這一點,出於對李一河的了解,他迅速得出了結論,跟江奕奕再次確認:“醫生想回五層?”
“不過,之前空越澤跟你談合作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提他們,這讓我有點意外。”
李一河插入對話——他並不知曉江奕奕跟空越澤對話的內容,但他能從江奕奕提出這一點以及小個子麵對這個問題的反應裏,得出這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李一河:“這可不是一個該被遺忘的問題。至少我可以確信,在你不在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麽。”
“他們琢磨不透醫生,那就隻能從醫生身邊人下手了。”李一河不急不緩的將那些深藏在水麵下的問題公之於眾:“而這其中,最有用的就是那個特殊看管者了。”
“當然,他們遭遇了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主動權拱手讓人。”
李一河慢悠悠道:“星獄跟你,可不是能互相信任的關係,空越澤那家夥……”
李一河意味深長道:“可是一個非常堅定的理想主義者。”
確實,他的學生林異也是一個非常堅定的理想主義者,看來他真的從導師身上學到了很多。
“掉以輕心的話,會被對方不知不覺的浸染上屬於他的顏色。”李一河看向白滄:“不過,關於空越澤,白滄你沒什麽想說的?”
“我跟他可沒你跟他熟。”白滄分外平靜的撇清關係:“頂多是有一些必要的合作而已。”
他給予了對方十分客觀的評價:“靠一己之力抵達人類極限的存在。”
“如果他是能力者的話……”李一河停頓兩秒,搖頭道:“他絕不可能是能力者。”
“這家夥永遠不可能陷入瘋狂。”
眼看他們的話題逐漸跑遠,小個子不得不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醫生?”
江奕奕收回跑偏的思緒:“我要回一趟五層,處理下林異他們的事情。”
“那我需要申請下……”
小個子的話被李一河打斷:“我跟白滄一起。”
“我需要申請下……”
“今天應該能出發吧?”李一河再度打斷他的話:“根據你們的效率和反應速度,如果今天的申請沒有通過的話,我隻能懷疑你們拖延時間是為了處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瞥了眼平靜的江奕奕:“比如說嚴刑拷打……”
江奕奕撩起眼看了眼李一河,對小個子道:“把李一河的申請去掉。”
“你確定?”李一河不讚同他的選擇:“你知道你拒絕的是誰嗎?這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大腦……”
“太煩。”
江奕奕用兩個字打發了他:“麻煩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大腦找點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幹。”
“嚴肅警告,你在我這裏的好感度下降了。”李一河嚴肅的警告江奕奕:“你攻略我的難度變大了。”
白滄看了眼還停在原地的小個子。
沉重的壓力鋪麵而來,打消了小個子旁聽的想法,他關上門,離開了這裏。
江奕奕沒在意他,事實上,他甚至不在意李一河那些匪夷所思的結論被星獄知曉——因為對他們來說,什麽都改變不了。
就好比李一河之前作出的判斷一樣【“這不是我們要應對的存在。那是屬於他的敵人。”】
之所以是屬於江奕奕的敵人,是因為,npc無法超越遊戲限製,但江奕奕不同,他不是npc,他是那個“不該存在的玩家”。
李一河的判斷大部分都是正確的。
在幾個小時後,江奕奕和白滄跟在小個子身後,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看到了那扇熟悉的小木門。
“看來,導師的確在竭盡所能的表達友善。”江奕奕伸手推開木門,跨出北區,回到了並不怎麽熟悉的第五層。
白滄跟在他身後,聞言,提醒他道:“這個結論隻有在見到那個特殊看管者之後,才能被確定。”
江奕奕在木門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守門人看了眼江奕奕跟白滄,朝白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徑直朝前走去。
江奕奕跟上他,看了眼沒有第二個人的空地:“魔術師沒來?”
守門人平靜道:“他還在隔離期。”
“你做了什麽?”白滄自然的走到江奕奕身旁問道。
“不是我做了什麽。”江奕奕再一次澄清這一點:“是他越了線。”
白滄了然:“跟李一河一樣?”
江奕奕回憶了下李一河在受到技能反擊後的反應,和魔術師受到技能反擊後的反應,搖頭:“魔術師跟李一河有一定的區別。”
“確實,畢竟李一河哪怕看上去再弱,也是能力者,而魔術師哪怕看上去再強,也隻是人類。”
守門人顯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但他並沒有要插入對話的意思,而是沉默的繼續前行。
江奕奕:“如果魔術師需要幫助的話,可以聯係我。”
守門人悶聲道:“應該沒有這個需要。”
看來問題不大?既然不需要江奕奕介入,起碼證明情況還在星獄的控製之中。
但魔術師當時直接昏迷的反應,跟幾乎沒受到什麽影響的李一河相比,確實有些大。
江奕奕思緒飄了片刻,在越走越陌生的風景裏反應過來另一件事。
“這是去哪?”
守門人的聲音紋絲不變:“去見林異。”
江奕奕看了眼陌生的道路:“常規的調查和審核?”
守門人一層層的進行驗證,聞言道:“隻是一個必要的審訊室。”
江奕奕看著對方挨個驗證指紋,語音,虹膜,生物基因,星卡,然後進入了第一層大門,驗證審核通過許可證明,進入第二層大門,簽字蓋章,進入第三層大門——跟一幢無比相似的紅色水膜。
守門人邁入其中,水膜轉綠。
江奕奕和白滄邁入其中之後,水膜重新恢複紅色。
“這麽繁瑣的步驟,”江奕奕回頭看了眼那一層層的金屬大門:“看來確實是很有必要的審訊室。”
越過最後一層水膜之後,呈現在江奕奕他們麵前的,是無比寬敞的辦公大樓——處處殘留著人類活動的痕跡。
但顯然,在江奕奕他們到來之前,他們撤離了此處,確保無人會跟江奕奕發生進一步的接觸。
江奕奕揚眉,回憶了下他曾見過的獄警,確認星獄在刻意控製跟他接觸的獄警數量——尤其是在進入最底層之後,江奕奕幾乎沒見到過其他獄警。
值得稱讚且貫徹始終的謹慎。
守門人領著江奕奕越過那些緊閉的房間,這裏的隔音十分優秀,完美隱藏了緊閉房門背後的秘密。
他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下腳步,側頭看向江奕奕,難得說了一長串話。
“請相信,自始至終,星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全人類。”在這個可以算得上糟糕的開頭後,守門人繼續道:“林異身上存在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而我們正在試圖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並沒有得到理想的進展。”
“一半的因為林異本人的不配合,另一半是因為這超越了我們的能力。”
這段話聽起來更加糟糕了——糟糕的足以讓聆聽者迅速聯想到無數需要打馬賽克的場景。
守門人並沒有這個自覺,仍在繼續道:“如果可以,我們希望,醫生能幫我們確認這一點。”
“這也是星獄長之所以同意這個申請的理由。”
守門人刷卡開門,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關於林異是否具有能力這一點。”
什麽?
江奕奕的視線在房間內停頓了一刹那,忽而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扭頭看向守門人。
“你說什麽?”
守門人重複了一遍:“關於林異是否具有能力這一點。”
白滄沒理解江奕奕驚訝的點,他看了眼室內的布置——不能說太糟糕,至少比起守門人方才的話來,不算太糟糕。
對方起碼還擁有生理所需的一切擺設。
但除此之外……
黑暗的視野並不能讓人愉快,而這裏顯然也不具有其他娛樂消遣用具,準確來說,除去生理所需的必備品之外,這裏多餘的東西隻有一把椅子。
在門被推開時。室內亮起極其微弱的光。
對方伸手遮了遮眼睛——顯然他對光照並不是很熟悉。
江奕奕他們的對話沒有在第一時間引起對方的反應——顯然他對聲音的接收具有一定的限製。
總結……事態的發展可能會失控。
白滄伸手握住了江奕奕的手腕。
仍在思考那句驚人的話的江奕奕下意識的看了眼他的手,視線上移,落到白滄臉上。
他的反應十分平靜,跟白滄的判斷天差地別。
“我還以為……”
根據李一河關於林異對江奕奕“非常非常特殊”的描述,白滄還以為對方會直接暴走——事實上,這對大部分能力者而言,都是無比正確的判斷。
當然,江奕奕除外。
“這隻能證明你不夠了解我。”
江奕奕的視線落在了朝門口看來的林異身上。
“我從不失控。”
林異下床,朝江奕奕走來。
江奕奕看了眼守門人:“更何況……”
林異在江奕奕麵前停下腳步,他伸手摘下耳塞,遞還給守門人,朝醫生露出笑:“醫生,你回五層了?”
江奕奕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走了?”林異詢問守門人道。
“恐怕不行。”守門人朝房間裏示意了下:“之前那個問題,我們還沒有得到答案。”
林異征詢的看向江奕奕。
江奕奕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口:“你有能力?”
林異笑得有些羞澀:“事實上,關於這一點,我也不太確定。”
更何況……林異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江奕奕看了眼林異頭頂的“危險”標識。
在剛到五層的時候,對方的危險性是“警戒”,而現在,他的危險性變成了“危險”。
這是江奕奕遇到的第一個危險性發生變化的npc。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林異是否具有能力這一點。”
什麽?】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理解江奕奕為什麽感到驚訝。
江奕奕最初遇到的林異是肯定沒有能力的,因為最初他是一層的獄警——這證明他通過了星獄的各項檢查。
而如果林異是能力者,那星獄不可能允許他成為獄警。
所以,江奕奕的驚訝在於——林異可能從普通人變成了能力者這一點。
而星獄在意的也是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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